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2 / 2)

“一天天的钟鼓合鸣都听几遍了,真的有必要每次都用这个方式吗?”墨御玄抱怨,“又是石台?”

“希望这次不会有什么突然乱入的家伙。”

“吾乃齐烟万明人氏,姓刘名忠德,这是我的几个兄弟,白平思、魏羽明、洪安德,很荣幸能和几位壮士同台竞技。”

“我们是江煌临溟人,我是墨羽灵,这是我大哥墨御玄,二哥墨云溟,这是小妹墨洛婉。”墨羽灵向前一行礼。

刘忠德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四人。为首说话的那个身着一袭黑衣,腰挂长剑,梳着并不常见的燕式发,颇有书生风骨,谈吐自然,透露出一股书卷气息,倒不像个武士;后面的一位也是一袭黑衣,背着两把长刀,留着短头,一看便知是一方豪杰;侧后方的那位青年眼神凌厉,头戴黑帽,手佩指虎,斜挎皮带,腰间晃荡着的小药瓶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此人必是医家后人;而那位女青年头插花簪,身后背着个大书箱,一副文静温婉的样子。总而总之,除去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外,剩下的仿佛都不是来参加会盟的,而是随行的书生,抓不到合适的人选临时凑出几个人来凑数罢的。

刘忠德心中暗喜。他哪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连盟主都视为潜在威胁的人!但还是礼貌性的上前回礼,“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第一次正式比拼现在进入准备阶段,请各位选手做准备。”

“这不像他们一贯的作风啊?怎么还有准备时间了?”墨羽灵疑惑着,从剑鞘里掏出剑,“浅擦一下,嘿嘿。”

墨云溟从腰挎的皮带上掏出凌梅刃,打开腰间的一个瓶子,塞进去转几下又掏出来。只见他两手一捏,将它抛向空中,手在下面摆出一个“拧”的手势,那两片轻薄的刃尖便在空中旋转起来。

“二弟,整的挺花花。”墨御玄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看墨云溟,然后伸手从背后摸出两把长刀,银亮的在空中闪着寒光。“瞧瞧,还得这东西实在!”

墨洛婉放下书箱,掀开上面的遮盖,从里面拿出双环——这是一种很冷门的兵器,但使用起来极其华丽,且杀伤力绝对不比常见的兵器差。她将双环挑在空中摆弄几下,随即拿回手上。

对面的刘忠德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想:“不过都是花花架子罢了,空有看头,不管用。”随即去身后的武器堆里取出一柄宽斧,长一人多,又大又沉,但被刘忠德挥舞的虎虎生风。其余的几个兄弟也纷纷取出双锤、大刀等物,分列两旁,顿生气势。

“当——”“你们就不会别的了是吧?!”墨御玄为接连不断的音律传送而感到厌烦,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四面都是回廊,只有中间一小块空地的“井头房”,空地的空间还算大,但八个人同时站定有些拥挤,临溟墨氏这一方很友好的向回廊里靠靠,让出一片空间。

“第一次正式比拼现在开始。”

顿时间,墨羽灵仿佛听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兵器碰撞声、哀嚎声和喊杀声,比赛现场仿佛战场一般。

对面的刘忠德伸出右手,手掌张开对着几人这边。墨羽灵知道,这在武士中通常代表率先出击的意思。

不出所料刘忠德挥舞着板斧,就向四人冲过来。羽灵手疾眼快,后空翻翻身翻上屋檐,躲过一记重击。地上的沙石被震的飞扬有三尺高。

这边墨云溟看到墨羽灵翻上屋檐,索性只一跳,也跳上房檐,与拎着大刀紧随其后的白平思拉开距离。白平思见状不妙,也翻身跳上屋檐,继续和墨云溟进行追逐。

两人跑得正欢。墨御玄和洪安德支起双刀和锤,互不相让的对峙起来。场上金龙飞舞,银蛇走动,好不热闹!这边墨羽灵一个翻身又翻下房顶,顺势就要取洪安德首级。洪安德也不是等闲之人,一手架住,一手用锤和墨御玄的双刀架住。羽灵见偷袭不成,顺势又翻回屋顶,向后一探,欲背刺白平思。白平思忽觉身后一凉,猛一回头,只听“噌”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再一摸,头发被削去大半,整一个半秃子!恼羞成怒的白平思架起大刀,只单单疯狂的旋转起来,有如一阵旋风,令墨羽灵不由得后退两步。谁知后面正好是刘忠德的板斧,他猛地向上一抬。墨羽灵便被他抛在空中。

这边三人战得正酣,墨洛婉自然顾不上那些,她正忙着处理魏羽明——刘忠德最宠信也最是狡猾的一名鬼道人。这头两人在长廊里双轮和镰刀上下飞舞,魏羽明渐觉招架不住,索性直窜出长廊,用镰刀割破自己的手指,边跑边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短笛,将血涂在短笛上,一边逃一边念着:

“凡秽阴者,明血为令!不论善恶,闻笛而醒!”

霎时间从空中不知从哪里飞出两团黑雾,径直朝着墨洛婉飞过去。墨洛婉招架几下后顿觉此物黏糊难缠,索性双手交叉推开黑雾,直奔房顶而去。

这边墨羽灵被刘忠德抛到天上,可一点也不慌,反而很庆幸,因为他知道展示自己的时刻已然到来。在对付完那个壶头人后,他逐渐掌握如何熟练的控制自己的脚步和呼吸,以达到用身体来完成音换的效果。

他有些过于适应韶系的力量——以至于将身体都完全融入在旋律当中。

“索性,就用他来试试第一式。”

借着下落的空间,墨羽灵调整好剑尖,径直俯冲下去,一剑便扎穿刘忠德的身体。接着只一跳,借着落地的力量直接向后弹跳回去,向上一挑,再次扎穿。再向下一刺——当然这些动作除去他自己之外别人几乎是看不到的。所能看到的大约也只是一道黑影从刘忠德的身体里穿过,再没有别的细节。至于这穿过,也自然是他所想好的——以身体为旋律的“虚无”状态。

他不知道此式的威力如何,因此只能放开手赌一把。

“蒿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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