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物是人非(1 / 2)

皎白的月牙缓缓落下,此时已然来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穿过一条条寂静的小巷,张长生再次回到了破败的宅院前,昨晚的大战令得此处已是一片狼藉。

一道无形的灵魂力量,似涟漪般荡漾开来,笼罩在宅院方圆千米的范围内,连天空地底都被渗透,黑暗中的鬼蜮被萧炎瞬息洞觉。

“噗呲、噗呲!”

一朵朵猩红的血花,在漆黑的夜色中绽放,来不及惨叫、哀嚎。便被紫褐色的火焰迅速焚作飞灰,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点点星光在张长生的身旁汇聚,凝实成了一道背着重尺的黑袍身影,萧炎对张长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解决干净了。”

一只白皙手掌从黑袍下伸出,露出一些指甲大小的令牌、徽章,这是萧炎方才从潜伏在宅院周遭的人身上顺手搜出的。

张长生接过物件,点了点头,萧炎再次化作星光隐去。

这些令牌、徽章制式各样,刻着一柄太刀、刻着六翅狮虎,甚至还有一枚刻龙纹的令牌。

饶是看过一些道家典籍的张长生也认不全,仅认识那枚象征锦衣卫的龙纹令牌。

“锦衣卫?”

“是因为‘非自然能力管理办法’吗?还是说九州官方的人也参与了圣杯战争...”

在这个道法不显人前的年代,道术、魔术都不允许在凡人面前施展。昨晚的动静确实有些大了,锦衣卫因此而来也是合情合理。

“杀都杀了...多多小心吧。”张长生喃喃道,即使不会被明面上抓捕,但其身后之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这些潜伏者的失踪必然引起其身后众人的怀疑,增援恐怕马上就要到达,张长生不敢耽搁,快步走进院内。

淡淡的血腥气息飘荡在院内,几位婢女的尸体横亘在廊道间。

死状极惨,瞳孔几乎充斥了扁平的眼球,没有任何光泽。从脖子到腰腹,伤口极深,都是一刀致命。破碎的内脏混合着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倾洒在地面上、廊柱上。一晚过去,已然有些干涸。

张长生简单地检查了几位婢女的尸首,面色凝重,心中暗念道:“你们都是为我而死,我会令杀人者加倍奉还。”

没有过多的言语,多耽误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

张长生径直走向屋内,身后的萧炎再次显化,轻叹了一声。袖袍轻拂,帮这些死去的婢女闭上了双眼。

屋内,血腥味更加浓重。

南叔的尸体直对着张长生当时逃生的窗户,左臂仍是揪着窗框,却被利刃从肩膀处斩断,仅连着一层皮肉。背后一处贯穿伤,直贯心脏。

张长生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个养育了他十七年管家的尸体,真正地陈列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还是难以平复,连呼吸节奏都被打乱。

“南叔...”

张长生眼中挂着些许水雾,哽咽着,轻声呼唤。那位时时刻刻给予他回应的管家,此刻安静地躺倒在了屋内。

“替我寻个盒子,将他烧了罢...”张长生加快了脚步,爬向了阁楼,不忍再看那道熟悉的身影。

萧炎没有多说什么,从屋内寻了只木盒,倒出了其中杂物。紫褐色火焰瞬息间将南浩元的尸体覆盖,干涸的血液再次沸腾、蒸发,最终在萧炎精妙的操控下,没入盒中。

一部又一部的厚重典籍被搬上轿车后座、后备箱,不多时便充满了车内的空间。

从前都是南叔开车,年幼的张长生坐在副驾驶,被带着到处游玩。随着剧痛来袭得愈发频繁,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再出去游玩过了。

如今张长生坐在了主驾位置,而副驾驶上仅有一只一尺宽的木盒。

黎明已然到来,张长生凭着对平日里南叔开车的回忆,照猫画虎地发动了车辆。

无形的灵魂力量包裹在车外,屏蔽着周遭一些潜伏者的感知,就这样离开了这座他生活十七年的城市。

正午的阳光洒下,黑霞市内的一座尘封的老旧宅院,伴随着老旧木门的沉重“嘎吱”声,这座宅院再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这座宅院与那冬木市的宅院建筑风格,甚至布置都基本相同。虽然张长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还是驾轻就熟地寻到了主卧,二人快速的完成了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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