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京追猎(1 / 2)

“那么,你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唐霄坐在红木椅上,头枕着弯曲的双臂,“离箱1

子时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何不先饮儿杯美洒呢?”

圆桌上放满了四十几道精美佳肴,几个老女仆还在搬运菜饭,唐

可孙沁文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倒是身边的唐霄,眼前已是瓶罄杯

空,转眼又给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看上去很享受这坛和乐楼的琼花露,喝了三十几杯,脸颊泛红,已有些微醺。森

孙沁文叹了一声,索性放下酒杯,在屋内来回踱步。至

“你说这‘鼓上蚤’会不会不来了?”

“我的财神爷,我真是不明白你的心思。他不来岂不更好?

难道你想把这十六节龙凤玉拱手让人?”唐霄晃着手中的酒杯,苦笑道。

“我当然不希望他来偷,但是,又希望他来偷!”孙沁文自觉话里有矛盾,甩了一下衣袖,“唉,我也说不明白!”

“你说不明白,我来替你说。”唐霄持杯起身,走到他身边,“不希望他来,是不想这宝贝落入贼人手中;希望他来,是想借此机会,抓住这“鼓上蚤’好好教训一番,出这口恶气!”

“对对对,还是你懂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就是想教训他一下!”

两人说话间,窗外忽然隐隐传来了沉闷的更鼓声

子时已到。

屋子里谁都没有动,连来回走动的孙沁文,也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生怕遗漏了什么动静。

窗外刺骨凉风卷入,可屋里人丝毫不觉寒冷。围绕在红漆龙纹箱周围的五六位大汉,额头上竞渗出了冷汗。

——“鼓上蚤”从未失手,以前不会,今后也不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的众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只有唐霄毫不介意尴尬的气氛,自饮自斟。

“少爷,距离约定时间,已过了一刻钟。”不知谁说了一句。孙沁文仰天大笑,以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说道:“我这儿守卫森严,想必吓坏那位名满天下的‘鼓上蚤’了!说什么盗中圣手,到头来还不是个胆小鬼?哈哈哈哈!唐霄,你说是不是?”

唐霄举起酒杯,隔空敬了孙沁文,脸上挂着笑意。

“可这‘鼓上蚤’,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啊!”

李总管踏前一步,忧心忡忡地说道。

“哈哈,李总管多虑了,你瞧,这红漆龙纹箱不是好端端在这儿嘛!链子上的锁也没有打开·…··”

“可是……”

“怎么,箱子在,你害怕箱子里的宝玉失窃不成?这‘鼓上蚤’本领再高,也是个肉体凡胎,难道还会隐身术?”孙沁文见李总管还是愁眉紧锁,于是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李总管的疑惑般。

这时,窗外忽然有一阵异响,虽然极其轻微,但在这寂静如水受的夜中,显得异常聒舌刺耳。也就在此时,唐霄整个人如发射的炮

弹般,冲了出去!只见他双手轻搭窗眉,身姿矫健地跃出了屋子!

“还愣着干吗!给我追啊!”孙沁文指着窗外,气急败坏地

说,“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拿了老子那么多钱,快给我追!今日若

是抓不到贼人,你们一个个给我滚回老家种地去!”

屋内那群侍卫一听,吓得面无人色,赶忙一窝蜂地朝门外

追去“看不出,这唐少爷竟有如此身手……”李总管压根没想到,国

一个看似文弱的贵公子,瞬间的爆发力,竟然如此之强!

孙沁文苦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把他从四川叫来东京

府做什么?”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在山边一隅的小屋内,偶尔还会传来刷

刷的翻书声

这间小书屋收拾得十分干净,空气中练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令人闻之神醉。靠东墙一侧,置着好几排齐整的沉香木书架。书梁上垒满了各种线装的古代典籍,显得十分古雅。屋子的中央,放了一张黄花梨木大案,案面还有残留的墨迹没有拭去,各种法船也在案上叠了一沓又一沓,几方散乱砚台和插满毛笔的竹简胡乱堆在一边。这狼藉的书桌和井然的书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煞是有趣。

西墙上,高挂着一大幅字画,是《西江月》的词牌,其词云:“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浮阳江口!”这首词后,还跟着一首小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诗后落款为“郓城宋江”。

书架前站着秀才打扮的中年文士。他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面白须长,眉宇间却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仪。此时,他正将手中那卷《太平御览》放回架上,接着又从书架中取了一卷。这套《太平御览》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是包罗古今之万象。

除了中年文士,书屋里还有另外二人,皆跪伏在地。

“东西带来了吗?”那中年文士低头翻书,瞧也不去瞧眼前这两个人。他的声线低沉,略微有些嘶哑。

其中一位身材细长的男子装扮奇怪之极,脸上戴着一块木雕成的雄面具。这雄面具上刻着一张暴珠竖眉的凶神,烛光照耀下,煞是恐怖骇人。

戴禅面具的男子双手捧着金色铁盒,弯腰缓步上前,呈给中年文士,口中恭敬道:“带来了,军师哥哥请过目。”将物品递上喝令过李遗后,中年文士将那残破的书籍放回盒中、又问数博面具的男子道:“远征军征伐四川的方案,进行得如何?

“军师放心,一切都已按照你的意思,安排妥当了。”

“好,做得非常好。”吴用流露出兴奋的神色,不停地透着双手,楚然道,“接下来按计划行事。戴院长,你可切记,要万事小心。唐非君不是普通人,不好对付,让张清兄弟多长几个心眼。兵诛城的机密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他的儿子唐霄那边,也要时牢。另外,他们的退路都要堵上,所有的计划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被称为“戴院长”的面具男子,正是连台寺的头目之一,神行太保·戴宗。

“白胜兄弟已经带人过去了。还有两件事……”戴宗说到一半,顿了顿,虽隔着催面具,瞧不清表情,却让人感觉在下很大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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