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立誓（2 / 2）

见她不语，云怀棠继续期期艾艾的说道：

“阿姐，我不想去那个让人沉闷的地方，什么都有规矩束缚着。”

“没关系的，那天还很长...在那之前阿姊一定会做好准备保护好你！”

云怀鹤又捏了捏妹妹白净圆润的脸蛋。

当晚，云家书房里，传来了云老将军错愕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老将军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再好使，眼神复杂的看向眼前的长孙女。

云怀鹤扑通跪下向着祖父叩首，微弓的身体显得她更加弱小，但其说出的话在这样安静的空间格外掷地有声。

“祖父，我不想入宫伴读。我想学兵法，再大些便入军营！”

“胡闹！你为女子，怎可行男子之事。更何况我为你已经选择了更好的路！”

云老将军将身体背过去不再看向跪着叩首的小人儿，随后说道：

“你莫要再提！我是不会允许你做出这等荒谬事！回去吧！”

云怀鹤闻言猛地抬头看着背对自己的祖父，张了张口似有话要吐出。

“出去！不要再提！”

云老将军严厉的声音仿佛不容许她再说出半个字，她缓缓起身走出书房。

没人注意到她面上表情显然没有顺服的意思。

待她起身离开后，云老将军又默默转过身看着她的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老爷，小姐这想法着实太大胆...我穆国确实从未出过女将..”

站在一旁的管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随即又看向了书桌前站着的苍老的身影。

“这不是女子该选的路，她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云老将军沉声道。

云怀鹤回到闺阁后，看着云夫人坐在床榻边愁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已经熟睡的二女儿。

“我听到了。”云夫人说。

云怀鹤见状上前握住云夫人的手，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母亲说：

“母亲，我知这世间女子束缚太多，但我愿成为第一个。”

随后她轻轻将头靠在云夫人腿上，继续说道：

“母亲，我不愿看到如今云家这番光景，我更不希望我没有能力保护家族和妹妹。”

“唉...我儿...你可知这前路艰险，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应该吃的苦。”

云夫人轻叹。

第二日，晌午

云怀鹤照旧进入到书房，再次跪在云老将军面前叩首。语气坚定说道：

“祖父，我愿成为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我要学兵法练武入军营！”

老者眉头紧皱，仿佛快拧成一个“川”字，面上显然带着一丝愠怒，但看着眼前自己颇为宠爱的孙女，又极力的压制心中怒火。

“我说过了，莫要再提这般玩笑话！这不是儿戏！不要在我这做无用功！“

他语气比昨日显得更加不容置喙，意图打消她的念头。

“祖父！我没有说笑！”

云怀鹤愤然仰头看向云老将军，一双尚有稚气的眼眸中似乎带着一团火。

“我不愿家门受辱！我更不愿入宫去图那所谓的荣华富贵的前程！比起那虚名....我更愿意拿起长刀征战沙场像我的父兄那样光耀门楣！”

云怀鹤再次重重叩首，声音闷闷的从埋着的脸下传出：

“求祖父同意！哪怕前路再艰险，哪怕有朝一日我也会埋骨沙场....”

她顿了顿，微咬嘴唇犹豫了一下，随即朗声说道：

“哪怕埋骨沙场！我亦无悔！只为给我父兄洗清耻辱查明真相！重振云家门楣！”

云老将军抬起遍布皱纹的手扶住额头，似乎被她这番言语惊得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后，他起身从云怀鹤身旁走过，略显疲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既然你执意于此，那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吧！”

语罢，云老将军便走出书房不再回头。

管家紧随其后，走时扭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儿，愁容满面的张口想要劝说自家小姐，但又说不出什么便摇着头重重叹气追上老将军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