第十六章 祭月2(2 / 2)

战鸽收刀,望着地上断作两节的木剑,依然冷声道:“如何?服不服?”

焱雀抹了嘴角的血,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咧开嘴怪笑道:“服了,你挺厉害,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当上掌事”。

战鸽往前走了几步,道:“我知道你不服,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争气,高统领把你交到我这里之前,我有言在先,进了羽衣营第一条规矩就是绝对的服从,你不服可以继续挑战我,哪天你斩断了我手中的刀,我的位置让你坐”。

战鸽冷眼横扫了庭院中的女子,大声道:“不只是她,你们任何人,如果有哪天谁能斩断我手中的刀,谁就可以坐我的位置,在那之前,你们必须绝对的服从我的命令,违我令者,我刀下绝不留情”。

焱雀在羽衣营领了牌子,闷闷不乐的走在回丈青院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少锋营操练完毕,柳珘和苏一心满身大汗淋漓的也在往丈青院走,苏一心抬眼望见焱雀嘴边的血痕,忙不迭的跑到她身边,在身上匆忙找着纸笔,焱雀抬手摁住他,说道:“行了,别找了,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回事,就是打架打输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柳珘一脸“我早就预料到了”的表情,踱步过来,嘲笑道:“你挑事挨战掌事教训了是吧,真丢人”

焱雀反唇讥笑道:“我堂堂正正的输给她,不丢人,倒是你,你今天不知道要不要打洗澡水”。

柳珘、苏一心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焱雀看见他两的反应就暗自好笑,郁结的心情也疏解了大半,轻快的往丈青院走去。

战鸽结束了上午的操练,正召集几位营中的干事商议祭月典的布防,一名羽衣营的女卫匆匆而来,在门前报告,“掌事,公主传召”。

羽衣营是宫中特立的机构,专门负责护卫皇族贵妇贵女,当今皇后身边就是羽衣营的前掌事,战鸽的姑姑战凌霜,而战鸽自小跟着姑姑在羽衣营长大,一手长刀出神入化,一年前击败战凌霜接任羽衣营掌事,而她最紧要的任务,则是保护当朝公主的人身安全,此刻听见公主传召,立马放下手中事宜,急匆匆前往公主居住的月华殿。

月华殿庭院内跪着一众宫娥,俯首贴地,瑟瑟发抖,战鸽皱着眉头穿过众人,来到房门前,里面隐约传出泣声,战鸽拍了拍房门,道:“斐月,是我”,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弱不可闻的“进来”,她才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梳妆的镜子在地上裂得粉碎,纱幔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不少华贵的珠宝散落一地,战鸽走到屋中央蹲下,把埋头蜷缩在地上的一个人轻轻的揽进怀里。

“斐月,出什么事了?”战鸽轻抚着怀中人的长发,那人抬头,一张晶莹剔透、白璧无瑕的脸被泪痕撕扯得破碎不堪,极像一朵被狂风暴雨凌虐后羸弱的海棠。

“你姑姑要把你许给叶家,你为何不告诉我?”,斐月紧紧的捏住战鸽的手,纤细的手指骨节发白,战鸽心里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柔声道:“姑姑是有此意,但我没答应,地上凉,你起来好吗?”

斐月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是不是因为我?”

战鸽替她拭去泪水,用哄小孩的语气耐心道:“你不要乱想,听话,起来”。

斐月不依,战鸽也不再多言,打横将她从地上抱起,安放在床榻上,斐月把脸埋进被褥间,不再与她说话,战鸽也不再多言,仍轻抚着斐月的长发,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过了很久后,战鸽从房里出来,沉着脸叫来斐月身边侍奉的琬莜,两人就站在檐下低语,琬莜道:“上午,皇后亲自给公主送来祭月典的礼服,公主本来很欢喜,在内堂换礼服的时候,听见外间皇后与战姑姑闲聊,战姑姑说,已将您许给叶统领的长子,计划明年春日完婚,公主惊愕,冲出去与战姑姑发生了争执,受了皇后的训斥,责令闭门思过,不予参加祭月典,皇后娘娘走后,公主就发了很大的脾气,把殿里砸得七零八落的,宫娥们劝不住,又怕闹到皇后那里去再惹来重罚,只能赶紧去把您找来,望您能劝慰公主”。

战鸽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知道皇后与姑姑是故意的,与叶家的婚事,她也确实没有应允也不打算应允,她已立下过终身侍奉公主的誓言,就像姑姑也立下过终身侍奉皇后的誓言一样,她满心以为姑姑能理解和体谅她,但是她错了,姑姑的决定都是皇后的授意,而宫内宫外关于她和斐月公主之间的谣言已泛滥成灾,五大世家中,除薛氏外的其他四大家都已存了求娶公主的心思,毕竟皇亲国戚谁不想做呢?但所有人都明白,要想求娶公主,必得先过她羽衣营掌事这关,叶氏为了达到目的,竟向姑姑进言,叶氏长子可与自己婚配,以便叶氏次子可求娶公主,届时她与公主将互为妯娌,共同为叶氏的权利地位添势,叶氏一手算盘打得果然是精妙无比,却也简直是可笑至极。

战鸽睁开眼,目露凶光,琬莜立在她身侧,感到她周身杀气四溢,不动声色的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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