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负子纨绔(2 / 2)

“哦,我居然忘了你是堂堂云家大少爷。”婢女双手捂着嘴巴,惊讶的说道。

“哼,现在知道怕了。”云若清冷哼一声。

“呵,大少爷,你也不要忘了,这里不是你家。”婢女出门大叫道:“来人啊,把他给我丢出去。”

随后走进两个侍从,把云若清从床上抬了下来。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小爷可是……”云若清大叫着。

“好好好,你是大少爷。”婢女嫌弃的摇着头,又对着侍从说道:“把他给我丢远些,莫要扰了小姐亲近。”

“小丫头片子,小爷记住你了,你给小爷等着。”云若清撕心裂肺的叫嚷着。

“人家好怕哦。”婢女阴阳怪气的嘲笑着。

虽说是把云若清丢出去,但侍从还是将云若清抬回了云家,一路上云若清骂骂咧咧,吸引了不少目光,午饭未过,云若清被许家抬着送回去的消息插着翅膀传遍了凛冬城。

而云府大门紧闭,可怜云若清在门口敲了一夜的门,都没有任何回应,好在往日与云若清亲近的三房庶子云未眠见自己多日未归,出门查看才发现。

“大哥哥,这几日家里祭祖,你未到场,大长老发了好大的脾气呢。”云未眠说道。

“那老家伙巴不得我不在。”云若清无所谓的回答道。

“怎么会呢?大哥哥可是家中嫡长子,长老自然牵挂于心。”云未眠低着头,勉强的笑着。

“眠弟,嫡庶本无差别,只是那些亘古不化的老顽固非要分个高低贵贱。”云若清安慰道:“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我相信你可以用拳头告诉那些自诩高贵的人——小爷我,让你一只手,照样干翻你!”

“哈哈,走吧,大哥哥,大家都等着你呢。”云未眠早已习惯云若清突如其来的奇怪话语。

“去哪?”云若清问道。

“祭祀大典啊,我现在带你过去。”云未眠说道。

“我才不去跟一群木头比打坐。快把我送回屋。”云若清说道。

“大哥哥,长老说了,若是你不去,就到祠堂罚跪一月。”云未眠劝道。

“好吧,扶我过去。”云若清深吸一口气,思虑再三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练武场正中是一座刑台。刑台上坐落着一樽巨鼎,巨鼎上刻满了云家历代家主的名字,每年兰月初便是祭奠先祖的日子。

巨鼎周围立着五根刑架,分别代表“不忠”、“不孝”、“不礼”、“不节”。根据不同的罪行在相应的邢架惩罚,而罪孽深重的人则在最后一根邢架“不道”上处死。

云若清坐到了自己专属的座位上,而云未眠则挤进了茫茫人海中,周围人声鼎沸,可云若清竟感到几分寒意,漫不经心的扫视一圈,却看到长老们冰冷的眼神,云若清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拉紧了衣角。

云家满门忠义,云家上任家主云筱赫也是云若清那未曾见过的爷爷,更是立下数之不尽的战功,一辈子都扎在军里了。

三十年前武昌国进军南滇国,敌军险些杀进皇城,好在云筱赫及时从北方边境赶来救驾,暂时击退了敌军,最后在佳璐州的平原上与武昌国援军交锋,不幸战死沙场。

南滇国华冗帝下令追封护国将军,赐号忠义王,家族世袭侯位,以亲王之礼厚葬,随后在佳璐州提字立下忠义碑,以供后人瞻仰。

“静!”大长老的声音传到了练武场每个角落。

“迎神!”

鼓震,乐起,万人仰天瞩目巨鼎上冲天的光柱,紧接着光柱在半空化作四具虚影,笼罩了整片练武场。

手持长剑的叫斩邪,高大威武,诡异的双瞳仿佛能看透一切。赤手双拳的叫修罗,双角尖牙,通体鲜红。一对蝠翼插在身后。

富态慈善的叫若愚,大肚便便,背着一樽巨钟,巨钟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抱着琵琶的叫魇离,传说梦魇曾经祸乱人间,魇离女神牺牲生命,封印了梦魇。被云家尊称为“四祭”。

在这庄重严肃的场合下,万人开始齐声吟诵着古老的语言,这代代相传的古言据说可与灵神共鸣,只有云若清死死的盯着四道残影,多年前的云若清本不信鬼神,生了不敬之心。

不料灵神降下天罚,一团黑气进入了云若清的身体,当时没有任何异样,随着众人开始展露修炼之资,云若清发现这黑气竟在吸收着自己的灵气,云若清的灵气始终无法在体内凝聚,这黑气断了云若清修炼之路。

紧接着便是三跪九叩之礼,云若清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最后还是在长老们的注视下,敷衍了事。

迎神结束后,残影也随着消失,众人纷纷起身,大长老在玉器中净手,身披祭祀长袍,点燃三炷长香,低头默念着祈文,随后将长香插入巨鼎前的香炉。

“敬天!”

唢呐鸣,百鸟惊,六十四位乐师齐声吹奏,悲壮的唢呐声回荡整片天空。

“长跪天地,光佑吾族。”

众人长跪于地,等待祈文结束,最后便是祭祖,举酒三拜后,祭祀大典便已结束。

时间来到了黄昏,众人四散,只有云若清独自坐在席上,平静的看着捆绑罪人的邢架,邢架上缠绕着被鲜血染红的铁链,日晒雨淋也无法消除,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许会出现在这刑架之上,自己的血液也会给铁链增添一抹颜色。云若清不由感到不甘和无力。

少年无罪,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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