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如归去15（2 / 2）

到得湖边亭里，仿佛画面里只剩下亭子，雾气，远山，晃动的湖水能让人感觉确实在水边。好一个烟雨江南。

庄倚云：“那天族里人找我了，阿爸阿哥不在了，阿爸只留下我了，只有我做滇池之主。”

陈到心头一紧，握着的手松了几分。

庄倚云却握紧。“你会留下来吗？我会幸福吗？”

陈到不敢说话。

庄倚云长长吐了一口气，两人无言走着。

到了山脚滇池边，山间腾起的雾还没散去，两人背后是若隐若现的西山，两个人影就这么依偎站着。

天下起雨，墨云之中，金光闪闪，雷声滚滚。

庄倚云终于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你不是个好人。”

陈到：“是，我不是。”

庄倚云：“可你连坏人也不是！”

陈到一听，瞬间感到窒息，气血翻涌，大雨落下，陈到仿佛被雨水浇得要大口呼吸。一开始自以为是好人，追随汉中王复兴汉室，可又对庄倚云私德有亏，不算好人，竟也不够胆强占，连坏人也不算。庸人一个。

雨过天晴。

柳叔来到陈到面前，冷冷看着陈到：“你见到过一把短剑吗？”

陈到：“什么剑？”

柳叔：“上面刻着一个柳字。”

陈到默然。

柳叔不依不饶：“这是我家公子送给庄小姐的定情之物。”

说罢便走了。

霍弋几人看着陈到，若有所思。

王命传来：命陈到一行回成都，封爵，受赏。

白帝城，夜。

陈到画好最后一笔，终于伸了伸懒腰，吹干墨迹。画上是一个白衣美人，眼带笑意，极为动人。

陈到一脚扫开桌下的一团团废纸，将画悬挂起来。

霍弋，何祗，罗蒙进来，：“呦，将军这是要挂起来拜吗？”

陈到：“有这意思。”

霍弋：“可人家活的好好的。”

陈到：“这是本将画的女神，你们以为神仙都是男的吗？王离那小子也不敢这么说！”拜了拜，嘴里念叨：“女神保佑，出征大捷！”

霍弋几人哧哧直笑。

府外，老街，街口右侧一栋青色楼阁，飞檐挂着风铃，清脆响着，左侧是一排商铺，街上走着几个人。左侧显出蓝天，雪后的天蓝的纯粹干净。蓝天下方是一座远山，山顶积雪，一阵风吹来，令人恍惚。

次年，洱海边，苍山脚下，太阳还没沉下山头，一束金色的光透过云层，从两峰之间射出，蝴蝶泉边的一朵花昂然沐浴在金光里。远处哒哒马蹄声稀疏传来，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