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昧真火(2 / 2)

转眼间在这丹堂已忙碌两月有余,藏锋控火术也日渐成熟起来。三日一轮的炼丹过程中控火渐入佳境。有时柏丹师高兴之际便会赏他一颗成色不好的焦丹。这丹药拿在手中,品相是差了些,好在药效还在。摸着怀中八枚焦丹,藏锋盘算着,怎么也能换十五枚下品灵石。

次日,众人围着一堆药材,从中分拣千份聚灵丹配药。正欲送进丹堂之时,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门口走了进来。藏锋忙上前招呼道。

“车前辈!我在这帮忙已经快三个月了,家中确有些许事情要离开丹城,前辈是否能把两月的奉灵结给我啊!”

“你这般急燥做什么?这里不是好好地嘛。再说了,宗门又下了任务,一时半会我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手,再等等吧!”

看着车子敬一脸不悦,藏锋便和言道。

“车前辈,月前就提起过,当真的要走了。还望前辈通融。”

“不是我为难你,没做完三个月,奉灵是没有的,这是我傲剑门的规矩。虽说我与小老弟熟识,这也不能徇私,你说是不?”

“那我便直说了,奉灵没有我也认了,我这就离去。”

藏锋刚到门前,便听后身呼声响起。

“你刚来时才引气入体,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拓脉境了。”

手随声至,一把将藏锋领口抓住,拉了回来。说来也巧,从怀内滚落几颗丹药来。

“你这小老弟,我好生留你,你却盗我丹药。被我抓个正着,你待怎讲?”

“就这几枚焦丹,乃是柏丹师相赠,何来我盗丹一说。前辈休要讹我。”

藏锋一脸气愤,世上竟有这般无理之人,要说盗丹,谈何容易。

“真是这样嘛?待我喊来柏师弟对质。小老弟切莫离开。”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去问问柏丹师。小爷等你便是。”

这车子敬转身进了丹堂。一炷香的功夫,自内堂走出两人,正是柏丹师与师兄二人。

“你这后生,刚刚问过师弟,他几时赠丹与你?”

只见柏思元站立在旁,摇了摇脑袋表示从未有过赠丹之事。

众目睽睽之下,藏锋脸蛋憋的通红。众药师放下手中的药材,开始数落起来。

“后生,做人要实在啊!”

“傲剑门的丹坊,岂会讹你一个后生。盗丹有损脸面啊!”

藏锋呆立在大厅,一时竟无言以对。真是应了那句话。蒙尘垢,被讥讽,绕众口则穷与辨。

更有人言道。

“按丹城的规则,盗丹者要么斩去双手,要么受真火焚烧之苦。后生!你自己选吧。”

一时语塞,藏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众人。其实众人心知肚明,藏锋最近丹堂帮忙,出了不少力,柏丹师还当众人之面赞许过,这在人家地头,明明是故意诬陷。可谁又会为了他一个无名小卒开罪一个二品炼丹师呢?

“我与小老弟相熟,我车子敬做人还是有几分余地的,就盗了几枚焦丹,并未蒙受多大损失,就罚做半年丹奴算了,众人觉得如何?”

“车执事真是心地良善啊!这处罚不轻不重,真是个好人哪!小兄弟还不谢谢车执事大恩。”

只怪自己修为太低,才忍受这般凌辱,藏锋心中暗道,今日之耻,小爷自当找回,强压心中怒火,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谢了!”

转身进从偏门出去,进了石屋,一滴热泪顺着腮帮滚落下来。

丹堂内,柏思元言道。

“师兄!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份啊?”

“师弟放心便是,这小老弟平常倒腾一些废丹度日,想来并未有什么强大的后台。也不是什么宗门弟子,否则也不至于此。最近宗门又催着赶制一批丹药。人手不足,权且先拿捏他半年再说。量他一个小小的散修,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石屋内,藏锋轻轻擦拭眼角的泪,一肚子的屈辱。一旁的灵鼠吱吱的叫唤着,好似要对藏锋表达什么。

只见这灵鼠嗖得一下,窜出石室,后院的墙角处栽种着一棵小树,顺着灵鼠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这灵鼠竟在这刨出个大洞来。正被小树遮挡,不细看极难察觉。

“你是说从这可以出去?”

这灵鼠点了点小脑袋,真要钻鼠洞逃出去嘛?内心不禁纠结起来,可自己困在这里三个月了,云姨还挂念着自己呢。

回到石屋思楚了许久,钻鼠洞不光彩又如何,自己不说出去,谁又会知道呢?总好过困在这里强吧!

这丹坊夜间都有阵法结界,大门是出不去了,看来只能从后院逃了,就这么逃走,是不是太便宜这般贼人了?想了许久,还是难咽下这口恶气。藏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搅得他个人仰马翻。轻声唤来灵鼠言道。

“约法第三条,让你做一次鼠辈,去把内室这三个月的丹药给我偷出来。快去!小心被人发现。”

子夜时分,本就几天的高强度炼丹劳累,丹堂内的众人早已安睡,鼾声如雷。

大批丹药存放在内室,内室门前还布下一道阵法结界,说来也奇,这灵鼠来到门前,抬起小脑袋闻了闻,一头扎进结界,很快前爪抱着一个玉瓶跑了出来。这小灵鼠进出自如,这结界在灵鼠面前形同虚设。两炷香的功夫,一堆玉瓶摆在藏锋眼前越堆越高,可把藏锋惊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可不仅仅是三个月的丹药,怕是半年的吧。

“够了,够了!鼠辈!我们走。”

一人一鼠自后院的墙角下钻了出来。

银月西沉,淡淡的天空还挂着几颗残星。夜雾慢慢淡去,东方渐渐翻白,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昭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丹城东南角城墙下,一人一鼠从墙根探出脑袋。向东奔逃……。

不一会功夫,藏锋一愣!这跑下去还不被追上?

不能再逃了,得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这藏哪好呢!水袖中的灵鼠伸出脑袋,嗖得一下,钻进一旁的水潭。说来也怪。一炷香的时间。潭壁上便由灵鼠掏出一个大洞来。又一炷香的功夫,灵鼠从潭中露出脑袋,射出一道水柱,这货在喷射水柱之时,竟从嘴里喷出一枚焦丹。

藏锋不禁笑道。

“鼠辈,你还真能耐,祸害不少焦丹了吧?哈哈!”

眼见天色渐渐明亮,一人一鼠一头扎进水潭之中就此了无踪迹。

凌晨时分,石屋门前,车子敬大声唤道。

“小老弟,起来炼丹哪!”

呼完便转身离去,嘴里哼着小调一副得意的样子。

“弄火苗,炼丹哪,哪个修士不带药?……”

正在这时,内室传来惊呼声!

“丹药不见了,内室丹药不见了。”

大门结界并未触发,禁制尚在,丹药不翼而飞。此时丹堂乱作一团。

众人惊呼声惊扰到内室的盘坐的白须老者,只见老者言道。

“何事大声喧哗?”

“回禀师尊,这半年来炼制的丹药不翼而飞。今晨宗门长老前来取药,门前结界未动,丹药不见了。”

老者推开石室大门,石壁的丹柜内,空无一物。连空瓶都不见了。

“速速启动禁制,清点人数,给我详查。丹药遗失,老夫也担当不起。”

“尔等近来可曾发现有何异常?”

一会功夫,柏思元来报。

“回禀师尊,三月前在丹堂帮忙的后生不见了。”

“谁找来的?何方修士?”

柏思元侍立一旁,战战兢兢回道。

“车师兄找来的,昨日这后生欲走,师兄诬陷此人盗丹,说是人手不足,罚其半年丹奴抵罪……,就是这般。”

一翻详述之后,老者心如明镜。怒甩水袖,身旁石墩震为齑粉。

“混账东西!能在我等眼皮底下顺走丹药,岂是无能之人,观其拓脉境便能压制三昧真火之毒,又岂非庸碌之辈。尔等有这能耐?”

一会功夫,车子敬战战兢兢站在老者面前,双腿不停抖动。

“此子顺走丹药你可知晓?不触禁制,悄无声息想必精通阵道,也不知是何方高足。尔等辱子盗丹,以其子之能怎屑区区焦丹?”

车子敬额头汗珠滚落,慌恐之极,不敢作答。

老者又言。

“此子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师承何处?”

“听其口音不知,只知此子常常来丹城倒腾焦丹,出手几次与其相熟,三个月前此子还是引气之时,观其修为,应是个散修。”

“肤浅之极,尔等看不出此子有意压制修为,只待他日厚积薄发。于此远见,没有师承才怪。”

老者一顿吹须瞪眼之后,接着又言:

“还愣着干嘛?速去讨回丹药即可,莫要伤人性命。此子师承不详,切莫开罪才是。”

待众人散去,老者絮叨!

“不触动禁制入室盗丹,这般阵道手段,当真妖孽之极。观此子年岁,傲剑门千百年来何曾有过这般后生,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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