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2 / 2）

墨羽灵低下头，查看其他几枚戒指时，发现其中一个带有裂缝。

“这居然是个机关！”墨羽灵赞叹，“如此精致！”

“哦？还有这事？”墨云溟举起一枚，沿着一侧划开。三瓣天华自内向外分开，露出灰色的核心。

“这个感觉可以和我的韶系进行共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

墨云溟将戒指戴在手上，掏出凌梅刃。霎时间，一道道带着灰雾的光从墨云溟的身体中析出，汇合在戒指中间。灰色的内芯此时如曜石一般，黑得深邃透亮。

“不错嘛。”墨羽灵眼睛瞪得老大。“我也试试。”

墨羽灵旋开一枚戒指，漂亮的装饰像某种精致的虫子翅膀般，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流光。

“小东西还挺好看。”墨羽灵突然严肃下来，将戒指放在地上，举起太终剑。

“这是啥？蓝中透绿的，很怪，不过这个颜色我喜欢。”墨羽灵扣上戒指盖。“剩下两个让御玄和洛婉试试吧。”

“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又跑去干什么了。”墨御玄嘟囔着。

“害，咱逛咱的。凭哥哥们的武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络婉将帽檐扶正。

“两位老爷，救救我们家孩子吧！求求您了，老爷！”

“嗯？”苏文添闻声看过去。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大爷跪倒在地，不住地向过往的两个公子哥磕头，全然不顾公子哥的嫌弃与斥责。

“去看看？”

“看看。”

那位老人看见有人过来，低垂的头瞬间又抬起来，泪水模糊的双眼间又生出一丝希望。

“求求几位大人了，救救我们家孩子吧！”

“莫要慌张，发生了什么事？”苏文添上前将老人扶起。

“几位大人，我们家孩子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停嚎哭，直到今天早上，发高烧，昏迷过去啦。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无奈出来请医生，钱又都被人抢啦……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咳……云溟干得了这活不？”

“不知道啊，找来试试？”

“人在哪呢？和老三跑哪去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能跑太远的。四处问问看吧？”

苏文添坐到老大爷的身边，“你们去找，我在这陪着老大爷。”

“多谢几位老爷，我小民哪怕做牛做马，也还不起您几位活菩萨的恩德啊！”

“好啦，老人家。细讲讲孩子的情况吧。”

“我家孩子今年九岁，也不小了。这不快祭典了嘛，学堂都放假了，他也闲来无事，上午复习功课，下午就跑出去玩。昨天回来，半夜就开始哭，一直哭到早上五点多钟，眼睛通红啊！等我们再去看的时候，脑袋烫得和炉灶似的，已经完全昏迷了。赶忙煎了几壶药，给灌下去，也不见好。”

苏文添追问，“孩子呢？”

“孩子现在放在楼下的白老头那了，让他帮忙看着点，我跑出来找大夫，走一半还被几个匪徒给抢啦。这才沦落到这种地步啊，幸亏碰见了几位老爷。”

“这样啊。有点难办，等我那几个朋友回来再说吧。”

“唉。几位老爷不是本地人吧？”

“还真不是，我是南江人，那几个是西江人。”

“喂喂喂，临溟也算南江好不好？”

下午的阳光正打在四人背上，金光闪闪的形象在老人看来仿佛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般。

“赶紧走赶紧走，老人家都等着急了。”苏文添扶起老人。

“这就是您老的家？还挺华丽的，不像是沦落到出来要饭的地步的啊。”

“为了出来给孩子治病，钱都让人抢走啦。就今天早上的事。几位老爷先坐，我这就去把孩子带过来。”

墨羽灵试探着推开老人房间的门。木门松松垮垮，随时仿佛都有散架的可能。正对着的，是一具大烛台，燃着白色的莹蜡。烛台后面是一张实木床，装着极高的床头，避免烛火燎到头发。床边有两张崭新的藤椅，各放着一个老旧的布垫子。紧挨着床头一边摆着一个积满灰尘花瓶，另一边是一架阴沦木的古琴。衣柜矗立在床边，一盏油灯摆在上面，灯光忽明忽暗。床尾一扇落地镜直冲木门。绕过老人的床，后面是常见的扇窗，墨羽灵小心翼翼的打开扇窗，却发现外面是一堵墙，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封住一样。窗户和墙角之间，摆放着一个供台，香炉台上插着熄灭了的、两长一短的香，供着燃灭的七星灯。发着霉味的棚顶和地板显然是多年受潮的结果。

“嗬……嗬……嗬！”

“真绝。”墨云溟按同样的路线参观一番，发出如此感慨。

“这老人家，估计也不用去请什么医生了，喊我们几个来正好。羽灵，一会把老头所有的乐器都借出来，洛婉，做好准备。”

“你们在聊啥啊？”墨御玄摸摸后脑勺，“听不懂。”

“几位老爷，赶紧看看吧！这孩子……”

墨羽灵接过孩子，五岁倒也不算胖，勉强可以抱起来。脸蛋发青，嘴唇发紫，呼吸短而急促。窗外的阳光，正一点点消散下去。

“交给我们了。老大爷，您先带着孩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