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徒(1 / 1)

大雨滂沱,焱雀不避不闪的在大雨里疾走,琳琅长街因为下雨的缘故行人稀少,她愤恨的提着剑横冲直撞,心里一直在咒骂,高仓巍竟然回到辉城就跟自己装模作样的演戏,骗自己他染了风寒,害自己忙着四到处给他抓药,他好趁机逃之夭夭,出去花天酒地,她一天以来跑遍了辉城所有小巷里的酒楼,赌坊,直到她冒着雨站在了一花楼前,她才嗅到了那狐狸身上的气味,抱着一丝侥幸上去,果然不出所料,想到那狐狸衣冠不整的狼狈样,焱雀在大雨里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突然,她身侧的大雨中剑光一闪,她下意识的举剑格挡,大雨里兵器交错,发出铿锵的声音,剑锋所到之处溅起一片雨花,两人过招二十后,焱雀的招式突发狠厉起来,剑尖直刺要害,却每每刺到那人身前便其顺势化解,来人使的是软剑,没有长剑逼人的硬朗,反而能时不时的缠绕住长剑的剑锋将其偏离,百招后也难分胜负,焱雀心念一转突然横手撤剑,收回的长剑剑身还绕着软剑的剑锋,她就这样牵引着软剑直刺自己胸膛,来人大喝一声,在不可能收回剑势的那一瞬内力灌入剑身,软剑一挺节节断裂,他刺到焱雀胸膛的只是剑柄,焱雀回手剑光一旋,长剑割破了来人的脖颈,鲜血流出,来人凄惨的叫了声“唉哟”,就丢掉剑柄捂着伤口哼哼唧唧起来。

大雨里,焱雀依旧恶狠狠的盯着他,高仓巍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说话声抖抖擞擞,一副哭腔道:“小鸟儿,你好狠的心,下那么重的手,你也不怕真杀了我。”

焱雀冷哼一声道:“你接着装,我倒要看你这回死不死得成。”

高仓巍捂着脖子,眼睛一瞪,声音突然一板一眼起来,斥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种口气跟为师顶嘴”

焱雀不屑的恨了他一眼,长剑回鞘,突然发脾气似得嚷起来:“天底下也就我这么倒霉,有你这么个老师,为人师表的还烂赌,上青楼”

焱雀骂得气结,却看见高仓巍捂着伤口的指缝仍有血沁出,她扯开高仓巍的手,顺势下自己的腰带急急忙忙给他绑上,伤口应该不深,血却不知为何不停的在流,焱雀慌了神,大雨冲着血水染了高仓巍半边肩膀。

高仓巍呲牙咧嘴的道:“你轻点,快勒死我了。”

回到下榻的客栈,高仓巍自顾自的奔向了房间里屏风后盛满热水的浴桶,焱雀翻着包袱找止血药,找到了也冲向屏风后,高仓巍已经脱下了全身湿淋淋的衣服正要泡进桶里,一个人影压了过来把他摁住,一把扯开绑在他脖子上的腰带,却突然愣住了,那个伤口只是浅浅的翻出了点皮肉,根本不可能流那么多血,除非。。。

高仓巍惨叫了一声道:“臭丫头,你看什么看,为师没穿衣服你不知道啊”

随即他就被整个人倒翻着摁进了热水里。

高仓巍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时,焱雀已经不声不响的换了衣服,拧干了长发,正坐在床榻边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他,高仓巍刚泡过热水的身体猛地一个冷颤,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试探的打着商量:“小鸟儿,你看为师也跟你打了一架,为师搞偷袭还输了,还让你削了一剑,你看你多厉害,为师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这事就算了行不行?”

焱雀冷着脸,她怎么不知道他的鬼心思,从十一岁开始,只要他胡闹她生气,他二人就会打上一架,每次打都是她赢他在一旁起劲的抬举她,起初她天真,还洋洋得意自命不凡,只要赢了就会原谅他,久而久之就察觉不对,这狐狸根本就是胡闹了心虚,弄虚作假故意让她,刚才如果不是他硬用内力逼伤口出血,那点点伤怎么会血流的跟淌水一样,他肯定知道看见血流不止自己就不会再有心思跟他生气,想到这里,焱雀剜了高仓巍一眼,赌气的躺下身翻个面朝墙睡了。

高仓巍无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也只好灭了烛火拿过床上多余的枕头的被褥在地上和衣躺了,地板冰冷僵硬,他玩闹了一天虽然疲乏也睡不着,鼻尖好似还绕着颜不谢身上的的絮兰花香,唇上还留有她的胭脂味,回想那些亲昵和温存,高仓巍不觉得有些心神恍惚。

房间里幽暗寂静,高仓巍知道焱雀没有睡着,一定还在气鼓鼓的瞪着她的大眼睛,高仓巍觉得这个时候要跟焱雀说点什么好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样讨好才算恰如其分,突然他想起什么,想也没想开口道:“小鸟儿,以后为师沐浴你不要莽莽撞撞的冲过来,你也是十六岁的女孩子了,要懂得礼义廉耻,男女毕竟授受不亲。”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枕头,焱雀气急败坏的从床上弹起来,大声反驳道:”你还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了,你连歌舞坊都去得,我看你洗澡看你不穿衣服就看不得?”

高仓巍从地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那不一样,为师是大人,你是孩子,为师作为大人做的事你小孩子就做不得。”

焱雀不等他把话说完,接着大喇喇的反驳道:“那我不会长大吗,难不成等我长大了你洗澡不穿衣服就能让我看了?”

“更不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小鸟儿你长大了,为师是男人,你是女人,为师作为男人做的事你作为女人就做不得。”

焱雀突然不出声反驳了,愤愤然的盯着高仓巍,嘴里细声细气的念叨了一句什么,高仓巍只听见一点模糊难辨的孩子口气的嘟囔:“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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