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 2)

现在看来,警方是猜对了一半。

因为这十几号人,是游戏胜利被邀请去参加盛宴的人。

而盛宴过后,他们是否成为邪教信徒便显而易见了。

陆衔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老师的过去,他知道,他们现在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他数了数尸体数量,加上老师一共九具。

九具里有八具是干尸,活下来的人共二十九名,按照食人魔作案的惯例,生还率是5%,那活着的人是必定要自相残杀的。

陆衔的口中不禁泛出苦涩,这场厮杀的结果最多不过是两人存活。

不过他心中还是升起疑惑,如果说司机能完全支配大家的生死,那直接把大家杀了吃不就好了。

除非,他的力量有所限制,或许这种限制就是游戏规则。

因为目前死亡的人都死于违反规则。

在他绞尽脑汁之际,胸前的钥匙状项链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随之而然,陆衔脑海中仿佛有扇门被推开了。

不是力量受限,是目的并非杀戮。

一个念头顺着门缝钻入陆衔的脑海。

这个念头确实启发了他。

更何况他关于规则限制的思路本身也走到了头,于是他顺着司机的目的思索了下去。

如果目的不是杀戮,那他真正的目的就不是盛宴。

虽然司机一直在强调盛宴,但如果目的仅仅只是这个的话,他完全可以跳过游戏,直接将所有人杀死成为他的食材。

等等,有些人在盛宴中的角色可不是食材。

他们可是被主人邀请参加盛宴的客人,那为什么还需要客人这个角色呢?

他究竟想从客人身上得到什么?

还有夏沛菱刚所说的“行者阁下”这个词让他放心不下。

总不能是把客人都变成他的信徒吧?

陆衔虽然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但直觉告诉他不仅如此。

陆衔感觉自己离正确答案只剩临门一脚,可他却怎样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不过他已经明确了司机让他们参与游戏的目的之一。

司机似乎是想通过游戏筛选出具有某些特征的人。

在他思考之际,印明柯已经不顾同桌的阻拦,提着消防斧在老师的尸体上比划。

一道道灼热的视线朝他射过来。

其中有厌恶、愤怒和难以置信,但与之相对的也有难言的倾佩和愧疚。

印明柯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低着头吞咽了下口水。

可某些苦涩难以下咽。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可恶心事必须得有人来做不是?

他曾无数次想过一了百了,反正他的生命轻如鸿毛。

但当老师真的倒在他面前时,他才发觉了“死亡”二字的沉重。

印明柯笑了,笑自己的贪生怕死和冠冕唐皇,他手中的斧头也在越来越大的笑声中落下。

一下、两下,耳畔响起有规律的擂鼓声。

一种隐秘的干渴感油然而生,全身的血管仿佛在为鼓声伴舞。

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座由血肉构建的舞池。

舞池中央的人撕裂肌肉疯狂舞蹈,而外围的人匍匐在地上大口吞食着四周的血肉。

不可言说的怪物在血肉中游动。

但准确来说,血肉本就是怪物的肢体。

印明柯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撕扯,一部分叫嚣着饥渴,另一部分催促着他舞蹈。

“明柯,”

陆衔看着神情越发扭曲的印明柯,心里毛毛的。

“你还好吗?”

陆衔的话像是一盆水浇灭了印明柯疯狂的火焰。

他骤然惊醒,脸上似乎有冰冷之物滑过。

印明柯抬手摸了摸脸颊,原来是泪水和血水的混合物。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没事。”

他冷硬的拒绝了陆衔的关心,同时心里又是诧异又是心怵。

印明柯感谢陆衔刚刚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但又疑惑陆衔的话语为什么能让他脱困。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夏沛菱站出来说她要带她的两个信徒离开。

一个是老师,另一个十有八九就是坐在夏沛菱旁边的陆衔了。

既然陆衔拥有某些超凡能力,那能够把人拉出幻觉也不足为奇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对陆衔和夏沛菱生出怨怼。

如果他们和老师是同伴,又拥有超凡能力,那为什么不救下老师。

他心中不禁升出对力量的渴求。

如果我也有司机那般诡谲的能力,老师就不会死了吧。

这种渴求其实在司机公布诡异的游戏规则时便暗暗在印明柯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随着老师的死去,这颗种子不断地在心中吸食他的理智、愤怒与绝望。

最后,在他决定落下斧头的那一刻,欲望在血与肉中滋生壮大,引领他窥见了另一世界的一角。

陆衔感受到了印明柯的改变,他难免因无法破局产生焦躁。

实际上,车上的幸存者都还残存着希望。

因为老师那通求救电话打出去了。

更何况车上还有夏沛菱这么个可能偏向他们的超凡者。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只要自己表现的很听话,能拖着这个司机等待救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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