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仲卿击达头(2 / 2)

说完,大金牙又向我跟Shirley杨道了几句谢,提着箱子走了。听大金牙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我发现自己对这个贺兰山古墓突然间有了兴趣,就趁机问Shirley杨的看法。

“去与不去当然是你来决定,要去的话我肯定会跟你一起。不过到时候找到了墓葬也不能犯浑,一切都得听我的,这事儿另说。”

过了晌午胖子回来了,这货也是真有能耐,不知从哪弄来一辆三蹦子,卸了货才发现全都是我们急需的家伙事儿,工兵铲、尼泊尔军刀、绳子、登山镐什么的一应俱全。

Shirley杨见状忍不住夸奖道:“关键时候还得看凯旋同志的,这下看谁还敢说胖子靠不住。”说完斜眼看我,我只觉无地自容。

一切都整顿好后,我与Shirley杨一同去找陈瞎子,实际是想请他给算一卦下一趟洛阳之行凶险如何。也不怪我信他那一套占卜,谁让前几次都算中了?而且这九天八卦奥妙无穷,虽表面无稽迷信,实则是暗藏天机,传闻周文王创制出十六卦,但因为担心泄露天机不得已毁去其中八卦,现存于世的并非完整的九天八卦。

到了地儿,陈瞎子正坐在自己的算命摊上,似乎是在睡觉。我对Shirley杨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我则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准备在他酣睡之时吓他个一激灵。

“我料你会来,你果真来了,是不是想从老夫这儿套话,看看自己此行吉凶如何?”

说陈瞎子神出鬼没是一点儿没错。你以为他一动不动的在睡觉呢,其实他是早知道我们会来找他,故而特意在此等候,结果被吓个激灵的倒是我自己。

看到他是在装睡,Shirley杨正欲走过来,我赶紧趁她还没有动作,做了手势让她不要动,因为我想看看这老瞎子是不是真的料事如神,没准儿刚是听见我走路的声也不一定。

谁知他又笑了笑,抬手直指Shirley杨所在的方位,鬼魅的笑道:“鹧鸪哨的外孙女儿,有事就问老夫,为何听他之言想取笑我?”

Shirley杨只能朝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老实走到陈瞎子面前坐下了。陈瞎子朝我笑了笑说:“我虽眼瞎,却通晓天理,你小子以为有什么能瞒得过老夫?”

随后Shirley杨就将接下来去云南跟洛阳的计划都对他托盘而出,还顺带问起了有关洛河水上宫殿的事。只见陈瞎子思索一阵,随后做出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动作,他将一枚铜钱握在手中,又将两枚铜钱往空中一抛,待到那两枚铜钱落在桌子上,又把手中的那枚交给Shirley杨。

我疑惑道:“老爷子,你这又是在耍什么旁门左道?你直接丢三枚铜钱,根据正反排列不就什么都算出来了?”

陈瞎子笑而不语,只让Shirley杨将那枚铜钱带在身上,等我们从云南回来之后再去找他。Shirley杨也是半夜吃黄瓜,摸不着头尾,又见陈瞎子朝我们摆摆手,意思是让我们离开。

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操作在别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在Shirley杨眼中那就是陈瞎子刻意隐瞒什么,再往重了说就是此行凶险万分,只是陈瞎子不愿意说出口。

回去的路上我见她满脸忧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们此行是否顺利,我便说:“这云南咱们又不是没去过,不还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纵使那献王万般毒辣,不还是让我们给抄了家?况且那伙盗墓贼都是些半吊子廊栝,最多就是有几杆子枪,没什么好担心的。”

Shirley杨说:“话虽如此,可我们上次去云南也是九死一生,我真的担心咱们这次去凶多吉少。那伙盗墓贼既然能找到虫谷就说明不是等闲之辈,关键他们还有枪,咱们光靠几把工兵铲,登山镐和大砍刀恐怕不能跟他们周旋。”

听到平时无所谓惧的她此时说出胆怯的话,我也十分无奈。自打从凤凰神宫回来后,她就不再是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参谋长了,因为怕的事儿多了,顾虑的也多了。

到了晚上她还是放不下心,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看的我是头也疼心也疼。我连忙上前劝慰道:“我说杨参谋,这气儿小做不成大生意,胆儿小干不了大革命,天塌了有我跟胖子给你顶着,再说了,咱们哪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等说完她就打断我的话:“老胡,不许你整天说不吉利的话,还有,以后不许再叫我杨参谋。”

我笑着说:“咱们马上就要重新革命了,叫你杨参谋是为了组织纪律性能得到维持,每次出门儿你都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这总喜欢瞎琢磨的毛病可得改改。”

“倒是你胡八一,你那没个正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她这一问顿时叫我哑口无言。我硬是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只好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智勇双全的人,不过现在看,你只剩下智,这勇不知怎么就在你身上看不见了。”

Shirley杨白我一眼,有些无可奈何道:“让你这么一贫,我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担心了。”我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早些歇着去吧,胖子早就睡了,明早还得指望你叫我起来。”

想当初我刚认识Shirley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豪爽,俨然一副女汉子的形象。自从精绝古城一行之后,她就渐渐失去了原来的性格,开始有了顾虑和胆怯,对冒险也慢慢从热爱变成了畏惧。我知道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担心我,她肯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忧虑的不得了。我一想到这,心中的愧疚感就不言而喻,可是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要去云南跟洛阳,那就只能让担心烂在肚子里。

这一晚我睡得还算安稳,没有因为要去云南而夜不能寐,甚至于一个梦都没做。只是半夜时分口渴难耐,给我渴醒了,我实在忍不住只好半闭着眼起来。

在堂屋里找水的时候,我隐约听到Shirley杨的房间传来声音,走到门前又仔细听了一听,里面像是有人在翻书本。我觉得不对劲便轻轻敲了敲门,心想这么晚还不睡觉,一定是有鬼。随后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她的声音:“谁在外面?”

我顿时睡意全无。看来Shirley杨是果真没睡觉,我不仅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等我回应,她就将门拉开一条缝,看到是我后就赶紧把我拉了进去。

我问她:“你大半夜不睡觉,搁屋里倒腾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睡不着,看看史书。”

我心想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看史书的,Shirley杨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具体在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老胡,你知道鲜卑族的历史吗?”

“鲜卑?那不就古代北方一个少数民族?”我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猜都能猜到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线索。

她没理会我,自顾自说:“秦汉之际,东胡被匈奴冒顿单于打败,分为两部,分别退保乌桓山和鲜卑山,均以山名作族名,形成乌桓和鲜卑,鲜卑部落逐渐强大,取代了匈奴原本的位置,后来鲜卑大举南下,建立了许多少数民族政权。”

我听的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讲这些话的用意,就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提这个?”

Shirley杨沉思片刻,眼神突然坚定起来说:“鲜卑族内迁过程中,很大一部分与汉人融合,就连唐朝统治者身上都流着鲜卑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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