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2 / 2）

陆衔的脑中也渐渐响起嗡鸣，悉悉索索的声音绞着脑浆。

他最终不堪重负，晕厥了过去。

斯宾塞太太围着兜帽，手里还拿了个四四方方的黑色小方块。

她迎着风雪，只身前往到一处断崖上。

崖下，海浪挟裹着浮冰向断壁冲击，每下撞击带来的闷声都敲在斯宾塞太太的心口。

她站在断崖上的一座废弃大教堂前，踌躇不前。

教堂的门缓缓打开了。

开门者用黑布蒙着双眼，接过斯宾塞太太手中的黑色方块，将她迎了进去。

“你做的很好。”

蒙眼人说着，扬起嘴角，不予吝啬地夸奖斯宾塞太太。

太太撇开头，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蒙眼人。

蒙眼人带着她走向地窖，而地下的世界与地上截然相反。

地窖中烛火大胜，温暖与光芒摇曳，充斥在地下的每一处角落，将阴寒驱赶。

这里有许许多多的蒙眼人，他们步伐统一地捧着凋零的蒲包花，等待斯宾塞太太他们过来。

地窖尽头是一座简陋的祭坛，戒坛上供奉的香氛有种诡异的汽油味。

“羹献到了吧。”

为首的男人不似他人用黑布蒙眼，而是在脸上覆了张金银参半的面具，面具左右皆是半个太阳，区别在于一边银制，另一边为金制。

面具男咧开嘴，不过在场的人也看不到。

“在这里。”

最初那位蒙眼人将黑色方块双手捧上。

面具男接过方块，凑近一闻，惊异道：“咦？怎么还有生机？”

他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斯宾塞太太，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空亡’？”

斯宾塞太太眼神躲闪，闷声回复道：“我……不知道具体时间，我怕他起疑，就将‘空亡’放在了他的床底，看他上床睡觉后我也睡去了，等到半夜我醒来，‘空亡’就已经启动，我便带着它赶了过来。”

面具男走到斯宾塞太太跟前，捏住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在愧疚？”

斯宾塞太太无处可逃，吞咽了下口水。

“他、他没有坏心。”

“没有坏心？”

面具男充满玩味地轻笑一声。

“羹献只会带来灾厄。他们从时空缝隙中出现，本就是时间错误的产物。唯有将其献给主，才能保证我们的时间不被扭曲。”

随即，他用手指戳着斯宾塞太太的胸口，一字一顿道。

“心不诚，才会对其生出怜悯。”

斯宾塞太太再次吞咽口水，恐惧地闭上眼‘

当她睁眼后，面孔染上了坚毅之色。

斯宾塞太太将双手交叉，叠在额头。

“为了曙光。”

面具男哈哈大笑。

他转身，走到祭坛前，然后摘掉面具将它放在台子上。

再次转身，露出了他那张被烧毁的脸。

面具男用双手将黑色方块托举过头顶，大喊道：

“为了曙光！”

其他蒙眼人纷纷效仿，都将双手交叉，叠在额头，高声重复。

“为了曙光！为了曙光！”

殊不知，面具男手上托举的黑色方块，溢出了点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