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钮珥华(2 / 2)

到站后,一大群人从车厢里蜂拥而出,南凉生披着及腰黑发,眼神淡漠的望着周围的一切,猝然,洪亮的声音传遍四周:“真的啊,真的吗?”,众人都用一样的眼光瞧着那个大声说话的男人,他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马上压低声线,边走边说。

车站外面都是出租车,还有拉客的人,南凉生站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但她人站在那里就让那个位置变得显眼,转而说就是这个人很显眼,金陵正在对面望着出来的人群,始终没有见到人,这时候,南凉生出现在金陵的眼前,金陵以为她是把自己当成拉客的司机,解释道:“小姑娘,我可不是拉人的,我是来接人的,你找错人了。”

南凉生道:“我就是,上车吧。”还没等金陵反应过来,南凉生自己打开车门,坐了上去,金陵想到那天晚上就自己的高手与现在这个人对比,完全不在自己的想想范围内,本来以为她是个帅气小哥,没成想竟然是个小姑娘,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姑娘救了,还不得丢了脸。

金陵开着车沿道路前行,时不时瞥向副驾驶的南凉生,看见真人他这下有些疑惑,那晚上说话的声音明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现在咋就变成了女生:“那晚听你的声音还是比较粗犷,但现在怎么就成女人的声音了?”,南凉生淡然道:“我服了变声丹,可以维持两个小时。”

变声丹药,金陵不可置信,他虽然在江湖上听过这个玩意儿,但却没亲眼见过,现在一听真有这个东西,他可是非常想长眼一下,僵硬的露出一个微笑:“凉生姐,我能看看那个变声丹吗?我从小就对这些稀奇玩意感兴趣,兴趣使然,现在我就是专门做一些疑难杂症的工作,所以,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南凉生道:“没有了。”

金陵一听,还有些不信,觉得是南凉生故意不给他看,使劲求着:“别啊,你开个价,我可以把它买了。”

南凉生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金陵自顾自的说着起劲,她听着有些烦躁,打住道:“闭嘴,这个东西很难有。”

这话,金陵听了和没听也没什么区别,变声丹非常珍贵,当然肯定是很难有,金陵也没在追问下去,又想了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的?”

南凉生道:“看身形。”

就这,看外形,刚才车站站着那么多人和自己差不多,她一眼就能我是谁,这莫不是慧眼识人,知道我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人,接而道:“也对,像我这么帅的人,站在人群中很难不被人发现,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就有女生找我要微信。”,他又继续道:“你来青城干嘛呢?难道是特意过来找我要我报恩的,恩情不用你说,我金小爷可是重情重义的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可是救了我一命,我就大大的报。”

金陵又向副驾驶位置看了一眼,见南凉生没打算开口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捏在手里冷静的看着,金陵他那个好奇心使然,朝照片探了探,只隐约看见好似一块玉佩,上面图案纹路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东西,倒像是古代的玩意,他越看越稀奇,自己也算半个古玩家,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邪门稀罕的物件,但对于南凉生手里照片的玉佩甚至是从未见过,道听途说也没有过。

他过于好奇就向南凉生询问:“照片上的那个玉看起来挺值钱的,你也喜欢玩古董?”

她一如既往的看着照片,淡淡回答:“不喜欢。”

突然,金陵踩了刹车,解开安全带,越野车停在一家大门口,南凉生熟悉着四周环境,下了车,看见墙上牌匾写着四个字——万山宝楼。

见金陵进去,她也跟着一起走进大门,金陵站在院里叫喊:“冷二少,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快出来迎接贵客。”

院里种着花花草草,大厅里摆着一些古玩物件,清朝时期的居多,其中有风来仪大转心瓶摆在最明显中心位置,外层套着隔空透明玻璃,可供观赏但防止触摸。南凉生在院里四处转转,金陵搬出椅子:“凉生姐,你请坐,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随意。”

屋里传来响声:“你不是去接人去了,怎么这么快”

望声源来处,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长得颇为妙人,属于俊俏,南凉生看向这个人,刚才的说话声音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但一看身下他竟然坐着轮椅,没想到,这么好看的人竟是个残疾。

金陵见冷思凡出来,连忙给他介绍:“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高手,我的救命恩人,凉生姐,这位是我的好兄弟,我的上下铺,冷思凡,江湖上的人都管他叫冷二少。”南凉生点了点头,就又去四处看看。

冷思凡小声把金陵叫过去:“怎么是个女的?你不是说是个男的嘛。”

金陵小声告诉他:“这个我也很意外,当时我听声音确实是男的啊,今天一见,就成这样了,不过你好好看看,她长得细皮嫩肉,怪好看的。”

仔细一看,冷思凡也觉得这个女生是挺漂亮的,可转念一想:“你怕是打如意算盘吧,你难道想骗她给你当媳妇?”

“现在法律时代,违反犯罪的事情我可不会干,而且,她不好惹,她那身手你是没看见,三两下直接把壮汉给撂倒,我这个身板架不住的,她是我恩人,我再怎么也要报答一下,不然传出去别人都不找我做事了,反正家里空房这么多,住上半个月也不算什么。”金陵解释着,冷思凡觉得金陵说得也没错,况且看着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就同意南凉生在这里住下。

金陵走到南凉生旁边:“凉生姐,我带你去房间,这些天你就这里安安心心的住着,就当来青城旅游,我还可以给你向导。”

她跟着金陵来到一间空旷有窗的屋子,里面比较老式陈旧,但也是干净整洁,洗漱用品也全都给准备好了,金陵放下她带的行李就离开房间了。

冷思凡看见出来的金陵,又继续追问:“她今年多大了,你叫她姐,看她样子比你年轻。”

是吗?金陵拿出手机看了看脸:“我那是尊称,比我厉害的人都可以叫哥喊姐,而且我也才25岁,正值青春年少,年轻着呢,我出去买菜买酒,招待贵客,你也是,把我恩人照顾好,或许以后还得找她帮忙呢?”

待他刚出门的一脚,南凉生就出现在院里,冷思凡推着轮椅转弯,看见那边的她,显然是吓到了,因为她走路像是没声音似的,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他平复一下自己心情,又温柔的说:“你是想找什么吗?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她没有回应,只是向他走近。

这下,冷思凡有点心慌,他现在脑子里有许多猜想,其中有一个就是她是别人派来杀害自己的,或许她有意接近金陵就是来杀害自己的,当南凉生走近他的身边,伸手想去触碰他的时候,他本能的用手遮挡。

可是,他感到自己的腿上似乎有东西划过,一放下手,就看见南凉生的手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无所顾忌,他用手推开她,却被她的手挟持住他的手,让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现在,他才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且自己还是个男的。

南凉生只是在他的小腿上探了一下经脉穴位,发觉他只是小腿处的神经有压迫刺激,大腿则是完全好的,可正准备想继续摸一下他的大腿,金陵却提着酒拿着菜进来了。

看见南凉生的手整放着冷思凡的腿上,金陵眼睛一直,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以为南凉生是个冷淡不爱说话的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装的,实则她是个极度好色的女人。

“那个,凉生姐,你这是,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其它人,我兄弟真的不行。”金陵看着受难的冷思凡,南凉生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见金陵回来了,她也只好收了手,又看了看冷思凡的他的脸,她只是可惜这幅好皮囊长在一个残疾人的身上,更多是他年纪不大,本应该有大好年华,却被禁锢在这轮椅之上。

冷思凡也察觉到她的一些想法,如果她真的想害自己,刚才那几分钟早就可以把自己杀了,但是她刚才在摸小腿时,只是在穴位处按压,并没有其它用意:“陵子,你别急,她只是在给我看腿。”

此话一出,金陵又转眼看了坐在椅子上的南凉生,又把冷思凡推在另一边:“她刚才真的是在看给你看腿,没有想轻薄你。”

轻薄,对于一个瘸子像是嘲笑,他道:“他刚才只是在我的穴位探查,而且她的手法很熟练,可能是个医生,你上次不是说她给你吃了解药嘛,或许啊,这个解药就是她自己炼制的。”

这一番说辞,让金陵的心里真是惊喜万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人竟然真的是个世外高人,而且现在就在身边,如果冷思凡猜的是对的,那他的腿痊愈是有很大希望的,他兴奋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遇到高人,从此走向世界巅峰。”

冷思凡道:“想点现实的,不论是不是高人,她也是个没有恶意的人,而且别人还是你的恩人,好好报答。”

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他知道一半是希望一般是失望,但不管是失望还是希望,他也会去赌这一份是希望,因为他对于冷思凡有的不仅仅是兄弟之情更多还是愧疚之情,因为冷思凡这双腿是为救他而站不起来。

金陵去厨房准备晚饭,南凉生则在客厅里又看那张照片,冷思凡路过瞥见了那张相片,对于那里面的东西他没见过,但是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她应该是想找到这个东西:“你是想找这个东西吗?”

南凉生抬头望了望他,将相片递给他:“很难找到。”

接过相片,冷思凡仔细的看着上面图案,由于接近饭点时间,天空已经开始黑了,他推着轮椅拿出抽屉里的手电,光线打在图片上,上面雕刻的图案像似神话中的一个神兽——白泽,白泽外形与麒麟有些相似,身披鳞片,头有双角,但四足却是兽爪,与麒麟的畜蹄截然不同,冷思凡又发现这块玉佩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这种感觉:“这上面图案是神兽之一白泽,能言语,通万物之情,还可以辟邪,是祥瑞之象征,不过这块玉佩总觉得有点缺了什么。”

冷思凡又继续看着,找到玉佩上下明显的缺口,是人为制造的空缺,而且这白泽图案只刻了一些,明显的就是那只眼睛,找到怪异之处,冷思凡才反应这就是刚才的感觉:“我就说这看着有些不对,因为这块玉佩是不完整的,这上面的缺口肯定是需要其他玉佩拼凑的。”

他转过头去,本想继续说点关于这块玉佩的东西,但却看见南凉生静静的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天上,眼里没有任何神情,若是非得说一点,那就只有空洞,这样的人感觉就像是死与生可有可无,冷思凡此刻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她一定经历了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或者是她本身就这样的人,不愿意表达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的人。

“那个,我听陵子说你的名字叫南凉生,那我就叫你凉生,我年纪比你大,喊姐就算了,如果非要,我喊你南哥也行。”冷思凡有些不好意思,但等来的却是一句:“都可以,随你。”

金陵端着水煮鱼上桌:“快让让,烫手。”,这菜一上桌,他也不忘继续夸着:“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水煮鱼,凉生姐,你快过来坐着,思凡,你也是啊。”

桌上这六个菜,做得是有模有样,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三个人围坐在圆桌旁,喝着吃着,金陵又起身去拿了一瓶白酒:“凉生姐,要不来一杯,纯正二锅头。”

冷思凡赶紧制止他:“你让一个小姑娘喝酒干嘛,这酒度数还这么高,你想喝就别拉着别人喝。”

这不是一碰到好事,金陵就想喝几口,自冷思凡双腿出事之后,冷思凡就把酒戒了,金陵也跟着戒酒,但他也时不时背着冷思凡去外面找酒喝,今天若不是南凉生来了,不然他也不会买酒。

他还是拿出两个酒杯,摆在桌上:“今天也算迎客宴,再怎么也得喝一口,凉生姐,我先给你倒上。”

冷思凡在一旁:“凉生,你别喝,这酒度数可高,他想喝也别管,随他喝吧。”

金陵一听,顿时不乐意:“你怎么还叫上名字了,我都喊姐了,你也跟着喊姐。”

“她本人也同意我叫她名字,我年纪比她大,叫姐不合适,他是你救命恩人,你确实该喊。”冷思凡夹着菜,又继续道:“你还是少喝点吧。”

“你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啊,凉生姐,不行,我也觉得还是叫你名字吧,毕竟我年纪也是比你大,就这样决定了,这一杯,我先干了。”话一说完,金陵就干了半杯,南凉生只是在那里坐着看着一个人在那里手足舞蹈,又看了面前的快要溢出的酒杯,她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冷思凡本想着去阻拦,但身体不便,这一杯下肚怕是要过火。

金陵倒是觉得南凉生这一行为非常豪迈,又给她蓄满一杯:“你也是个爽快人,来,我们碰个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冷思凡自顾自的吃着菜,没过多久,这酒劲儿一上来,金陵满脸通红,与一边的南凉生做对比,完全是天壤之别,她啥事也没有,还是一样的气定神闲,感觉这白酒对她来说就是免疫一样。

这一幕,冷思凡见后难免有些惊讶,因为金陵喝酒可从来没人把他喝趴下过,但现在却被一个小姑娘喝得直接趴桌,他心底有些乐,拿出手机,怼着他的脸拍了几张丑照:“明天有得乐呵,凉生,你也别喝了。”

南凉生笔直的坐立在凳子上,望着面前干净的碗筷,她刚才什么菜也没吃,空腹喝了几杯白酒,她总是喜欢坐着站着冷冷的想着什么,冷思凡以为她是对那块玉佩有些惦念,就说道:“那块玉佩你别担心,明天我叫人过来帮你打听,陵子在这边也是有些人脉的,路子广,保不准你这块玉佩恰好有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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