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 2)

“我们不是不可以玩这个游戏,但是孩子们累了一天了,在游戏中可能状态不佳,没有办法给您带来更好的体验。

您看要不这样,我留下来让外面的人给您送来您需要的东西,孩子们就先回去休息。”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很天真且苍白无力,但他如今是站在孩子们身前的最后一堵墙。

从决定报警那一刻起,谭老师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现在只不过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压住焰火,给学生们带来更大的生还希望。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老师,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两个黑点,好像有怪物要从眼白中挤出,生生从不守规矩者身上啃食两块肉下来。

看着老师眼中必死的决心,司机忍不住笑了起来。

“噗嗤…你想舍己为人?我说过,不听话的孩子要收到惩罚哦。

你说,我要不直接割开你的动脉把你做成喷泉吧,然后把每一寸肌肉垛成美味的酱料?”

司机手上的皮肤渐渐脱落,变成肌肉和筋膜组成的薄刃。

锋利的白骨从刃尖显露,顺势就要朝着老师的头颅砍下。

老师慌乱地扑倒在地,后背瞬间生出层层冷汗。

巨大的骨刀横劈在座椅上,顿时将靠背一分为二。

后座的同学发出尖锐的喊叫。

“救命啊啊啊啊!我不要死!”

“老师救救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哭喊声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响起。

“欸,没砍中。”

司机笑眯眯地歪了下头,接着便向老师劈下了第二刀。

老师在慌乱中抬头,眼睁睁地看着骨刀的第二次下落。

破开的风声好像有某种魔力,牵制着他无法动弹。

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恐惧的,可真当死亡即将来临,涌上心头的只有悔恨。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放慢。

谭老师想起来办公桌上学生偷偷送来的喉片,想起来妻子抱怨他出门不看天气预报又不带伞,下班回家总是淋个透顶,想起来父母因自己成为教师的喜悦…

他后悔了。

他不怕死,但他怕家里的老人永远锁上那间曾属于他的房间,他怕妻子心中的天气预报永远是阴雨绵绵…

就在他准备扑到司机身上殊死一搏之际,夏沛菱突然开口。

“行者阁下且慢!这家伙是我的爪牙。

咱们都是自己人,真不好意思啊,叨扰到您举办盛宴了,我这就带我两个爪牙离开。”

老师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只见后方走来一个高挑美人。

她拥有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身着蓝色连衣裙,但羊毛卷和水盈的杏眼却给她清冷妩媚的气质上填了一笔别扭。

司机挑了挑眉,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颜:“啊,你的爪牙啊……?”

司机手起刀落。

瞬时老师的红白脑浆飞溅到附近人的身上,一时间,尖叫、哭泣和惊恐充斥在狭小的大巴车上。

司机笑着歪了歪头。

“关我屁事?”

一个吓崩溃的学生抄起车上的应急斧就往车窗上砸。

碎裂的玻璃伴随着车外的暴雨一同涌入车内。

此时车上的学生们呼吸到窗外的氧气像是抓住了溺水时最后一块浮木,争先恐后地从窗口爬出去。

不少同学效仿最开始打碎玻璃的人。

他们打碎玻璃就像打碎了蔓延在人心头的恐惧。

“都别出去!”

夏沛菱面部狰狞尖声喊道,可没人听她的。

疯狂涌出车窗的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拥住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们仔细一点便能发现,拥住他们的东西是粘稠的、流动的,在微弱的月光下呈黑红色。

啊,那是血,腥臭的血液。

温柔的液体在这一刻变的有力起来,它们咔哒两声便能扭断出逃者的颈脖,事实上它们也这么做了。

被扭折的躯体一点点变的干瘪。

但干瘪的尸体慢慢站了起来,被害人在此刻成为加害者的爪牙。

鲜血溅射到陆衔的视网膜上。

咔…嚓…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碎了。

过载的惊慌与绝望击碎了陆衔眼前的“毛玻璃”。

原来不是没有恐惧,只是某些东西挡住了它们。

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莫大的恐慌让他不再游刃有余。

情绪被鼓动,不断在他耳畔呐喊着“逃!逃!逃!”。

陆衔刚要站起来,夏沛菱就死死的按住了他。

陆衔偏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女尸,突然意识到此时她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

从那面“毛玻璃”破碎起,他眼中的无名女尸就变成了位貌美的姑娘。

他意识到项链可以给他带来清醒,以及一定程度上的真实。

但陆衔一想到夏沛菱的那副可怖模样,就对身边女孩的美丽感到头皮发麻。

陆衔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印明柯还没有被恐惧侵蚀。

纪委默默地在自己座位上吸着气,强迫自己镇定。

陆衔心一横,壮着胆子向司机发问。

“不是要玩游戏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好好玩一了番。”

司机发出赫赫的笑声。

“游戏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呀宝贝。”

听了这话,印明柯咬咬牙,率先起身。

他抢过被吸干的尸体手中握着的消防斧,一步步走向了老师的尸体。

他的同桌看到这一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快步冲了上去,揪住印明柯的衣领就给了他一拳。

“你tm的想干嘛?!印明柯,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少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边说边推搡着印明柯。

印明柯的嘴角被打的溢出血丝,眼镜也有一边破碎了。

他红着眼眶,没有像同桌那样歇斯底里,只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我只是为了救大家。”

陆衔看着这场闹剧,竭力想着破局之法。

其实从看到夏沛菱的干尸形态开始,他就感到异常熟悉。

尤其是那同学被窗外的血液吸干后的样子,熟悉感到达顶峰。

陆衔突然想起上个星期的一则新闻,隔壁省的连环凶杀案。

第一起案子是在外打工的长子回到家中将父母和妹妹砍杀。

他取走了死者的所有脏器和眼睛,并用血在地上画着阵法。

第二、三起案子发生地点都在夜总会,尸体形态大体分为两类。

一类被分尸,更准确的说是分食,死状凄惨。

另一类尸体呈干尸状,大部分眼睛被挖走,脏器则因干枯而被保留了下来。

同时,案发现场都有着和第一起案子同样的阵法,其宗教气氛浓厚。

其实最后这两起案子都有另一共通点,那就是其中失踪了十几号人。

警方推测这失踪的十几号人都是这个宗教的信徒,这几起案子是团伙作案。

现在看来,警方是猜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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