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良宵苦短（2 / 2）

“怎么你儿子都上高中了，你看着还这么年轻，保养的真不错。”

洛瑶掩嘴轻笑，默认了众人的赞美。

“你的车得要好几十万吧。”一人发问。

“哪里，哪里，挺便宜的。”

另一个人又说：“你可别唬人，我网上可是见到过的，得要七八位数呢。”

有些人倒吸一口凉气，露出羡慕的眼光。

“家里做什么生意的呐?这么赚钱的。”

“没有，没有，就一些小本生意。”

夜晙影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去牵住她的手，“妈，我来了，回家吧。”

洛瑶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好，乖儿子，我们回家。”说着狠狠地掐着夜晙影的掌心。

周围的人还在夸奖：“诶呦，这儿子长得真俊，一定是随了老妈。”

夜晙影对人群礼貌的笑笑，挣开了洛瑶的手，钻进了车里。

洛瑶也打开了车门，坐了进来，“儿子，人家的手好摸吗?”

“好摸好摸，就是有些废手。”夜晙影尴尬的笑笑。

洛瑶嘻嘻一笑，伸手指向前方，豪情满怀地说道：“出发，上班!”

“出发，打工!”夜晙影无力的高举双臂，“为了让老板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会拼尽全力的。”

……

“小夜啊，你快一点啊，客人都等不及了。”洛瑶向着内厨大喊。

“来了，来了。”夜晙影回应着，大汗淋漓的从内厨跑出来，“七号桌的回锅肉来了。”

……

快过11点了，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夜晙影无奈的把门牌换成了“暂不营业。”。

“洛瑶你过来。”夜晙影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招呼着。

“什么事啊？”洛瑶俏生生地站到了他旁边。

“你为什么要把其他人给开了？”夜晙影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洛瑶有些委屈，“人家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工作。”

“你倒好，坐在前台收收钱，我忙前忙后两头跑，你这是在压榨劳动力!”夜晙影怒发冲冠。

“不是给你留了一个厨子吗？”洛瑶小声的争辩着。

“也是，”夜晙影转念一想，“这老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对我不离不弃。”

不过他面子上还是得保持威严，“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客人?比平时至少多了三倍!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坐在那儿招蜂引蝶。”

“人家也很累的啦，今天有很多人来向我搭讪，我都应付不过来了。”洛瑶一副你们大家来评评理的样子。

夜晙影哑口无言，这时后厨的门帘被掀开了，露出一定皮革鸭嘴帽。

怎么哪儿都有这老头?还以为是革命战友呢。

他走上前来，伸出手，“小老儿福禄寿，见过夜先生。”

夜晙影长太息以掩涕兮，握住了他的手，“幸会幸会，在下久仰大名。”

“小姐生性乖张，还望夜先生海涵。”

“一定一定。”夜晙影奉承着。

洛瑶笑的抑制不住，“好了，福伯客套什么呢，吃晚饭吧。”

晚餐并不丰盛，一碟麻油鸡丝，一小瓦罐的鸽子汤。

夜晙影刚尝一口，差点就想把盘子给舔干净，鸽子汤也是鲜美无比。好了，客人多的第二个原因找到了。

“老先生什么来头啊？”夜晙影赞不绝口，“这厨艺是国家队的啊!”

“我家的管家，平常都一直跟着我。”洛瑶回答。

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其乐融融。有着夜晙影插科打诨，气氛调节的恰到好处。不知怎么的洛瑶想起了白居易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温馨惬意场面自己还是第一次吧。

时光安静的仿佛能听见溪边的汩汩声。

不一会儿，一阵嘈杂的声音闯了进来，一大波人三五成群地走进店里。见洛瑶柳眉微蹙，夜晙影匆忙站了起来笑脸相迎，“本店打烊了，明个儿赶早吧。”

众人似没听见他说话，最后一个人走进店里时，把卷闸门拉了下来。

来者不善，夜晙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福禄寿也站到了夜晙影身边。

对方大概有五六十人，皆不是什么和善之辈，其中一人像是领头的。大马金刀的坐下。

夜晙影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保持着微笑，“诸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来买块地。”为首的开口。

尽管他竭尽全力想做出一副凶恶，冷酷，严肃的表情。可在夜晙影看来，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呆板木讷的，而且，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好，但在外观上，怎么说呢？像一只，呃，青蛙。这样不伦不类的，真的很容易逗人笑。

“这是饭馆，买什么地？”夜晙影在人群中看到了马赫，“所以，你要怎么的，老兄？愚公移山吗？”

“我来买你的人头落地。”

听到这，洛瑶也走了上来，“怎么，你的朋友？”

“哈哈，算是吧，不太熟。”

对方见到洛瑶都开始躁动起来，其中夹杂着不少粗鄙字眼，然后众人哄笑。又是一阵污言秽语，然后又哄笑。

“很简单，拿你的死无葬身之地来买。”夜晙影风轻云淡的说。

暗地里他掐着自己的掌心，分析着场面上的形势。

对面人多势众，不乏有血气方刚的愣头青，自己这只有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一个保姆型老头，一个胆小怕事的自己，正面冲突，没有机会。大门被堵了，跑不走。内厨里有菜刀，不排除对方带着武器的可能性，扩大冲突，不值。这样看来希望渺茫。

洛瑶给了福禄寿一个询问的眼神，福禄寿瞟了一眼夜晙影，摇摇头说：“地头蛇。”说完，他悄悄地向后退去。

“好大的口气啊。”戴沽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给身旁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就得看这庄买卖值不值了。”

两人散漫的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抓夜晙影。刚碰到衣角，夜晙影上前一步反手搂住一个人的后脖颈，下压，高抬腿顶向他的下颚。接着转身抓住另一个人挥来的拳头，向后拉，一个冲拳重重的砸在他的鼻梁上。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人被K.O.了。夜晙影回身在洛瑶纤手上捏了一下，投过去一个安慰的目光，洛瑶眼中异彩连连。两人心思各异。

“这种情况下可不要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夜晙影顾盼自雄。

“这种情况下还有闲情来占我便宜。”洛瑶无可奈何。

见己方两人倒地，一干人等热血上涌，齐刷刷的为围了上去。夜晙影拉着洛瑶退到了后厨锁上了门。

“诶?老福，你怎么在这，一个人躲进来太不仗义了嗷。”夜晙影边说着边移桌子堵门。福禄寿呵呵一笑也来帮忙。

外头的人开始撞门了，小木门摇摇欲坠，随着猛烈的撞击发出一阵阵呻吟。夜晙影火急火燎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抄起案板上的菜刀严阵以待，就等城门被攻破时短兵相接了。

洛瑶在一旁叉着手，好奇的问：“想不到你人看着挺瘦小的，本事倒还真不小。”

“为了防身，练过一下。”夜晙影回答，笑话！他可是MMA爱好者，每期ufc都不拉下，能没一两招吗？

撞门声铿锵不止，外头戴沽朝着里面喊话：“夜晙影，你不守规矩，让我几个弟兄在局子里留了案底，今天还想全身而退?”一边他又督促着：“你们倒是快一点啊，一扇小破门都撞不开。”

“吾欲与汝复牵黄犬出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夜晙影悻悻地回应。

旋即撞门声戛然而止，接着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然后便没了声响，似是被这黑暗一口吞掉了。

请君入瓮?夜晙影把耳朵贴在墙上，打听着动静。万籁俱寂，直到寂静收去了他的影子，他移开桌子，试探着打开了一条门缝。四下静悄悄的，店的正门已经敞开，横七竖八的桌椅无声地看守着大门。

人呢?被库巴抓走了?

夜晙影看向洛瑶，“报警？”

“算了吧，”洛瑶款款的走出厨房，“麻烦。”

“好吧。”夜晙影表示赞同，福禄寿附议。

回到家中，夜晙影久久不能平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今天的自己好像格外的有魅力，嗯，他确信是这样的。接着他又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呃，好像没有一件体面的衣服，这午夜不是还没过吗？他只好灰溜溜的发条信息。

大业：傅总，明日约会，战袍有无，急，在线等。

仓央嘉措：哟，效率挺高啊，放心，有我的八宝束发紫金冠，二龙抢珠金抹额，赤金蟠螭映天甲，百蝶穿花大红袍，外加蚕丝步云履，照夜玉狮子，定可助你冲锋陷阵，万军丛中直取敌将首级。

大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