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1 / 2)

次日一早,陈到与霍弋,罗宪,何祗,糜威几人骑马到滇池边,沿湖南行。一路阡陌纵横,渔歌嘹亮,春韭泛绿,麦浪飘香。一片片油菜花金黄金黄的铺满大地,令人陶醉。劳作的农夫互相打趣着,有的还对上了山歌:

男:“阿小妹~~~弦子弹到你门前~~各是咯,阿咿呦,各是咯,阿咿呦,哎呀们咿嗨呦。隔路远,有情尼,弦子弹到你门前。”

女:“蕨叶山上长蕨苗咿呦,小小秧鸡么就想来做窝,一声一声叫咿呦,一声一声叫。”

男:“隔路远,有情尼,弦子弹到你门前,来找我的小心肝,阿妹呀,弦子弹到你门前,求亲求到你门前哎呀么咿哎呦”

女:“做花才是么花骨朵咿呦,做人才是么初相交咿呦,小小秧鸡么不知趣么不知趣,叫的人心烦。。。。”

陈到听着,还蛮有滋味,不由住马倾听,对众人道:“这词儿听着真有《诗经》的味道。”

糜威不知趣,叫一声:“老大,湖边船上有个老伯。”

陈到一下被拉回来,:“怎么?”

糜威:“找他聊聊啊!”

陈到:“聊就聊。”

几人下马往湖边走去,向充几个仍在听着。

走近看见芦苇旁还有一对男女,女人怀里抱着孩子,埋怨男人:“孩子咬我了,你也不管管!”

男人揪起孩子的耳朵,孩子无辜的看着男人。男人道:“你敢咬我媳妇儿,以后我就咬你媳妇儿!”

女人笑着打了男人一下。

众人莞尔。

那老伯正在晒网,陈到搭讪:“老伯,这么早就晒网啊。”

老伯:“是呢,早点晒了回去教我那娃唱山歌哩!”

陈到:“教小的?”

老伯:“是啊,这是老大家。你看,儿媳妇儿刚来的时候苗条俊俏,两人玩几年也就壮实了。”

陈到不想扯着些:“您带小的出来边晒网边教歌多好。”

老伯:“那娃死要面子哩,非要有把握才敢在外面唱哩,怕丢人。也不想想,连丢人都怕,还追什么姑娘呦!”

陈到一时语噎。

何祗转入正题:“老伯,俺们是中原人,一路躲避战乱到这里,听说这里又要打仗?”

老伯:“打什么仗?”

何祗:“听说西北的高定造反了!”

老伯:“你这娃娃,高定造反是造北边汉皇帝的反,我们滇池好好的呢。”

何祗:“那西边的雍闿也要一起呢?”

老伯:“你这娃娃尽胡说,雍闿大好人造什么反?”

何祗:“真的,俺们一路向西来一路听人说的。”

老伯:“额,那一定有苦衷的。”

何祗:“雍闿还把庄大爷叫去味县了,到时候万一来打滇池呢?”

“什么?庄大爷?打过来?”老伯一脸难色:“哎呀你这娃娃,尽给我出难题。好好的兴致让你给祸害了。”

于是老伯把网撇一边,骂骂咧咧走了。

霍弋:“正如庄武所言,老百姓心里长草了啊。”

罗宪:“长了草就难免会向雍闿通风报信,我们不好布置。”

陈到:“我们以民为本,雍闿来滇池却是抢他们妻儿,占他们土地,老百姓心里都有秆称,让他们自己掂量吧。”

上马坐定,一骑疾驰而来,看那头顶隐约的花环就知道是庄武不差。庄武来到身前:“请诸位去大堂议事。”

陈到:“这下要会会地主了。”于是策马随庄武而去。

马蹄声止,来到一座宅院,进得门去,是一片空地,转过左侧小栏,见一座楼,上了十余层台阶,便是大堂。堂里坐了两排人,看服饰,汉夷相杂。庄倚云坐在左侧下首。中间立着一个中年人,持刀而立。

见有人来,中间那人跨出一步直面陈到,:“你是何人?”

陈到:“你又是何人?”

那人道:“雍闿之弟雍才。”

陈到:“汉翊军中郎将陈到!”

雍才一连惊愕,几句话憋着说不出来,别提多难受。堂里几人也哄的一声,显然一样惊愕。终于他指着陈到:“有何为证?”

陈到摸出印,又持剑向前:“印剑在此!”

雍才拔刀指向陈到:“远人不识天威,我来试试真假!”

陈到拔剑砍向来刀,嚓一声,那刀应声断做两截,掉在木地板上。雍才错愕之际,陈到收剑入鞘,快速翻出印来一下盖到了雍才脸上。

雍才“啊”的一声,刚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陈到一声喝道:“不许动。”

雍才手掌生生止在脸前,:“莫非有毒?”

陈到:“本将从不用毒!只不过你要看我剑印,剑你看过了,印呢盖你脸上了,你要是这么一擦就花脸了知道吗?”

雍才:“那我怎么看?”

陈到:“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还是不是以前那人?”

雍才回头朝众人:“镜子给我镜子!”

有人递了一面铜镜过来,雍才一照,果然脸上印着“汉翊军中郎将印”几个字。一时间,脸前挤满了来看印的人。还有人教旁边的人道:“这几个字乃是秦篆。写的就是汉翊军中郎将印。”

“这么说来这人真是大汉将军!”

“是呀是呀。可算有人替我们做主了!”

雍才双手推开脸前的人,叫嚣:“谁来了也不能替你们做主!”

陈到:“南中是大汉属国,怎么我这个大汉将军来到南中还做不了主?难道听你一个庸才的?”

雍才对此人身攻击气急败坏,左手指天:“南中的天,就是我们自己头顶这片天!”

陈到:“南中的云,是遮天的云,这云就是雍闿!”

雍才:“没人跟你对歌!我大哥决心要做滇王了。敢不从者,到时候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陈到欺身近前:“我听不见,你有种再说三遍!”

雍才方才表现的怯懦了点,此时却是不能输阵的,于是大声到:“雍闿要做滇王,不从者,大军一到玉石俱焚。”连喊了三遍。

陈到退了两步:“好了,你该回去了。”

雍才喊完挺兴奋,见陈到却突然冷了下来,莫名其妙道:“我为什么要回去?”

陈到:“汉使到了,你不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你大哥吗?照看好脸上的印,要不然你大哥怎么会信?”

雍才本是趁着滇池无人主事,来此劝降的,突然杀出个汉使,自己也丢了脸,看来只能请大哥来了。于是招呼从人下楼而去。果然没擦脸。

雍才一走,堂中人便议论起来。这时堂内外围进来不少百姓。

上座的一个老者面色灰败道:“哎呀,雍才被气走了,可不得了!万一来打我们咋整?”

又一个起身朝一个灰白胡须老者道:“都怪这个将军,太鲁莽了!您说咋办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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