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饮料（2 / 2）

一身OL制服的渡边梨加慌慌张张的离开，莫奈微笑一下，邀请中元日芽香一同喝水。

“我试着学习电视中的桥段，但事实胜于雄辩，现实中并不实用。见谅，中元小姐，为了表示歉意，我会特别免去这次的费用。”

中元日芽香脸色渐缓，“这个倒是次要的。莫奈小姐，我想要知道的是，我该怎么样，和自己和解？”

“我并不会要求中元小姐去试着接受，试着表现自己的乐观与大度。我做过很多次的调查研究，结果并不理想。大多数的人只是强迫自己，然后去接受改变后产生的新结果，只是因为这样的结果是世俗意义上正面的，便认为这是正确的治疗。”

“我的老师对此唾弃，所以我也是。”

“我们会选择让当事人……嗯，一意孤行？把它比作一缕火苗的话，我们会试图让它壮大，燃烧，其他人选择将其浇灭。”

中元日芽香不解，“所以，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莫奈摇头，对中元日芽香此时的表现予以否定：“什么都不做，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继续讨厌，继续厌恶，直到把自己活成一段艺术。”

“我们都知道，中元小姐之前经历了一段不太正常的日子，这没有关系，并不意味着什么。”

莫奈起身，轻轻拥抱住中元日芽香。

“任何在异常情况下的异常行为都是正常行为”

“哦，请见谅。”

“我们通常都是不会对咨询者进行肢体接触的。”莫奈松开怀抱，退后几步，中元日芽香摇摇头，“没有关系。”

因为任何在异常情况下的异常行为都是正常行为。

“可以陪我听一会儿，关于我在前段时间经历的故事吗？”中元日芽香整理过自己的刘海，对着莫奈说道。

“自然，这本来就是我服务的范围。”莫奈重新拿起纸和笔，“不介意的话，我可能会记录下一些有趣的桥段，用作保密记录。”

手指在计时器上按下暂停键，莫奈选择直接将上面的数字清零，完成了之前对中元日芽香免除费用的承诺，同时也为中元日芽香本次的心理咨询暂时按下了暂停键。

“谢谢您，和莫奈小姐聊过之后，心里感觉好受了很多。”中元日芽香看向正收拾着纸张的莫奈，眼中暗含着莫名的一样情愫，“或许莫奈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懂我的人。”

“那只是一点点的侧写技巧。老实说，我并没有看懂人心的能力，只是擅长说服他们为我花钱。”莫奈收起名为中元日芽香的档案，起身送对方离开，“中元小姐的演讲很有感染力，说不定哪一天，是我才会成为你口中对你恋恋不舍的粉丝。”

“那到时候，我一定会在莫奈小姐的手掌心里挠一下，好让莫奈小姐永远不会忘记我。”

“我想，还是将这段关系保持在这个房间里就好。中元小姐，牢记保密原则，在外面我们只是一对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站在门口，莫奈最后的保持微笑送走了中元日芽香，随后笑意消失，对着渡边梨加挥挥手，示意对方跟着自己回屋，下班了。

中元日芽香回首，望着身后已经紧闭上的大门，深吸一口气，呼出，脑海中闪过一位位人物，眼底愈发变得冰冷。

渡边梨加好奇的看向莫奈：“莫奈姐，她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莫奈诧异的看向渡边梨加：“感觉到了什么吗？我一直以为你的天赋都放在了努力不让我讨厌给你发工资上。”

“不好说，但是我就是感觉她出来的时候更加可怕了。”渡边梨加自觉的跑去收拾茶具，“莫奈姐你都治不好吗？”

莫奈笑了，一面系着围裙，一面提点着渡边梨加：“心理是不存在疾病一说的。我想做的，只是看他们如何应付，如果处理。”

“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那就克制自己的同理心，不要让自己去关心前来人。我们只是见证者。”

“好的。”

渡边梨加端着茶具也来到厨房，放下茶具后背着手，依旧是兴致勃勃的观看莫奈处理食材。

莫奈一边将手中的土豆削去表皮，一边随口的提议：“你的面试究竟调到什么时候了？”

“还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说明应该会挺久的吧？”

莫奈现在知道了秋元康还真是怕死，跟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符，还以为是那种会为了眨眼的艺术而为之殉道的人。

“那我们要不要偶尔的出门，看一次演唱会？就我和你。”

“那算是加班吗？”渡边梨加强调，“如果是加班的话，那我就跟莫奈姐去吧。”

“如果不是呢？”

“那莫奈姐就一定是喜欢上了刚才那个中元日芽香了！哼！”渡边梨加双手抱胸。

放着家里这么漂亮还知根知底的不要，去找外面的。

莫奈听着好笑，沾水的手指点在对方额头上，“我每天做的菜究竟是喂给了谁吃？”

她不吃患有抑郁症或躁郁症等诸如此类的肉，那样的肉质，哪怕是经过了最好的饲养手法，屠宰过程，肉质的口感依旧只能是差强人意。

单就这一点，她更加倾向于羊，那是一种即便你当着它面屠宰同类，它也会不为所动的优秀肉类。

“我们不能违反保密原则，向外界透露本人的信息。但既然中元日芽香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你能从样貌推断出身份，我也就不怪你了。”莫奈悠闲的清洗茶杯，“我对偶像这个行业知之甚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知识漏洞，提供更好的服务，去了解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真的是去加班啊……”

渡边梨加遗憾，还以为莫奈只是说说的，没想到真的要为此出门。

出门在外，莫奈可就不一定会自己做菜了啊。

“莫奈你的手机响了。我给你拿过来。”渡边梨加注意到远在沙发边的莫奈手机亮起，有了危机意识，主动表现的去将手机拿来，“给。”

“是那个刚才的中元日芽香找你吗？”渡边梨加明晃晃的旁敲侧击，伸长了脖子想要化身长舌妇，“我觉得这个点还发消息给别人的，有点不太正经哦~”

莫奈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渡边梨加的小腹：“是师母。”

“哦……”

“师母说她已经写好了邀请名单，要为我的开业办一场宴会。好吧，我想我们接下来需要忙碌起来了。梨加，我不想要太多的服务生进入这里，所以你能充当一下服务员吗？”

渡边梨加还能说什么，缩着脑袋的她难道还能有勇气去顶撞奶奶，去和她说不吗？

“很好。”得到了默许的答案，莫奈按照中元日芽香所说的，找到了她想要的食材单，交给渡边梨加，“选一个你喜欢的吧。”

渡边梨加看了看上面乃木坂46的人选，随手指了一位，好奇道：“我们只看这个人的演唱会吗？好像是不可以的吧？”

“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周边，不是吗？在这一点上，我比较相信命运。”

莫奈看着渡边梨加选中的人选——中田花奈，随口调侃道：“不过我想，梨加你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

“啊？”渡边梨加急了。

“没什么。”

“接下来我要制定菜单，可能要麻烦你的肚子了。”

另一边，秋元康收到消息，正赶往某处医学鉴定中心。

鉴定人员见到秋元康前来，赶紧迎上去，带路的走在前方。

“在接到秋元康先生的订单后，我们研究所立即开始了工作，如今终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鉴定……”

客套的话听的秋元康心烦，情绪激动下，感觉到腹内压又升高的趋势，惊慌的用手紧急压制，制止研究员的长篇大论：“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要知道最后的鉴定结果。”

生怕对方听不明白，秋元康反复强调了几遍鉴定结果。

明白对方真的很急后，研究员正色道：“我们几个单位都提取了一部分的材料，为防止出错的分别独立进行化验，其结果都表明，所使用的肉类是最高级的和牛肉，以及部分的牛的肝脏，除此之外，使用的都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食品种类。”

“很抱歉。但是单单就化验结果来看，除了食物本身的油脂含量过高，我们判断不出任何可能引起过敏的因素。或许的确存在个人体质特殊的可能性。”

“这样吗？”秋元康接过具体的化验单，脸上露出一丝阴霾，想要将莫奈送入监狱的想法落空，“那可能是别的原因吧，感谢你们。”

他似乎，还是被莫奈摆了一道。

从始自终，秋元康都没有掏出她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