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蝴蝶泉边（2 / 2）

庄倚云：“到底怎么样好看？”

陈到顿时觉得头大：“都好看！”

庄倚云哼了一声，继续梳洗着。

陈到捡起一个小石子，扔进泉里，“咚”一声。

庄倚云问：“你干嘛？”

陈到：“这水清得见底，却是不知道有多深，我扔个石头试试。”

庄倚云没理。

陈到看旁边有一丛花，伸手去摘，手进了看见树丛有刺，又缩回来。

庄倚云看乐了：“要摘花就别怕刺哎！”

陈到支吾道：“不怕不怕。”

却也不摘花了。一抬头，看见一群小雀儿飞过树梢，又绕树飞了几圈，叽叽喳喳叫着飞走了，清脆的叫声像风铃儿好听。陈到突然摸出那个荷包，对庄倚云道：“你送我这个荷包很好，我很喜欢。”

庄倚云这次却不生气，这时几只燕儿飞来泉边，啄了几口泥巴，抬头看着两人。庄倚云觉着有趣，扭头看着燕儿，燕儿啄了几口飞到天上。一小片云过来，遮住了太阳，阳光透过洁白的云层。庄倚云道：“这天是有晴呢？还是无晴呢？”不等陈到回答，自己先自答：“不好说哦。”

陈到振色，拔出一柄钢刀递到庄倚云跟前，道：“云儿，我家在豫州汝南，祖上三代都是铁匠，我家打的钢那是极好的。这柄钢刀随我二十年了，锋锐无比。送你回礼。就算点苍山的雪化了，洱海的水干了，这柄钢刀也不会折的。”

庄倚云看了看，接过钢刀收了起来道：“说大话，不怕闪了笨舌头！”庄倚云梳洗已毕，起身摘了几颗橄榄，放一颗进嘴里嚼着，余下几颗给了陈到。然后走到有青苔的水边，蹲下身手捧水喝了起来。喝了两口，起身：“真甜呐。”

陈到有样学样，也道：“真甜！”

庄倚云道：“明年我还来。你呢？”

陈到：“。。。”

庄倚云：“明年花开蝴蝶飞的时候，天地之间有一座苍山，苍山脚下会有一朵金花。那时候就是我来的时候！”

陈到吸吸鼻子，仿佛在嗅着各色花儿的味道，忽然眉头一皱道：“这花香之中似乎有股子铁的味道。这里有兵器么？莫非有埋伏？”

庄倚云羞红了脸，忙低下头，不敢看陈到。

陈到见她不理，拍了怕她肩，：“云儿你闻到了吗？”

庄倚云一把推开陈到，起身扭头就走，甩下一句：“流氓！”

陈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身楞着，满脸疑惑：“这女人失心疯了么？”

庄倚云一路走，陈到就一路跟，像影子一样。陈到故意在后面，欣赏着拿婀娜的身姿，眼前人儿后面的凸起，浑圆，随着步子一左一右，一起一伏，像两轮白日使得陈到浑身发热，几息之后呼出一口牛气，握着宝剑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

到得县城，糜威几个已经回到县衙，陈到暗自自责，自己游山玩水差点误了正事。

进了大厅，糜威霍弋等两排坐着，见到陈到两人联袂而来，柳叔迎了上去，接过庄倚云一起坐下。爨习先开口了道：“将军，有事发生。”

陈到：“说。”

爨习：“接到滇池方面消息，滇池的庄先生和益州郡大族被雍闿请到味县去了。”

陈到：“雍闿要动手了？”

爨习道：“嗯，庄先生就是滇池的土皇帝，乃滇王之正宗，二百年前孝武皇帝赐滇王金印。虽然过去百年，滇池方圆百里依旧奉滇王后裔为共主，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到：“是庄倚云的父亲？。”

庄倚云：“是。雍闿造反，肯定要逼父亲就范。父亲必然不答应，那就危险了。”

陈到：“唔。雍闿会趁着庄先生不在，乘机吞了滇池的。南中要乱了。”

庄倚云攥紧拳头：“我要回滇池去。现在就去。”

陈到在踱步：“稍等，容我三思。”

庄倚云不说话，看着陈到。柳叔道：“陈将军，有何计较？”

陈到：“爨县令，你这里有飞往成都的信鸽么？”

爨习：“有的。三只。”

陈到：“借我一用，三只都拿来吧，天高路远，怕鹞鹰扑了，三只稳妥些。”说着摸出印章，就桌上盖了三个印，裁成三张小纸条，从怀里摸出一张绢裹了。爨习已经取来三只信鸽，陈到用漆在纸背面涂了一层，用以防水，然后内卷在鸽子脚上扎好，放了出去。

放了信鸽，陈到对庄倚云道：“成都接到消息，会派精兵来南中，我的白毦兵不多，但绝对顶用。我们一起去滇池。”继而对爨习道：“北面的高定也许会来叶榆，你挡不住的，他要是去滇池，你就放他过去。”

说罢又写了一封信，盖上印，封好后交与爨习，“把这封信送给吕功曹，让他随时注意滇池方向的消息。伺机陈兵叶榆。”

爨习接过，诺了一声。

陈到发令：“起身，去滇池。”

众人一齐起身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