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鱼两吃（1 / 2）

司马骁紧闭双眼，感觉清凉的池水灌入口鼻，挤走肺中最后一丝空气，也将最后一丝生命带走。

在坠入黑暗前一刻，光影刹那变幻，他浑身发凉，惊坐而起。

“咳咳……”

他右手虚握，放在嘴边，咳嗽起来，然而却没有咳出池水来。

咳嗽不是因为呛水，而是因为身体发冷。

他发现自己身穿一件粗布麻衣，身下是一张简陋的木床，垫着稻草，盖着单薄且发黄的被子。

茫然四顾，眼前是一间潮湿阴暗的土屋，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四壁是混合着稻秆的土墙，屋子正中是一张八仙桌，其上一盏孤灯，左侧屋角置有石质水缸，右侧屋角一座黄泥小灶。

一个十分简陋的农村土屋，颓墙漏瓦，旧椅破床，不外如是。

“院长。”

司马骁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看来院长到底见不得自己淹死，在自己昏迷后又将自己带到这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院长的理念。

然而，他更喜欢“西方太白高，壮士羞病死”。

他轻轻摇头，准备撑身而起，去找自己的轮椅。

然而，这一动，他就发现不对，自己从小残废的双腿居然能动了。

这……

他缓缓起床，试着走动起来。

“哈哈……”

他在屋中越走越快，直到撞在八仙桌上跌坐在地，也忍不住用双手不停按抚着自己的双腿。

这莫非是上天给他的眷顾，让他在投水自杀后重获新生？

“咕咕咕……”折腾一阵，腹中传来强烈的饥饿感。

他看了一眼窗户，见漆黑一片，知道现在夜深人静，于是息了找院长的心，在屋中寻到一小碗米，用砂锅熬了粥。

在取水之时，他借着微弱的灯火发现水缸中有一尾巴掌大小的鲫鱼，想来是用来监测水质的。

此时肚中十分饥饿，这尾鲫鱼自然难逃毒手，被他用大拇指指甲刮了鱼鳞，摘去鱼鳃，挤出内脏，下了砂锅。

鱼粥无盐无姜丝，也没有胡椒，微微有些腥味，但司马骁连喝两碗，一点也不嫌弃。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怪病是否已经痊愈，但是双足重现生机，代表着这病有好转的迹象，让他心中十分欢喜。

明天一早就去找院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如此想着，忽然听到背后水缸之中传来鱼尾拨水的声音。

“咦，还有鱼？我刚才没有发现？”

放下碗，来到水缸前俯身查看，发现确实还有一尾鲫鱼。

同样的白鳞，同样的巴掌大小。

或许是刚才光线暗淡，让这一尾鲫鱼得以幸免，但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司马骁抚着饿肚，咧嘴一笑。

同样的刮鳞去腮，挤出内脏，将鱼身放进砂锅熬煮。

等到鱼粥熟了，他又连喝两碗。

满足地放下碗时，他听到背后水缸之中又传来鱼尾拨水的声音。

一股冷意从脚底陡然拔升，穿透双腿，沿着胸腹攀援而上，直奔脑际。

绝不可能有第三条鱼了！

司马骁很确信。

有鬼？

他壮着胆子，起身到水缸旁查看，发现确实有一尾巴掌大小的白鳞鲫鱼在游动。

他忍不住掐了脸颊一下。

生疼。

这表示眼前发生的事不是幻觉。

也没有幻觉会这样真实。

这里莫非是阴间鬼域？

踉跄后退两步，他不停扫视四周，却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此地诡异，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