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如归去15（1 / 2）

滇池，白日当空。

城郭尽皆缟素，民众纷纷为滇池之主发丧。

大堂之内，中央躺着三人，是庄先生在中，脚跟处放着一方印。庄武在左，身上铺满了花，粉的红的。糜威在右，脚跟处放着一盆鱼。

四周跪坐着族人，拜祭的民众一波才去，一波又来。族里长辈忙前忙后。

陈到和庄倚云跪坐着，直愣愣看着糜威三人。

何祗摸进来，道：“雍闿死后，其人马大作做鸟兽散。剩下的推举孟获为帅，在回味县。西边高定余部被张都和赶来的爨习剿灭了。”

陈到：“知道了。”

营帐内，孟获盘腿坐着，面无表情，自斟自饮。身旁放了两封书信。一封上题：乞降表。

另一封上题：乞大魏吴王发兵表。

陈到等收到孟获书信后，传示众人。

在牂柯郡，朱褒犹自执迷不悟，要驱兵进攻白帝，被部下斩首，牂柯归顺汉中王。

一连三个好消息传来，兵祸解除，滇人丧事喜办，聚在滇池边饮酒吃喝，互诉衷肠。

傍晚，陈到和庄倚云信马由缰走着，不觉来到西山脚下。陈到回望北边的秃山，山顶接着金红色的云，一朵蘑菇似的云，浮在山顶，下方几朵散云是蘑菇根，越来越像凡人爬天的天梯了。

到了山顶，两人也不管马匹，由他自走。陈到拉着庄倚云手，走上一个石坡，西天太阳压在山顶，染红了半边天，滇池，西山，北山都那么小，空荡荡的天地间，任由金红色渲染着。

陈到看着红日，感慨道：“好一个红日镇山河。”

庄倚云：“好看。我想长双翅膀飞起来追红霞，追太阳。”

陈到：“你不长翅膀也能飞呢！”

庄倚云：“昨晚阿哥托梦给我，说他变成云中君了，还是一样满身鲜花装扮，还是一样俊美。”

陈到：“那他就是云中君。我在这里给小威立块碑，他能朝踏彩云，夜枕青山，多好。”

庄倚云摸出一个坛子：“我有酒。”

于是一人一口喝起祭酒来。

日头下落，宽广天地间，慢慢转黯，太阳落下的山头上，还有一条橙红的云，横在山脉之上。

看向左侧山下滇池边，篝火绚烂，那是黑暗中的一片火光，映着天上伸展着的蚩尤旗。右侧西方，渐失光明，山脚，山边，山顶已经由青转深，最后归于黑暗。

滇池泛着点点火光，跃动着。

庄倚云忽然一口吻上陈到，陈到拥住回应着。。。

喘息声隐隐约约，忽大忽小。

一阵风过，映在湖面的火光跳动得越发快了。

翌日。阴天。

两人找马，马却不见了踪影。只得拉手步行穿林下山。

天地间升起雾，三丈之外不能视物，两人拉着手走着。

浓雾渐渐变淡，也到了山脚，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雨丝丝柔柔随风飘着，天地间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房顶，有的能看见房屋的上半截。还有远山，若隐若现的山腰，一直都在的黛色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