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涌动（2 / 2）

酒保的身体微微一震，只是抬头望了一眼，便低头继续擦拭酒杯。

大家目光都聚在飗身上，期待着那个白发男子的反应。然而，飗却淡定地走到吧台前，将吧台上刚刚倒好的啤酒端起，抿了一小口。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酒客，笑着对夜说道：“夜兄！你也真是的，不懂得变通，外面现在在刮台风，你真的觉得净化者会在这个时间进攻？”

他又向那些渐渐沉寂的酒客们道：“嘿！你们别多想，刚刚那些只是信天使的消息，我们也不确定净化者会不会对托菲尔城轻举妄动。”

“信天使都不靠谱，那外界还有谁靠谱？”底下有人嘟囔道。

夜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愤愤地道：“净化者的实力目前还是未知数，意外的情况总是会发生的，你没听到这个老头刚刚说净化者上个月把亚托菲连城攻陷下去了吗！”

飗看到夜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扑哧一笑，将手中的酒杯递过来，满不在乎地道：“夜！你也太紧张了吧！你就当现在是工作休息时间，毕竟我们都在酒馆里了，你说是不？”

夜看到飗请求的眼神，想试图掩饰尴尬的气氛，已经基本断定那家伙去放哨已经不可能了，便转身无奈地留下三个字：“随你吧”然后便整了整衣装，向着出口方向走去。

“等等！”飗叫住了夜，随后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都来了，就当我请你，饮料费我来付，你喜欢出去淋雨的话我也拦不住你。”

夜停住了脚步，他身上的雨水还在不断地往下滴。

说实话，夜虽然不喜欢违抗上级的任务，但他也不想淋雨，更别说飗还亲自掏腰包。

他驻足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任务和酒馆两个选择之间挣扎。最终，他还是选择留下来陪这个麻烦的搭档。

“那我们就在这里待命吧，正好我替雅典娜监视你的行为！”夜生气地坐在了吧台前面的高椅上，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飀咧嘴一笑，似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随便你吧，酒保小姐，请给我来一杯无酒精的。”夜补充道。

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酒保想着，她转身开始准备调制饮料。

两个闹事的壮汉和起哄的酒客们看到这两个黑盾都不是好惹的家伙，便收起了架势。

“既然你们是黑盾，也就是政府下面的精英部队，你们是不是也参加了三个月前的亚托菲连城保卫战？”她问道。

她口中的亚托菲连城即三个月前沦陷于净化者手中的方舟城市。

听到和净化者有关的问题，飗来了劲，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战局：“哦！那场战役啊，我们俩没参加，但是听说那场保卫战我们输的十分可惜，当时圣联军政府派了两个旅的兵力去抢回城市的控制权，但是你猜怎么着？亚托菲连的防卫旅大部分人连枪都没摸到就死在营地里，白白把武器送给人家，城外两个旅又畏手畏脚，不敢拿着重武器往里支援，被事先布置好的火力网封锁在街道之间。”

飗抿了一小口啤酒，继续道：“听说过‘主脉’吗？那各个可都是以一敌百的怪物，我们派出去一个‘超级武器’就被他们集火折在里面。不过后来指挥官也发了狠，带着核铳往里冲，听说边缘地区全是尸体，楼都炸成废墟了！”

说完，飗叹了一口气：“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上面发命令让他们带着部队赶紧回去，我们连进城的命令都没收到就跟着大部队撤退了。只是可惜了城里的圣联军，活都没活下来几个。”

说完，他摇了摇头，又小口喝了一口酒杯里的啤酒。

“不过我感肯定的是净化者在那次保卫战中也损失巨大。”

“害，人性啊，他们为了那块没有逆衰波的区域真是拼了命。”夜感叹道。

酒保回头看了一眼黑发的小家伙，“小伙子，全世界90多亿人口能在24座方舟城市里入住的不到2亿，你就为了你不是那群89亿在逆衰波中的倒霉蛋的一员感到万幸吧。”说完，把调制的饮料递给了夜。

“我说酒保小姐，你那是什么话，我们可是通过圣联军正规渠道获得的方舟城市入城资格，哪里是那些靠着家属关系混进城里的人能比的。”听到这话，飗反倒不高兴了。

酒保什么都没说，默默看着夜喝下她调制的饮料，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你怎么也给我上了杯啤酒？”夜喝啐了一口，对着酒保骂道。

“真的是，这里可是酒馆，难道我还得给你上一杯果汁不成？”说着，她顺手撩了下自己的刘海。

“你——”夜被酒保呛了一下，他不满的抓了抓头。心中的不满无处释放，目光便锁在了他的“好同事”飗身上。

“所以说，飗，我知道你不是笨蛋，你来这里肯定是另有目的的吧？”看着正在高椅上惬意地转圈圈的飗，夜毫不留情地讥讽，顺便将刚才的不满发泄了出去。

飗听完便将啤酒一饮而尽，对夜会心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好搭档，真给你猜对了！”随后便瞥了一眼吧台上的酒保，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来酒吧的确还有一个目的。”

酒保好像已经知道飗接着要说什么似的，翻着白眼，对他“嗯哼”了一声。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黑盾肯定不只是来酒吧里喝酒惹事情的。

“你知道托菲尔城南城区可是著名的灰色地带吧：当时方舟城市建成的时候，有不少旧世界的黑帮靠收买政府获得了城市的入住资格，圣联军政府自然而然无法管理他们。当然，著名的贩卖禁用催化剂‘DT-4’的黑道组织‘弥撒炎之阁’是其中著名的一支黑帮，你们藏的真深啊，酒保小姐，不，应该叫你维米娅小姐，你说是不？”

酒保听到眼前这个小鬼提到她的名号，放下正在擦拭酒杯的毛巾，轻吸了一口叼在嘴里的烟。

“哼～，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怕引火上身吗？”维米娅仰头徐徐地吐出一口烟，两指夹着那支燃剩一半的烟，斜眼看着飗。

两壮汉眼神开始变得凶狠，双眉竖起，流露出敌意。莫非这小子打算在与净化者干架之前先找我们的麻烦？旁边的酒客们也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生活在这片灰色地带的人们纷纷将自己的藏着的武器掏出，隐隐握在手中，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

“嘿！我......我可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飗看着周围透出杀意的酒客们道，说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夜顺势紧贴着飗的后背，提着手中的灯笼，做出一幅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怎么解释呢，我其实本来是来和你们弥撒炎之阁合作的。”飗笑道，看着吧台上抽烟的维米娅，维米娅冷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知道DT-4虽然是军方禁用的脉矿催化剂，但是注射到体内可以发挥出类似于肾上腺激素的作用…我…我是来......交易的。”

“交易？你们政府的人还会和我们做交易？”光者膀子的壮汉喊问道。

突入而来的交易让维米娅疑惑不解，她摆出一副差异的表情，DT-4作为臭名昭著的军方禁用脉矿催化剂，确实也有激发体能极限得功能，但是注射到体内.......必然会伴随极大的风险，但就让阅人无数的她来选择，她认定飗说的是实话。

“飗！你疯啦，你居然要和黑市交易！要是被总部发现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吧！”夜扯着飗的衣服，几乎是吼道。

“信天使说过如果净化者要袭击托菲尔城的话，那么肯定会派出主脉来击破第一道防线。”飗淡定地解释道，“你也知道那次亚托菲连城保卫战的惨状吧，就算是我们圣联阁的人在主脉面前也没有任何胜算，我可不想当炮灰，正好听说你们这里有DT-4，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维米娅看着飗，淡定地问道：“你不会想用这玩意跟主脉这种怪物打架吧？”随后便默默点着一支烟，准备静静候着他的回答，虽然脸上稚气未脱，但是扎着马尾的维米娅始终透露着一副成熟稳重的气息，让飗不禁佩服这位黑帮大小姐的气宇不凡。

“当然！”飗近乎是点烟的同时对维米娅笑道。

维米娅叹了口气，平静下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反而夜却是十分震惊，几乎是瞬间，他转头看向飗，“DT-4？！飗，我们可是圣联阁的特执，特执！怎么能使用这种禁用催化剂？”夜愤怒地说道，同时又对自己搭档的“脑洞大开”感到无语，叹了口气。

酒吧里的酒客们纷纷疑惑地看着飗，为何这位圣联阁的家伙会主动请求黑帮给他DT-4？

虽然夜觉得飗已经在十成中失败了八成，但飗却依然抱有成功的期望，维米娅一脸奇异地看着飗那跳脱中又带着沉稳的样子。

在黑道中混了这么久的她，上次见到这种人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这么想着，她微微一笑，接着却叹了口气：“行，你们两个老家伙还有这位黑发的小兄弟，别质疑他了。我就破例帮你一把，这算不上交易，DT-4我免费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DT-4的来源不许透露给圣联军。”维米娅蹲下身子，从吧台下面的暗门里拿出了两管分别装载绿色和橙色的荧光液体的注射装置，丢给了飗，说道：“那管绿色的小心点，因为它太不稳定了，虽然效果要比另外一管好一些，但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你身体炸裂而死！”

“好的，米娅小姐，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飗抬手接下这两管违法催化剂答应着，“就这么免费送给我，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呢！”

“唉，看来我又得违背总部的命令了！”夜抱怨道。

“嘿！什么违背啊，这叫战术性合作，你别向雅典娜告状就行！”飗安慰着夜。

“好好好，随便你怎么说，到时候你全身劈里啪啦炸开我可不管的！”

夜看着飗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催促道：“还不快走！我们再不去东城区去放哨的话雅典娜肯定会向总部告状的！”飗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我还想和刚刚那个老头子掰完手腕呢！”可是在夜的再三催促下只能失望地朝出口走去。

点缀着锈铁的大门在推搡下发出不安的吱呀声，随着噪声渐渐隐去，一高一矮的身影便消失在在霓虹灯下五彩斑斓的雨水中。

众人目送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后却又都陷入了沉默。

两位壮汉十分尴尬看向吧台上抽烟的维米娅，说道：“米娅小姐，你就这么把DT-4交给了那个素面相识的家伙了吗？要是他刚刚都是骗我们，只是想钓鱼把我们兜售DT-4的事情确认下来，再把我们剿灭怎么办？”

维米娅瞟了一眼这两位属下：“你们两个榆木脑袋，还不好好想想，他们两个可是圣联军政府里面的精英作战人员，要是想把我们剿灭，他们刚刚完全可以轻松办到！还有，老拉，你居然用拳头打不过一个白毛小子，太丢脸了，还自称地下搏击冠军呢！”身型娇小的维米娅口中所言却甚有威严，竟站在两个大汉面前训斥他们，却无人反驳多嘴。

“呼！米娅姐，我们错了，但是他们提到的净化者的事情难道是真的吗，你就这么信任他真的好吗？”壮汉低头对着维米娅问道。

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维米娅居然敢相信那样一个毛糙的小家伙。

其实维米娅自己也不清楚她帮助飗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这次还是赌去帮助这个圣联阁的家伙。她除了抽烟之外，剩下的爱好便是设赌了，不论小赌大赌，赌局总是能吸引她的。

“你是在质疑你的大姐？”维米娅老不耐烦地道，看到难得显露出这幅姿态的老大，两个家伙只得乖乖认命。他们赶走酒客，离开酒吧，去让弥撒炎之阁的成员加强警戒。

看到酒吧里的人都纷纷离开，维米娅抖了抖手中的烟，“哼，我就帮你们到这里了，你们两个家伙给我好好争气啊，要是净化者真的入侵了托菲尔城你们得给我好好守住啊，别让我这个老大面子丢光了。”说完便叼着烟继续慢慢地擦拭着酒杯，酒吧里的爵士音乐继续悠扬地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