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堂闹事(1 / 2)

张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五彩斑斓的画面如同老式电影机一般,将一幅幅的过往呈现,是如此清晰。此刻的张一很确信,那不是幻觉,是真的有“幻灯片”呈现在自己面前。

下意识放开外公肩头的手掌,场景瞬间消失不见,张一呆呆看着床头。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旁的异动,床头的外公忽然睁开了眼睛,此刻似乎来了精神,苍老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张一的脸上。

“看……看到了嘛?狗儿……”明显是察觉到了张一眼神中的骇然,外公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这是什么?我好像,好像看到外公你在背着我赶集?”张一还有些愣神,难以置信地问道。

“呵呵,看到就好……看到就好啊……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公忽然又开始咳嗽,吓得众人顿时又聚了过来。

“老头,哪里不舒服说啊!我们喊医生!”三舅拍打着外公的背部,满脸担忧。

外公却没有再回话,环顾了众人一眼,最后的目光依旧落在张一身上。又闭上眼,似乎又睡着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一旁的二姨开口说话:“好了,熬一夜了都,你们该上班的都上班去,这里留我看着吧。大姐,你要去送小妹上学了。”

“不去!爸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得开!妈走了爸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们姐妹几个怎么办!”床头张一的大姨回应着,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病房中的众人也围了过来,此时的心中都是忐忑万分。

……

2016年4月3日早九点,酉县城医院,噩耗传来,大师李煜因病去世。享年七十一岁。

若是别的什么人去世,倒也不会掀起多大动静。但李煜的身份特殊,虽然并无什么官方职位,但在酉县民间却被称为“烧鸡蛋”第一人,但凡是算卦占仆、求取姻缘、经商投资,几乎无人不找他。再加上酉县民间注重传统白事,还未到下午,李煜去世的消息便如同一阵风,传遍了酉县的大街小巷。

无数的社群中开始估算着李煜大师出殡的日子,不少找李煜烧过鸡蛋的人,都开始相约着去李家吊唁。

县医院走廊中,张一的几个姨妈抱头痛哭,三舅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着烟。

张一的眼眶微红,此时的他却已经是哭过了,整个人似乎都没什么精神。面对这个从小与他最亲近,最宠他的老人离世,张一还有些接受不了。

此刻也不断有人向护士打听着向太平间这里赶来,都是与三舅、姨妈家相熟的几家亲戚,三舅起身与众人招呼着。

“节哀啊,小张……”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一抬头望向来人,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站在了张一的面前。

“宋部长,你怎么来了!”张一连忙起身招呼着。来人他当然认识,张一供职的这家国企单位负责当地县城一家5A景区的开发、营销。张一本人属营销部门,倒是不归这位宋桥部长直属,但宋桥直管景区内部的整个导游团队,正是吴果的分管领导,与王致远平级,论部门职位也是比张一大出了一个级别。

“我们也是才听说,董事长让我先来看看你。”宋桥回应着,顺手掏出了香烟给张一递了过去。

其实论起职位关系,张一在单位只是个小透明,原本根本不用他这样的部长亲自到场来。但无奈李煜在本地的名气太大,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上得知了李煜去世的消息,董事长便赶紧给他打了电话让其代替公司出面慰问。

“没事,外公也这个年纪了。”接过香烟,张一原本还想招呼宋桥坐下,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宋桥的一瞬间,那熟悉的场面却再次发生……

时间似乎停止,周边人的说话声、动作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宋桥的身后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如同一幕幕的话剧被呈现。

尽管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场面,张一心中依旧是惊骇万分。拿过宋桥的香烟张一瞬间收回手掌……

张一有些愣神。

“宋部长,这两天有E国的旅行团来吗?”似乎是想到了刚刚宋桥身后的一个场面,张一转移着话题小心问道。

“E国?没听说啊?”宋桥突然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明显呆了一下,转而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景区隔着渝州市中心千里万里的,国外的旅行团都不太爱来。E国的旅行团,好像那还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哦……这样,大概是我记错了。”张一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查觉的失落之色。

和宋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一请求宋桥路过办公室时去给自己报个丧假,宋桥自然满口答应。和李家众人打了声招呼,片刻后宋桥也就告辞离去了。

望着宋桥离去的背影,张一神色复杂。

……

数日后,酉县殡仪馆,李煜出殡,李家众人系数到来。

三舅与几位姨妈在大堂招呼着客人,今天来的客人不少都是非富即贵,一些人之前从未到访过李家,此刻却纷纷说是受过李大师的指点,今天来送李大师一程。

张一同部门的同事也是来了个遍,此刻聚坐一堆在聊着闲天,张一和白苟坐于当中。

这几天来,张一和家中人忙碌着外公的丧事,其间自然免不了去与旁人身体接触。多次的触碰他也发现了那个特殊的“能力”,凡是被他触摸的人纷纷都是毫无征兆,而每个人的身后却都会呈现出一幅幅的幻灯片,这些画面中的场景往往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清晰可见,另一部分模糊不清。而这个场景往往是自己意念专注时才会触发,若是他不刻意去聚精会神,也就只会向往常一样与人触碰,无事发生。

回想着外公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张一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自己有了预测未来和洞察过去的能力?难道外公的“烧鸡蛋”算命占卜确有其事?

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却又时时提醒着自己,这个想法太过离谱,那一幅幅的幻灯片场景,也许只是吴果的背叛和外公去世的双重打击对自己影响太大,精神受刺激了吧……

“艹!那B崽子怎么来了!”

脑海中想着这些事情,一旁的黄毛白苟一句话却是瞬间惊醒了他。顺着白苟的手指望去,殡仪馆大广场中,陈飞率着一队人正快步走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投射过来异样的目光,陈飞一转头便望向了张一这群人,待看清张一的一身白布孝服,顿时也是一愣。

尽管惊讶,陈飞脚下的动作却是不停,三两步来到大堂账房先生处,送上帛金红包。

“怎么整老幺?他带着人的,要不要等他回去的时候我喊人去堵。”白苟凑到张一耳边小声说着。

若是平时依百苟的脾气自然不会先询问,对陈飞那样看不顺眼的人,可能操上桌椅板凳就动手了,但今天对于那个老人的离世,还是张一的长辈,白苟自然也是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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