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杜衡芷从补课的地方回房途中经过陆申的房间，听到里面有吵嚷的声音，杜衡芷经不住好奇，想扒门上听听，谁知道门是虚掩着的，她就透着门缝向里面看，只见陆申和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在里面争执，杜衡芷心想，这位女子与那日的粉衣女子穿着大不相同，看来便是苏夕言了。

苏夕言紧咬红唇“申哥哥，我想问你最后一次...”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陆申冷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不会后悔？”

陆申背过身去“我不后悔。”

“那我祝你幸福！”苏夕言决绝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向杜衡芷走来。

杜衡芷见状慌忙准备躲藏，不料一股掌力骤然从背后袭来，杜衡芷身形不稳，哎呦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把门推开了，她也重重摔在地上，杜衡芷顾不上摔疼的膝盖，快速扫视了一眼房间，只见陆申正端坐在位子上，并没有其他人。

陆申督见杜衡芷，面色如常“你怎么会在这？”

杜衡芷正欲思量是装死还是装瞎，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衡芷，真是对不起啊，刚才下手太重了。”

“你…”杜衡芷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混蛋。

陆离带着欠扁的笑容走进了房间，立刻把杜衡芷扶起来，杜衡芷欲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稳稳扶住，然后带着杜衡芷给陆申作揖“山长。”

陆申看到陆离，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怒意，快到杜衡芷都不能确定是否在他脸上出现过，就像房中刚刚消失的那个女子。

陆申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道“你们刚刚在干嘛？”

陆离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山长的话，我刚刚和杜衡芷在门外嬉闹，谁知没控制好力道，失手把她推了进来。”

陆申转头问杜衡芷“是吗？”

杜衡芷看了眼带着意味深长笑容的陆离，道“是，打搅了山长，还请山长恕罪。”

陆申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作揖“是。”

杜衡芷和陆离出了陆申的房间，杜衡芷还未兴师问罪，陆离便开口“怎么样，偷听到什么了？”

杜衡芷白了陆离一眼“你不就在我身后，何故明知故问？”

陆离问“怎么？生气了？”

杜衡芷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害死，拜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陆离云淡风轻地抱着头“那种情况下陆申断不会对我们怎样的。”

“你哪来的自信？”杜衡芷嗤之以鼻。

陆离道“若是平日，我们被抓包，以他的个性，会借机高谈阔论，可今日他却急着让我们走了，可见是心虚，况且他还要费力隐藏苏夕言的存在，顾及不到我们的存在。”

杜衡芷抓住重点问“你认得苏夕言？”

陆离道“准确地说，我认识苏夕蕊，苏夕言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呦，看不出来你还能跟她们有接触，话说你到底什么家世？”杜衡芷问他。

陆离刻意转移话题“这么关心我的家世，莫非是想探我的底？”

杜衡芷嫌弃道“谁稀得探你的底，不说算了，我还有事，我们就此别过吧。”杜衡芷的话音刚落，陆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杜衡芷本能地挣扎，不料小腹一阵疼痛袭来，一股热流从杜衡芷下身涌出，杜衡芷暗叫不好，她的月事来了。

陆离看杜衡芷弓着身体，脸色发白，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哪里摔伤了？”

杜衡芷忍着腹痛道“没事，许是刚刚摔到了膝盖，回去歇歇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陆离蹲下身子道“正好我也要回去，我背你吧。”

杜衡芷连连摆手“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陆离轻声威胁道“你若是不愿意让我背，我便像上次一样抱你。”

杜衡芷想了想那个场面，一阵恶寒，若是被人看到说不定会被人怀疑两人有龙阳之好。无奈之下杜衡芷只好爬上了陆离的背，任凭陆离背起杜衡芷。

杜衡芷趴在陆离身上，闻着来自陆离身上传来的好闻熏香，突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杜衡芷由此想起上次晕倒也是陆离送她回房间的，其实陆离对她还算不错，想到这，杜衡芷的嘴角弯起弧度，轻声道“谢谢你。”

陆离轻嗤一声“现在知道我好了吧。”

杜衡芷反驳“你少臭美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陆离把杜衡芷背回房间后，轻轻把她放在椅子上，唤结兰给她处理伤口，杜衡芷忙道“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陆离屈身在杜衡芷面前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杜衡芷忙欲盖弥彰地用手捂住膝盖“你又不是大夫，看了也没用，这里有结兰，你先回去吧。”再不回去，她就要血崩了。

陆离的表情突然有些沉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杜衡芷的房间。

杜衡芷见陆离走了，深吁了口气，让结兰关紧门，脱了衣服查看情况，果然亵裤都被染红了，连外面的裤子都沾染到了，杜衡芷急忙更衣，垫上月事布，又吩咐结兰把弄脏的裤子去河边洗干净。

结兰刚出门，门又被打开了，杜衡芷以为是结兰，头也没抬问“是不是忘带东西了？”

不料一抬头却看见了陆离，杜衡芷神色有些紧张，“你怎么来了？”

陆离问“你的伤是不是很重？”

杜衡芷差点都忘了这回事，揶揄地解释“没事，不是很重。”

陆离冷着脸“还说不重，满屋子的血腥味不说，连我的外衣都沾到血了。”杜衡芷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她居然把陆离的衣服弄脏了。

陆离从袖口拿出一瓶药“这药是我从京城带的，治外伤有奇效，你先让我看看伤口。”说着要撩开杜衡芷的裤子，杜衡芷急忙躲闪，陆离见状以为杜衡芷还在闹别扭，道“现在结兰不在，你自己不方便上药，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便忍耐一下吧。”

杜衡芷简直要急死了，她膝盖上的伤没那么严重，左不过是擦伤，若是被陆离看到，该怎么解释这一屋子的血腥味和陆离身上的血迹呢，杜衡芷情急之下推开陆离拿膝盖用力撞了桌角，随着杜衡芷痛呼一声，她膝盖擦伤的地方血流不止，浸湿了她的衣裤。

陆离怒视着杜衡芷，表情变得狰狞“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便如此讨厌我吗？”

杜衡芷不知陆离为何会这样，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没看到。”

陆离轻“呵”一声“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躲避我的碰触才撞向桌角的。”

杜衡芷不语，她的确是为了躲他，但是…

陆离彭的一声把药瓶放在桌子上“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你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思躲我，我也不会再找你了，左右薛落学的也差不多了，我们的约定就此作废吧。”陆离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杜衡芷被陆离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不过，不知为何听了陆离这段话，杜衡芷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连流血的膝盖也没去管。

阿九看陆离从外面回来后就心神不宁，开始只是坐在桌子旁边不动，突然一挥手便将桌子上的茶盏一扫而落，阿九问陆离“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陆离一手额道“阿九，你知道什么是龙阳之癖吗？”

阿九紧皱着眉头“公子你难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陆离闭了闭眼睛“我一开始也以为不可能，我对别的男人也没感觉，而且我明明也有侍妾，可是一对上杜衡芷就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九，我该怎么办？”

阿九若有所思道“莫非杜衡芷也…”

“不，他没有，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阿九注视陆离片刻，道“公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不可！”陆离立刻否决了阿九的建议，接着道“已经来了那么久了，不能这样就回去。我想，只要不靠近杜衡芷便没事。”

阿九道“是。”手中的长剑蓦地握紧了。

陆申见杜衡芷和陆离走了，才打开机关，对苏夕言说“你可以出来了。”

苏夕言费力扯出一个残破的笑容“骥亲王果然顾全大局，尽管对我的纠缠厌恶至此，还要替我周全。”

陆申见苏夕言如此，心中不免刺痛，却不置可否“为免传出谣言，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苏言道“聪明如你，你当真觉得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陆申道“你放心，杜衡芷不敢乱说话，至于陆离，你怕是要费些功夫。”

苏夕言蹙额“就这样？”

陆申背过身去“就这样。”

苏夕言看着陆申的背影苦笑，她这般放下身段试探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

苏夕言见状默默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