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1 / 2)

“开始是这样的!”就在我正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听见有人这么说。循声望去见对面站着一位身子偏瘦的中年男子,他身高一米八左右,上身外面套一件军绿色休闲衬衫,里面穿着一件纯白色打底T恤,下身着一条蓝色大码水洗直筒牛仔裤,脚蹬一双鞋帮看起来有些发旧的棕色大头皮鞋,他正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看样子是注视我许久了,而我却丝毫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出于礼貌,我向他点点头,微微一笑。这笑容完全是想掩饰方才出乎意料的尴尬局面。

尽管得到了他的好心指点和鼓励,但我还是放弃了在自助售货机上面继续操作,我怕再次出丑。他转身踱到一边去,我也携着旅行背包到车站广场候车区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候我所要搭乘的那班火车。

在这春夏之交的四月中旬的下午时分,气温总是宜人的,火车站广场上往来穿行的人倒是不少,有的空着手行走,有的则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很吃力地行走,而有的则携带不大不小的包——正如此时此刻的我一样——悠闲地在火车站广场上自由穿梭。来的或者走的,他们的目的地或明确、或像我一样迷茫。

看了眼火车站外面的那个庞大而又笨重的时钟一眼,指针指示的时间为下午三点二十分,我不能够确定这个时间是否准确,也不想费劲儿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核对一下时间,就权当它是准确的罢。起身整顿了一下,然后背起包,手里握着火车票通过安全检查通道,按照指引牌找到相对应的车次的候车厅。这时候候车厅里面已然坐了不少候车的人,站着环顾了一圈,便往第二排靠近检票口的那个候车位走去,我不想在检票的时候耽误太多的时间,因此而误了火车。因为作为初次搭乘火车的我,并没有把握能够抢得过那些有着多次乘车经验的老手们。当然我也想象不到那帮人会不会秩序井然地依次通过检票口而不推挤,我想还是笨鸟先飞来得好,只有上了火车才算放心。

在满地一片狼藉的大大小小行李箱包以及拥挤的人的间隙走过实属不易。走过他们的时候,我是强行地挤过去,他们看到我挤也没有下意识地为我让出一条能够走过的路来,不知道他们此时围在一起做什么,但能够确定的是,他们严重阻碍了交通。走到先前物色好的座椅前卸下旅行背包在一旁,然后坐下。身子一旁坐着一位看上去二十来岁,衣着朴素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的妆饰,手中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阅读。她一旁的座椅上放着一包用白色环保袋包装起来的东西,袋口被结结实实地绑起来,看来是有意霸占一个位置,预留给某人的。再过去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中年妇人,她正用慈祥的眼神凝望着某一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上身穿着一件夹克外套,下身穿一条灰色西裤,脚穿白色知名运动鞋,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前一个看起来一两岁左右大的小孩正摇摇晃晃地走动着。中年妇人不时地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向那个孩子喊叫着什么,大约是在呼唤那个孩子的名字,那孩子向她这里望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天真地笑容来。

不时地有旅客从楼梯间上来,加入到等候火车的人潮中。转动着头向周边环视了一圈,候车厅内以各种姿态——或坐着、或站着、或躺着——等车的人比比皆是。对面墙上挂着的大电视里面滚动播放广告,只可惜这时候就连想看看广告也变得困难,因为电视里面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看到画面不断地跳跃切换,下面也没有字幕显示,根本就弄不清楚广而告之的是什么,就连广告都做得如此不专业。

不过细心地侧耳倾听还是能够从嘈杂的吵闹声中听到一丁点声音来,但并不是与广告相匹配的声音。而是音乐人m2m的那首《prettyboy》歌曲:

Ilieawakeatnigh

Seethingsinblackandwhite

I'veonlygotyouinsidemymind

Youknowyouhavemademeblind

Ilieawakeandpray

thatyouwilllookmyway

Ihaveallthislonginginmyhear

极其轻柔的音调、微弱的声音,算作是这候车大厅里的背景音乐罢,不一会儿车站广播播音员报站的声音响起,将原本并就不是很大声的背景音乐严严实实地给遮住,也盖过了人们嘈杂吵闹的声音,不少人还屏住呼吸用心去倾听。反复报了三遍终于停止,而此时音乐已切换至另外一首不只是哪个女歌手唱的歌曲。

虽然那首歌曲——《prettyboy》——已毕,但听到那首歌曲时所触及到我内心深处的某种难以释怀的记忆和思绪却随之一发不可收拾地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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