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1 / 2）

“蔽万物……起高天……穷碧落……彻黄泉……”

“浮世诸上诸神，一切圆囿智竟无相之物，坍合一沙。三千三百往生神，三千三百现世神，三千三百来生神，集此一叶。一沙一叶，大千世界。”

“老师！”墨羽灵惊喜地喊。

“遁扩生生·一沙一叶集。”

一点青叶点落，瞬间空间和时间被扰动，凝合成巨大的黑洞。一切空洞幻象，皆在墨修的掌控之中。所谓三千寂照，也凝结成一片虚无。在覆盖权更高的遁扩之下，女尸的领域逐渐被侵蚀。

女尸不甘心，提前结束领域，转而向领域的边界转移。

“赫莉安卡，你还要叨扰多久？”

“赫莉安卡？那是谁？”俯身在地的墨羽灵听着领域中传来的声音。

“安塔洛斯，这件事由不得你！”

“呵……不过是四个半星轨罢了，没想到你竟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的犯傻，洛斯。当今你还以为你们的力量还能维持多久？如果不借助仅有的十四个星轨升位去拨动二叶集合晷的话，你觉得以我们残存的力量，还能喘息多久呢？”

“哈哈哈……为了寻找十四颗星轨，而攫取一整天的繁星，可实在不像能成功的做法呢。天上众星都有其自己的运行轨迹。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手段加以干涉呢？还煞有介事地窜出来，造点声势，摆点架子。够了，交给我。”

“交给你？凭什么？”

“不要忘记，你是虚暗，而我是星火。浮世越百千年，即便我已经在第一千个年头死去，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来没有忘记我。赫莉安卡，你太着急了。仿佛我们明天就会去死一样。”

“既然这里已经有你所指认的四枚星轨……或是四枚半，那不妨，让我再给他们额外的十六年时间。十六年时间，足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消停些，别再犯傻。”

墨羽灵在角落里默默听着这一切。虽然，他并没有听懂。

从墨羽灵一行人的住处，到墨修的住处，实际上是很远的。墨羽灵几乎一夜未眠，天刚一亮，立刻披挂整齐，从荟源楼四楼一路穿出，踏着街巷的屋檐，踩着朝霞的余韵，直奔明德堂——今天是墨修坐堂，他应当起得很早。

“面色苍白，体气虚弱，经脉不通而气血不合……”

“先生！”

墨修探头一看，摆摆手。

“三相不凝……”

“先生。”墨羽灵轻叩窗棂。

“您稍等一下。叶牧，会不会看？帮忙顶一下。”墨修边说，边向秤中装上几颗云石。

“先生！”

“怎么都来了？”墨修很是诧异。“以洛婉的习惯，应该起不来啊？”

“被我拽起来的呗。”

“去江道一路上的凭证和物件我都放在舆津阁了。还有我的亲笔信，你们带过去，然后要做的事，和他们说就行。反正也都是老熟人。然后想住几天的话，你们的屋楼要是被占了或者权限过期了，就可以去我那里先住着。至于藏书阁，已经安排人修了。”

摇着马车出城，转眼就是滦河。静静的水光流淌着，向东北角走，就是江道的四门，人称洛水门。过洛水门就是江道的中心——清风山。清风江道之名由此而来。

“师傅唉，几时能到哦？”

“再摇上个两个时辰，太阳打西边落下，你们也正好上岸。”开船的老伯伯敲了敲烟袋。

“当年老爷子带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好像没有这么远啊？”墨羽灵挠着头，“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本来是的，但是江煌政府为了迎合杭缪特区的发展，将滦河改道，绕过了华阳，改走三相山了。”

不到清风江道亲自看看，就不能明白为什么这片建筑群被尊奉为“万城之首”。可此时正是夜晚，从轮廓上也能看出这片山中纵横交错的索道、吊桥、机关飞燕，以及千层百道的楼阁房屋之盛。据某很闲人士的统计，光用于穿梭于山中的机关飞燕就有将近一千只。从洛水门进入，正对着清风山风景最胜之处。天色渐暗，全山灯火通明。跨过九曲廊桥，穿过三山林洞，墨羽灵一行人借着城中的机关，像飞鸟一般轻盈的飞来飞去——江道的真正入口设在很高的地方，只有这样才可以顺利进入。

“呦呵，你们回来啦？”负责办理借住手续的人很明显认知这几个家伙。“怎么样，跟那老古板混了一年多了，感受如何？”

“还不错。”

“主要来干什么？”那人扶着眼镜，在几张借住卡上签字盖章。

“没什么，回来看看书，练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