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生(1 / 2)

我,陈长生,天水人,年仅十五,父母健在。

父亲爱好遛鸟,母亲热衷赌钱,家大业大,也算兴盛。

虽然没有继承他们的不良作风,却常常被人耻笑脑子不清醒。

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孩,整日发着长生的美梦,成心破坏同龄孩子们的团结。

仙人不是一个很稀少的物种,但是能成为人们口中熟知的仙人却是少之又少,最起码在陈长生身边的亲朋好友们是这么定义的,仙人就等于闲人。

陈长生整日做着仙人的美梦,却要让他们承受父母亲朋间的比较,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小小年纪的陈长生,就没有多少朋友。

其实陈长生也不怪他们,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饱读圣贤道理的陈长生很早便从书中为各自找到了借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好了一意孤行的陈长生越往后才越是懂得,寂寞和孤独,不过是阻碍你成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因素。

合适的功法,诱人的机遇,尽职的师傅,这些才是关键。

可陈长生除了在家族中颇具盛名外,其余的就一文不值了,上面需要的种种,他通通拿不出来。

很讽刺,但又很现实,陈长生的姓氏,作为天水城第一大族,除了看不到主家所拥有的那些功法外,他们这些旁系所能学到的东西,在日渐长大的陈长生口中,评价也从乏善可陈,慢慢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厕纸。”

陈长生不明白,到底是把控着家族的那些人藏私,还是说被外人誉为天水城第一的陈家,其实是靠着这些一文不值的东西硬生生杀出来的。

否则,哪怕主家那些小孩真的藏器于身,喜欢做那一鸣惊人的缩头乌龟。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辈眼中,自己也不会脱颖而出吧。

毕竟自己如今还身兼着家族一个还算重要的位置,那可是两年前,父亲或许遛鸟溜出幻觉,莫名顶撞族正后,家族大腿一拍脑袋,给安在了自己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童身上。

或许自己真的有什么不凡之处!只是时机未到?

信心也好,暗示也罢,这句话不知道萦绕在陈长生脑海中多少个年头。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改变了陈长生的命运。

说是不速之客,倒也不是针对陈长生的,也不是针对天水城某一个人的。

其影响的是整一个天水城。

“大儒陈平常!”

“怎么又是姓陈。”起初陈长生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内心很自然得腹诽起来,自己名字招人恨,过足了显眼包的角色,这下倒好,来了个反面,听上去就低调惯了。

当然,名字低调归低调,前面‘大儒’两字,却十足撑起了牌面。

泽国如同天下各国一般,设立学院,吸纳天下英才,有名有望者被授为儒生,而其中佼佼者,或者在书院中身居高位者,默契地被世人称为大儒。

这其中或许有浑水摸鱼的家伙,可陈平常作为曾经都城国学院的上任院长,官居三品的大人物。

记录在册的任意一个名头,都能让陈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人物能来泽国最北的天水城,按理,出行仪仗可谓是声势浩大,所过之处,达官贵人夹道欢迎。

如此,那陈长生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跟这位大儒扯上关系,最多也就是借着家族权势,在饭局上远远地望上一眼。

可惜陈平常,或许说如今的陈平常,身上绝大多数的光辉已经被剥夺殆尽了。\u000b出行的阵仗除了一匹还算听话的良驹外,跟在身边的,也就仅剩两个未满十岁的孩童。

“天威浩荡,滚滚不休。”

公然辱骂当今皇上,其后又挑衅国教的合法性,短短一天时间,陈平常这支姓氏,便被抄家赶出了泽国都城。

陈平常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更是被剥去泽国籍,勒令出境。

亲人疑惑,家人愤怒,仇人拍手叫好;面对无数声音,本来就对泽国失望透顶的陈平常,转瞬间把这份哀鸣,转嫁到自己家人身上。

孤身一人带着孙女和故人之子,脱离家族大部队,北上离开泽国。

或许这种做法可以一定限度上保护这些家人,又或许......或许他们终是失去了这位庇护家族的人。

前两百里,走得很慢很慢,陈平常敏锐的感觉,让他知晓后面一直跟着一些人;这些人或许是仇人的眼线,或许是朋友的送别,或许是很多另外的因素。

但是他都没有停下来,跋山涉水,哪怕他走得很慢,但路终归会走完。

十五天后,当陈平常站在山峰间,第一次停下来回望北汇城时,身后似乎终于没了那些‘尾巴’。

只见北汇城墙头,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定睛眺望,左一块、右一片的,泾渭分明的站着。

“太远啦!”

年纪上去的陈平常不由得自嘲道,哪怕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还是没有分清都有哪些“朋友”。

“爷爷,你也觉得累了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