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1 / 2)

不错的。血符,让鬼兵们着实兴奋异常。留云也意识到这个被血符侵蚀的人绝对不会像平常人一样死亡,因此他一边交战,一边注意着墨羽灵倒下的位置,警惕着时刻有可能冲出来的一击。

没有人注意到他。虽然所有人都看见并亲眼目睹他是如何在一发血符中消失的,但此时并不会有什么人去照看他。因为在敌方压制性的攻击下,招架动作只要慢下来哪怕一瞬间都有可能丧失生命,更别提不顾自己的生命来挽救别人。一切应以自己生命为重,即使是自己的挚友。他们也很清楚的认识到比起死一个搭一个,还是保全现有利益来得更划算一些。至于墨羽灵,他们必须忍下悲痛和愤怒,解决完敌人再说。

墨御玄操起双刀,跳到那个释放鬼符的敌人面前就是一劈,劈断他的双手。可惜正好掉入他的诡计。双手被砍掉的一瞬间,鬼血化作鬼符,直接朝墨御玄身上招架。墨御玄便凝结成一个向下劈砍的最后动作,自刀锋开始,一点点被蚕食掉,直到剩下一堆血灰。

苏文添挑起双刀,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在水面上冲散鬼帮的阵型,接着飞起一刀,击落留云的长矛,飞落的寒光间,刹那功夫长矛便化作碎片,斩的齑粉般碎裂。

水面上的另一端,两只银鸟在空中舞动。凑近看,墨云溟舞动着凌梅刃,和一个银色的、圆球状物体在空中如凤凰相斗一般上下窜飞。只见凌空一道寒光,墨洛婉抛出双环,直击鬼兵的腹地。鬼兵便在惨痛的嘶叫声中飞散,留下一滩紫色的血液。墨洛婉不知道也转做一个什么法术,竟也将这紫血凝做两道血符,转头向两个鬼兵抛过去。

这倒霉的两个鬼兵接住血符,刚开始并没有十分在意,忙着对苏文添的反击,但渐渐的便觉得身体僵硬,仿佛被什么东西绑死一般不能动弹,被苏文缇两刀送去极乐世界,转头和墨云溟围攻失去武器的留云。

纪留云虽然武器被夺走,但丝毫不慌,以双拳敌四手,倒也能占到上风。一来一回中,纪留云渐觉招架不住,拦下各路兵器,向上一腾,以手指抵住太阳穴,大喊:

“遁扩生生·墨荡空平闱!”

一点墨自纪留云的脚下开始晕染,转眼间便是一个纸上世界,无数纷飞的墨点向众人砸来。

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两个鬼兵的血液在不知不觉间流向墨御玄所在的地方。

崩塌的世界,血色的天空,无尽的长梦。墨羽灵在无意识间看到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世界。

一片血红色的战场,崩塌的建筑,无数悬在空中的尸体,连天空也被飞溅的血染成殷红般的颜色。墨羽灵站在断崖的一角,孤独的望着深深的断崖,一跃而下。紧接着是第二个梦。

同样一片被毁灭的建筑,远处似乎还能听到嘶吼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一个妇女蹲在废墟间无助的哭泣,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第三个梦。梦中是一片无尽的大海,墨羽灵的身体一点点坠落。但很快便是第四个梦。

这个梦里有无尽的云雾,层叠的高山和纵深的峡谷,他在这里探索着,好像是无尽的,但每过一段时间景象仿佛都会重复。终于在一座山脚下,他遇到一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梦里?”

那人带着面具,无法看清全部面貌。只依稀记得是黑衣,带着缥缈的笑。他向墨羽灵做了一个手势,便消失在虚无中,和血符的消失方法一样。

再然后他看到两个巨大生命体在对话,说着奇怪的语言。一个身形瘦长,拥有黑色的皮肤和紫色的眼睛,一个长有人类外观,瞳孔惨白。无尽延伸的房屋,混黄色的延展房间,最后停留在一道门前。

这座门漆成红色,门上镶着一个圆盘形图案,有红白黑三道花纹,互相扭在一起。门下的石砖上镶着同样的一个图案,一只鸟儿在盘旋着,羽毛放出异样的光彩。

墨羽灵一步一步渐渐走过去,越接近,就越感到浑身生出一种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他先是走,然后跑,最后在痛苦的灼烧中猛冲过去。

他不知道他是否抓住那只鸟儿,只知道他在烈火焚身的痛苦中仿佛躯体被撕裂,接着,他回到现实,回到那个一潭死水的战场。

墨羽灵依稀记得那个坐在山脚下的神秘人,带着些神圣感,但又不像是仙人或鬼仙一类的人物。他站起身,身上还带着血符侵蚀的刺痛。

他举起剑,将身体再次调整为旋律化的状态。忽然间,在虚忽的旋律间,再次看见那片山谷。

强忍着身体的灼烧和侵蚀,脚踏死水,水与血符带来的燃烧感交织着仿佛要将身体撕裂。

墨羽灵的脑中飞快的运转着。他回想起洪安德创造出的崩岩山,不曾害怕但记忆犹新。如今所有的伙伴和敌人都不知何处,想必也是进入一个类似的空间之中。

忽然间,就在不经意的一瞥中,他竟看见墨御玄浑身是血的趴在死水上,那死水倒也尽责,没有一丝将他的身体濡染。

墨羽灵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他再次回想起崩岩山,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恐惧和绝望的代名词。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