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2（2 / 2）

张量打量着蒋清，看着她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心下顿时反而感到有些轻松。他摇摇头笑道：“怎么地？你就想弄死我是吧？”

“弄死你？我这是公事公办呀！张量，你不就是喜欢公事公办吗？现在我就和你公事公办！”

“我喜欢公事公办？嗯？好好，随你怎么说。”

“以前家里有点儿事儿要你帮忙，你不都说公事公办吗？你小舅子有事儿求你的时候，你不就说了要公事公办吗？他当时被拘留的时候，你不就是说要公事公办吗？怎么？现在你的公事来了，你又到底办不办呢？”

“办！办！照你说的，都办！”

“都听到了啊，他说办！”蒋清耀武扬威的对江羽和聂婉说道。

张量想了想，掏出自己的配枪和刑警证，放在前台，对江羽说道：“不论他们说什么，我都认。就算他们说我昨天杀人了，我也认。”

众人见他这样的态度，反而不知所措了。聂婉赶紧上来想要阻拦张量，可张量只是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他、他就这态度？”蒋清有些无奈的问道。

“哎！行了，没必要！做人留一线！”郭楠劝道。

“警察可以这样？”蒋清问道。

“嫂子，张哥现在恐怕已经不是警察了。”江羽神色难看的说道。

“你不就要这结果吗，这下，满意了？”聂婉愠怒道。

张量回到家，把警服脱了甩到沙发上，身体舒展的躺在沙发的贵妃椅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感到自己的手非常冰凉。

他试图捋一下今天发生过的事情，他忽然感到自己不是经历了一天，而是至少经历了两三天的事情。剧烈的疲惫感让他觉得腰酸背痛，哪怕他现在已经很饿了，但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他忽然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不是一件简单可以遗忘的事情，而是生命中恐怕可以改写整个人生的大事。

但总之，他觉得似乎自己目前的这段人生已经结束了。或者说，这段人生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他感到一种巨大的撕裂感；如果说人生还可以有其他的可能，那现在的他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呢？

他想不明白，以前只是理论上说过的多维时空，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现实情况。那么，现在存在的时空又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不是线性的，不是一次性的，甚至可以说，不是绝对性的......那么在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性的状态下，当下的人生，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是的，他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失望，不满；那么如果有其他的可能，这段人生还需要继续吗？他低头望了望自己插在腰间的尖状铁棍，但却感到没有力气去拿起它来。

进而，他忽然又想到了黄灵玉，感到无比的愧疚。

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竟然在一天之中就成为了他人生的重要人物，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甚至为自己死了，在那个审讯室里，她做了这样的抉择......

恍惚中，他瞟到了墙上挂着的他和蒋清的结婚照。可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他总觉得照片中的自己模模糊糊的。

他又定睛看了看，还是感觉很模糊。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起身来，走到那张大大的结婚照前。这次，他分明看到照片中的自己异常模糊，与之相对应的，则是蒋清那非常实体的存在。他感到非常惊异，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不明白。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跑到洗手间，看着洗漱池上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幕让他惊呆了。

他分明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身影和之前他看到的江羽、聂婉、老王一样，十分的稀薄。他甚至可以透过镜子穿过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身后的客厅沙发和墙上的结婚照。

他对着镜子使劲揉搓眼球，但眼前的状况依然没有改变。

“第一时空，塔克拉玛干沙漠，坐标37°14′N80°12′E。”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出现了。

张量没有再去对着这声音叫喊，他知道，就算叫喊了也不会有真正的回答。他忽然意识到症结，于是掏出了插在腰间的那根尖状黑棍。

他茫然的对着头顶的空气问道：“用这个？可是，怎么去？”

对面却没有回答。

他索性照着之前的操作，将自己的手指按向尖棍的底部，一阵强光之后，张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