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乌帕萨围攻白茅寺 路大富挺身救觉空(2 / 2)

觉明早已忍耐不住,站起身来怒声道:“看来你是上门闹事来了?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亮出来就是,我先和你切磋切磋!”

炬木特也不恼怒,缓缓说道:“我要找的不是你,是觉空大师。听人讲,觉明大师一手‘妙音渡劫掌”天下无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觉空大师说道:“觉明师弟,不可对客人无礼,请先坐下。炬木特上师说的不错,我确实在修炼“妙音渡劫掌”,但这“妙音渡劫掌”却不是上师讲的什么上乘武功,而是我佛所传普度众生的第一法门。上师想要,我且说与你听!”

说罢,一手持掌颂道:“净土法门,乃如来普度众生之特别法门也。如来愍念众生,示成正觉。俯顺群机,循循善诱。大根则令其悟一心之具造,断惑证真,以直趣菩提。小器则令其明三世之因果,趋吉避凶,为入道方便。虽则大小不同,权实各异。皆须断尽见思二惑,方可出离分段生死。倘惑业未尽,道果未成。纵有修持,不能自主。久经生死,进少退多。以道不胜习,业能缚心。譬如坯器未烧,经雨则化。虽有前功,了无所益。

以是之故,特开一信愿念佛,求生净土法门。俾若凡若圣,或智或愚,同以深信切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极乐世界。此则以己信愿,感佛慈悲。感应道交,必蒙摄受。

迨至临欲命终,即得随佛往生也。既往生已,则已断惑者,速证无生。具业缚者,亦登不退。从兹亲炙弥陀,参随海众。熏陶化育,染如来之妙香。障尽智圆,复本具之佛性。俯提劣机,曲护初心,唯此法门,最为第一。如来之恩,广大周至。虽天地父母,莫能喻其万一也。……”

炬木特虽然能说能讲汉话,但听觉空方丈用汉话讲经说禅,十懂一二,他一心想要比试武功,而且身后有人相逼要抓紧向觉空要人,是以再也忍耐不住,喝道:“觉空大师不要推搡,普度众生我们留待以后再讲,我先和你比试比试!”

说着,运足内力一掌向觉空击去。他这掌乃是万花罗汉掌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出招看似平常,但掌力却暗含杀机,犹如大浪翻涌,自弱而强,翻滚涌动,滔滔不绝,中间又如夹了飞石流矢,时缓时疾。

觉空早知他不会善罢甘休,见掌风袭来,不敢怠慢,念一声:“阿弥陀佛”,双掌合十,身体不动,身下蒲团向右移开数尺。说道:“上师不可造次。”

炬木特一掌落空,一掌再出,觉空大师只是双掌合十,口中诵经不停,坐在蒲团之上飞来飞去,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炬木特见他只是躲避,并不接招,怒火上涌,腾地站起,双掌一翻,竟是朝着觉明而去。觉明见主持师兄躲而不发,也感恼怒,见炬木特掌力过来,觉得并不剧烈,伸掌边接。觉空想要阻止依然不及,觉明晃了一晃,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堂内众僧见首座受伤,一涌而起,炬木特身后众人见势不对,也纷纷站起,拿了武器在手,堂内气氛为之一变。

觉空大师扶了师弟起来,搭脉一看,却不似受了很重内伤,知道炬木特只想和自己对招,对觉明没有下重手,心中稍慰,回头朝炬木特道:“上师对我师弟手下留情,足见佛心一统,人心居善。我院诸师兄每日里只知吃斋念佛,修心向善,并没有武功高深之人。上师功力深湛,以我的微末之力实难承受,只能用哗众取宠之功勉力支撑而已!上师见谅!”他把一身绝佳的腾挪功夫说的轻描淡写,姿态低到不能再低,也不提为师弟雪耻,众人听了,皆都不以为然,觉得身为一寺的主持,如此作为,怕是再也不能服众。

炬木特听了,哈哈笑道:“觉空大师,中原第一的高僧,竟如此糊弄我一个同道中人,你既不与我比试武功,我也不能再逼你,那样倒显得我气量狭小。”

觉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师能这样想,真是佛主佑我,老衲感激不尽!”

炬木特上前两步,单手一辑算是还礼,开口说道:“大师也不必自谦。我还有一事要请大师成全。”

觉空知他来此必有缘由,缓缓说道:“请上师言明,天下人天下事,蔽寺但有可成全的地方定当尽心竭力。”

炬木特听他说的愈加谦卑,心想觉明功夫不佳,觉空虽声名在外也不过如此。哈哈笑道:“那倒不必,我说的这件事大师举手之劳耳!”

说着转回身去,扫视站在殿外的白茅寺僧人,叫到:“哪位是路大富师兄,可否出来相见!”

白茅寺这几年屡屡有强人闯寺,也俱是要找寻俗名路大富的僧人。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谁叫路大富。听了炬木特的话,一个个左看右看,并没见有人出来应承。

炬木特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我道白茅寺什么名山大刹,原来不过是一个藏头缩尾的地方,区区一个路大富藏在这里却不敢说出来,真是徒有虚名!”

众僧人听他当着方丈的面如此,一个个把拳头握的咯崩崩做响,心中俱都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只是不知道哪位是路大富,想要大声喊出来,却不知从何开口,一双双眼睛盯向方丈,只等着方丈一声令下,就是这番僧武功再高,拼了性命也要和他斗上一斗。

觉明虽然受了内伤,不是炬木特的对手,但是听他如此侮辱寺众,禁不住又要起来和他打斗。觉空朝他扫了一眼,觉明知道师兄不让他出头,哼了一声复又坐下。

觉空任炬木特奚落,只是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忽听得头顶一个声音咯咯笑道:“原来光头和尚确实比不过长头发的和尚,看来爹爹说的不假!”

众人都吃了一惊,抬头向头顶看去。

但见一个黄毛小儿穿着紫色小衫,头上梳了一个朝天的辫子,正端端正正坐在一根横梁上,两条腿左晃右晃。

炬木特和觉空觉明比众人更要吃惊,以这几个人的武功,哪怕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听的清清楚楚,偏这少儿却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进来,更不知他是什么时间到的梁上。

炬木特这次过来白茅寺寻找路大富,本是接了铁血团教主的教令。他知道教主已经几次派人到白茅寺找人都没有音讯,原也不抱希望,只是想着借这次到中原来,要通过这次白茅寺之行扬名立万。他自幼习武,多年来拜访名家高手,自创一手名花罗汉掌打遍西域无敌手,是以心高气傲,哪里将去去白茅寺的和尚放在眼里。哪知万花罗汉掌虽然击倒了觉明,却对觉空无可奈何,这时又见一个童儿不知不觉闯了进来,更加怒火冲心,趁着众人惊讶之际,刷的一掌朝着童儿劈去。

众人不及阻拦,一起啊了一声,他刚才一掌把觉明打得吐血,这一掌下去,童儿哪里还有性命?

电光火石之间,忽见炬木特脸色大变,缩掌用两手抱住右腿,险些一跤摔倒在地。那童儿见了,嘻嘻嘻笑着,混似对刚才的凶险一无所知,又觉得眼前的变故就如儿戏一般,甚是好玩。

炬木特抱了腿左右张望,怒声骂道:“哪路小贼娘养的东西,敢使阴招害我。”他见小童天真烂漫,不似有武功之人,知道有高手相助,细瞧之下,却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

童儿见众人都东张西望,也左右观瞧,稚声稚气说到:

“姐姐姐姐,你藏在哪里?你的针上涂了七宝膏没有,你说长大后教我打七宝梅花针,可不许赖账!”

众人听他说话,知道方才炬木特是中了一个女子打出的七宝梅花针才会如此。又听他说针上涂了七宝膏,都不禁替炬木特担心。

炬木特大吃一惊,少一运气,觉得被梅花针打中处丝丝发麻,知道七宝膏一定是毒药。今天出师不利,尚没有开始发威就中了别人毒针,面子丢的不是一般的大。可是除了这童儿和自己带了的几个人,都是光头和尚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姐姐的踪迹。

炬木特朝着觉空方丈怒到,“耍的什么手段?毒针伤人,卑鄙至极,真是有失贵寺风范”。他原想说有本事咱们比一比拳脚武功,话到嘴边想到自己目前处境,就是真要比试,恐怕也不一定能赢,是以改口。语气已经不如此前傲慢无礼。

觉空早已看见他被一枚银针打中鹤顶穴,但是发射银针的是谁也没有看清楚。但是事情发生在本寺,也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他刚要张口,梁上的童儿先说话了:“恁大和尚,已经说了是我姐姐打的梅花针,你找老和尚扯什么道理。你倒是试试把针取出来,要不七宝膏一发作,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炬木特内功深厚,岂会不知。他刚才依然运气想把毒针逼出,哪知少一运气就剧痛难忍,那银针似乎钻的更深,听了童儿的话,知道这毒针里藏着蹊跷。

想要撩开了膝盖看看,可是当着众人面前哪好意思。一时之间,竟然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猛然之间,就看炬木特弯腰下蹲,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双手拉了裤脚,呲的一声撕开了,手起刀落,竟然用小刀划开膝盖上的皮肉,要将银针生生拔出。也多亏了他这样做,那银针原来是一门独家暗器,入肉即生倒钩,越是用力疼痛更甚,想要用内力逼出万万不可。

众人见他如此,都觉得残忍至极。

炬木特拔了银针,强忍疼痛,站起身来朝着觉空单手一辑,说到:想不到贵司和鬼驭手成杰竟是一家人,得罪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不待觉空回话,转身一瘸一拐在众人搀扶下走出了白茅寺。

觉空叹了口气,知道得罪了炬木特恐怕白茅寺以后再无宁日,却也无可奈何。今日之事,他本想着息事宁人,防着路大富的消息少有透出,会引起江湖上的滔天巨浪。想不到这炬木特如此傲慢无礼,更想不到鬼驭手成杰会搅入其中,出手伤人。

觉明低声道,“师兄,那童儿……”原来就在炬木特剜肉去针的空儿,那梁上的童儿竟然不知去向。

觉空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对觉明道:“师弟受伤了,且去后堂让老衲为你疗伤。”

觉明捍然一笑,伸臂踢腿说到:“这点轻伤还伤不到筋骨,已经没事了。倒是这炬木特中了七宝膏的毒,恐怕会要了他的小命!”

觉空双手合十,说了一声“我佛慈悲”,接着朗目放光,说到:“鬼驭手成杰万不得已不会用毒,那童儿不过是吓唬炬木特罢了,他插手进来,只怕比炬木特更要麻缠,以后师弟要多加留意,千万不可把路施主的事情透露出去,要不他就会大祸临头,白茅寺怕也难逃一劫!”

觉明道:“以师兄的武功,像炬木特今天这般行径,似乎不必太过忍让,让他们觉得我们白茅寺太软弱可欺。”

觉空双目微闭,半晌方睁开眼问道:“路施主可好?”

觉明道:“一切都照师兄的安排,只是路施主油尽灯枯,已然时日不多了!”

觉空黯然道:“他无辜之人枉遭无辜之灾。我当年偶然救他,想不到却让他一世只能隐迹行藏,家人分离,实在是罪过罪过!”

觉明知道当年黑木崖之事,当时觉空还是寺内首座,有一天正在黑木崖附近采药,偶遇赵普和秋叶生春陈章河抓拿朝廷逃犯常十万,觉空知道路六六和常十万寡不敌众,只能偷偷救了路大富和两个孩子。却不料后来路六六拿着捡到的骷颅令逃出了重围。因为丢失了儿子和孙子孙女,路六六流落江湖到处找人到现在踪迹不见。后来寺内一俗家弟子从觉空处偶然探听到路六六的后人藏在白茅寺中,竟然透漏给了奸人赵普,铁血团屡次派人到白茅寺打探消息,迫不得已觉空只能偷偷让路大富隐姓埋名,并把他的儿子路小天送到了青石谷,让他的女儿和内人投奔福建清水庵。一家人从此相隔天涯不能相见。此事虽然时隔多年,路大富只有感激之情而无埋怨之意,但是觉空一想到因为自己当时没有把搭救路大富的讯息及时告知路六六让他年老之时四处寻找着落无定,还有就是自己无意中透漏了路大富的行藏导致他和家人无法团圆相聚,让一个无辜之人遭受无妄之灾,就觉得对路大富不住。

觉明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师兄,也觉得路大富憨厚老实之人,有家有室却要一生孤苦伶仃,实在是堪可叹息!

两人相对无言多时,忽然听见有人吃吃偷笑。抬头再看,又是那个顽皮童儿坐在梁上,一手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手捂着嘴看着两人发笑。

觉空觉明都感到今天之事不可思议。这童儿和鬼驭手成杰必有关联已是无疑。但鬼驭手成杰六十多岁年纪,无儿无女,虽说七宝梅花针是他成名绝学,但是他的轻功却是泛泛,断然不会逃过觉空的眼睛。这个童儿今天骗过这几个高手的眼睛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被人送到梁上去的,他说是姐姐射出的七宝梅花针,这姐姐又会是谁?

觉明虽然脾气暴躁,人却是个好人,尤其是童心尤胜。现在四下无人,他见童儿坐在梁上,一时兴起,一跃而上,和童儿并排坐在了一起。

那童儿想要躲避,但是觉明来得迅捷,一坐下就抓住了童儿的后背衣衫。童儿一惊之下,手一松,手中苹果就要掉落而下,觉明眼疾手快,一伸手接住了递给他,哈哈笑道:“小弟弟拿好了!”

那童儿白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武功不好,眼神也不好么,难道没有看出我是个小姑娘么?”

觉明一笑,连声说到:“原来是个小姑娘,那就是小妹妹了,真是对你不住,老衲老眼昏花,确实不光武功不好,眼神更是不济,你原谅则个。”

女童把玩着手中的苹果,嘻嘻直笑。

觉明问她:“你笑什么?”

女童杏眼一翻,说到:你管我笑什么,这个苹果光光溜溜,滑不溜秋,好玩得很。

觉明这才明白她在笑什么,也不在意,又问她道:“听人说你的姐姐比你漂亮,不知道是也不是?!”

女童又是嘻嘻一笑,露出两腮两个圆圆的酒窝,并不看他,两眼盯着站在殿中的觉空,说“你猜!”

觉明学着她的声音说到“我猜是猜不到的,不过我知道姐姐一定比妹妹漂亮,估计她的轻功也比你好,梅花针打的也比你准。”

女童怒道:“不和你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胡说八道,怪不得姐姐说和尚们个个都是骗子,不光骗大人,连孩子也骗。”

觉明脸上变色,抓她后背衣衫的手一紧,厉声说道:“你姐姐是谁,再不告诉我,我就……”

他话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银针晃动,一枚梅花针刺入了他的膻中穴。一时觉得气息将绝,抓着女童后背衣衫的手一松,一头从梁上栽了下去。

觉空正闭目听两人对话,忽然没了声音,知道不对,睁眼看时,觉明正从梁上落下,赶紧出掌托起,稳稳地把觉明接住放到地上。再往上看时,一道黄影闪向殿外。他知道是有人把了女童离去。但是师弟躺在地上,来不及去追,只能任他们逃去。

觉空掀开他的衣襟一看,在膻中穴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银针已经被人取走。看起来颜色无异样,不像让人喂过毒药,这才放下心来。

再看觉明已经翻身站起,试了试气息,胸中已不似刚才翻涌,已经是通畅无阻了。只是神色有些伧然,嘴里喃喃说道:“是她!”

刚说到这里,就听有人在外边吵吵嚷嚷,有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跑进来,禀告说:“方丈,不好了,又有几个人闯进来,说是要找,要找那个什么路大富的人。”

觉明以为是炬木特又返了回来,没好气地训斥道:

“你惊慌什么,告诉他们确是没有什么路大富,让他们走便是了!”

小沙弥涨红了脸,低声说:“师伯说的是。可是这次来的人,说是路大富的后人,是来寻亲的来的。”

觉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和觉明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到寺院门口。

只见白茅寺门口十几个寺中僧人站成一排,两男两女拉着一个孩子,正嚷嚷着要闯进寺中。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高声叫道:“我们是奉师父之命前来拜见觉空方丈!”

一位寺中长老说到:“觉空方丈今天闭关修炼,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年轻女子说道:“刚才有一队人刚从寺里出来,口中还说刚和觉空方丈比试过武功,还说觉空方丈的武功……”她想说听人说觉空方丈的武功不过也稀松平常,可是到底没有说出口来。

那位寺中长老还要说话,就听有人小声说道:“方丈来了!”

觉空快步走到跟前,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微微一笑:两位少侠,老衲等你两个多时了,快快有请!”

原来,前些时日,觉空方丈得到讯息,青石谷被铁血团攻破,谷主欧阳修一怒之下水淹青石谷,自己也生死不明,江湖上盛传欧阳修的女儿和徒弟路小天逃出生天,铁血团在江湖上发出通缉令,要将他两个捉拿押往公格尔山上的铁血团总教。

所以觉空一听说有一个年轻人人要找路大富,已经猜出十有八九,今日见到这个年轻人,看他和路大富模样相似,再看他身边的少女,猜到他们就是从青石谷逃出来的欧阳明芳和路小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村夫相随,还带了一个孩子。

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觉空方丈以少侠相称,把他们带到后堂。

一到入后堂,来不及寒暄,路小天急切说到:“觉空方丈,请告诉我父亲所在何地,让我见他老人家一面吧。”

看觉空沉默不语,欧阳明芳也说到:“觉空大师,我父亲欧阳修临终之时,告诉我们叔父在你这里暂居。小天师弟思念父亲多年,还望您成全。”说到自己父亲,禁不住语带哽咽。

觉空念了声“阿弥陀佛”,问道:“小施主说你欧阳先生临终之时,莫不是亲眼看见欧阳先生…”

欧阳明芳摇了摇头。她只是猜测自己父亲已遭毒手。

觉明一旁安慰道:“欧阳大师武功了得,如今青石谷已被大水淹没,或许大师已然逃了出来,没有确然消息之前,先不要伤怀!”

“至于小天施主要见父亲,也是人之常情,无奈路居士皈依佛门带发修行多年,已经斩断红尘。认父一事,还要先告诉他让他自己决定。更何况你父亲境况险恶,行踪一旦被江湖人士获知,恐怕会有大难临头。听说铁血团正在到处寻找你二人,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路小天就把被困山崖到夜遇匪人如何救人一一说了。觉空觉明听他两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急公好义,心里十分高兴。命人把带来的一家三口带到寺外的田庄当中好生安置,又传上斋饭,四个人边吃边聊,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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