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徐晚:快了,马上睡。

徐母:差不多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强出头。她有她的命,不是你拽她一把,推她一程就能改变的。

徐晚看着小禾,心想,小禾有小禾的命,她只是希望小禾可以不用如她一般生活在这种虚无的幻想里。

徐晚经过一夜的思索,第二天早上给李孝年发了一张照片,并留言: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几分钟后,李孝年只回了一个字:好。

之后的日子里,徐晚按时上下班,按时接送小禾,再也没请过假,也没再去过那个咖啡店,孙卓也恢复了多年来的循规蹈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徐晚和小禾的饮食起居,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徐晚何尝不知道,她和孙卓的婚姻就像崖壁上的裂缝,看似细不可见,实则已经摇摇欲坠。每当她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神,便觉得这貌合神离的日子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下班前,徐晚收到了李孝年发来的信息,约她晚上见面。徐晚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他们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那家饭馆。徐晚和李孝年对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热气蒸腾的饭菜,谁也没有动。李孝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给徐晚。徐晚定定地看着文件袋,刚伸出手去拿就听见李孝年说:徐晚,你想清楚,如果你还想继续你的生活,就别打开它。

徐晚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终还是拿起了文件袋打开了,里面是一张A4纸。内容极其简单,是一份个人简历。简历上打印着一个女人的二寸彩色照片,细看之下徐晚仍然觉得这个女人算不上美丽,最多只是清秀,但是眼神里的神色却带着异于常人的戾气。

女人叫何美丽,今年28岁,出生地是市区南部的一个郊县。父母是再婚重组婚姻,生父去世后母亲带着她改嫁,嫁给了继父王建国,婚后又生了个弟弟,名叫王永志。何美丽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便在家务农。20岁进城务工,当过服务员,当过前台收银,可能是觉得没前途,便学了足底按摩,做起了按摩女。弟弟王永志今年19岁,无业。

徐晚放下手里薄薄的一页纸,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浓缩下来不过是百十来字,人们却对这样的人生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挣得头破血流,拼得尊严扫地。徐晚苦涩地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

徐晚擦着眼角的泪水,自嘲地说:你说我是不是个笨蛋,世间难有的笨蛋,笨到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笨到对那些艳俗的女人不屑一顾,笨到兵临城下却不自知。

李孝年:徐晚,也许现在还能挽回。你爱人和这个女人应该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

徐晚:谈?对,我们是应该好好谈一谈,谈一谈我们这十几年的婚姻到底是败在哪了?谈一谈他道貌岸然的面具下是怎样一副伪善嘴脸?谈一谈到底是在哪一刻他开始动摇,开始摇摆,是什么原因让他可以自轻自贱到如此地步?

徐晚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也跟着发抖。李孝年起身走到对面做在徐晚身边,揽过徐晚的肩靠在他的怀里,无声地陪着徐晚直到饭馆里酒阑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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