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涌动（1 / 2）

【托菲尔城，北城区】

遥远的海岸边的方舟塔周围建起了庞大的建筑群，在城墙的保护下形成了一种叫做“方舟城市”的巨型城市。

雨水一尘不染地从空中飘落，如同某块顽石掉落凡间，顽石被世界刻上了人间的见闻，雨水也一样被染上了世间的喧嚣与色彩。市井的喧嚣回荡着整个街道，游荡在世间的人们为了生计而奔波。

层层的天桥丛横交错，令人不禁感叹这未有云雾而出现的彩虹。相互藤连的钢铁水泥森林落地生根，自下而上仰望直冲云霄，就俯视而看便是深不见底。

各种颜色的全息广告如同树枝般从高楼里延申出来，远远看去，整个攀钢一片灯火辉煌，闪烁着的光芒，犹如地上的种子，同天上的繁星，它们连结在一起，杂乱而美丽，令人沉醉。

成群的飞行器组成了一个飞禽一般的群落，在巨大的建筑群间穿梭，一直延申至远处那高耸入云的方舟塔，塔是如此巨大，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它从中心发出一道耀眼的青蓝色光柱，将周围的一切渲染上了一层青色。

建筑群的底部是四通八达的人行街道，这里每当夜幕降临便会变得无比热闹，人们的夜生活在这里开始，人声夹杂着雨水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音乐声使这里充满活力。

顺着人流来到繁华街头的角落，是一条深邃的小巷。

来到小巷里，只见伸出的霓虹灯招牌有的损坏，有的漏出了火花。沿着布满广告与涂鸦的墙继续往前走，会看到一个小小的入口，入口上面用霓虹灯管写着“凯瑞·酒馆”的字样，仿佛有节奏般地一闪一闪。

酒客们的谈笑声隐隐便能从门口听到，氤氲的烟气充斥着整个酒吧，潮湿又昏暗的大气层中夹杂着悠闲的爵士音乐，天花板上的老式电风扇在缓缓地转动，转片每划过白炽灯泡则会让酒吧里光影交加。

吧台上的酒保正拿白布擦拭着吧台，看着对面桌上相聚的酒客们互相谈笑，嘴角微微一笑，从吧台顺手提起一个杯子，开始擦拭起来。

这时，对面突然开始人声鼎沸了起来，酒保看着对面那群酒客们开始围城一团，中间有两个大汉面对面坐着，一个光着膀子，另一个披着白扯衫，袖子被捋了起来。他们浑身散发着冲鼻的酒气，手臂青筋暴起，好似准备大干一场，围观的酒客们正起劲地为对方加油助威。

唉，那群家伙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酒保叹了口气，这种场景看惯了，她也懒得去制止，于是就装作没看见一样吸了口烟又吐了出来。

就在对面那两个大汉正准备开始掰手腕的时候，酒保注意到人群后面那扇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一位身披白色风衣的白发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身上的雨水不断地从衣服上滴下来。

新顾客啊。酒保想着。

她注意到年轻男子背后那把巨大的太刀，刀柄上悬浮着黑色的金属片在不断的做着无规律的运动。

这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男子无视着那群热闹的酒客们径直走向吧台，在酒保面前的高椅上坐了下来。“小姐，请给我来一杯‘七彩虹’。”他开口道。

“噗，小哥，你可真是礼貌啊，我可好久没有听到过‘请’这个字了。”酒保手托着下巴，对着他微笑道：“不过这里是酒吧，是酒馆，我们不提供鸡尾酒，我要不给你来一杯啤酒？”

面对指正，男子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点了点头：“嗯，啤酒也行。”

酒保暗中嘲笑他的无知，随后便指着他右肩上的盾牌徽章，金色的边框里面镶嵌着黑曜石制成的盾牌标志。

她把烟头放进烟缸里掐灭，用她那调戏的目光看着男子，“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男子怔了一下，对她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惊叹，“来托菲尔执行任务，顺便来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男子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随后便趴在吧台上看着酒保转身去拿调酒配方。

“哦对了，我叫里昂飗，叫我飗就行了，这位酒保小姐，你叫什么呢？”飗看着酒保背影那优雅的弧线补充道。

“我的话......秘密。”酒保嗔笑了一下。

“切，真是扫兴。”飗嘟囔着，他看着酒保从身后玻璃柜上掂量起啤酒杯，后面那群热闹的酒客们的声音仿佛不会影响飗对酒保娇美身材的欣赏。

正当飗对她的美貌看的入迷的时候，身后加油助威的声音中突然响出“啪！”的一声，撞击桌面的声音显得格外不协调，二人闻声便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左边掰手腕的大汉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由于醉酒的原因，他醉醺醺地爬了起来，眉毛拧在了一起，瞪大眼睛怒视着前面正昂首挺胸的对手，拍着桌子，“混蛋，再来！老子这一次一定要把你的手掰断！”他吼道。

“来就来，但是结果不会改变的。”刚刚胜利的对手信心满满地宣告。

见状，飗从高椅上轻轻一跃，缓缓地走向前面这两位大汉，他移到地上正准备爬起的败者旁边，对着对面的家伙说道：“诶？你们原来是在掰手腕啊，我可以来试试吗？”他摆出一幅庸散的样子，眼睛一睁一闭地看着眼前的壮汉。

两位壮汉看着这位穿着白色风衣的家伙，那精瘦的身躯和他们那健壮的体魄一比，先是一愣，接着连同他和后面围观的酒客们开始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这样子还想和我掰手腕？小伙子，等你先从你娘那边断了奶再来和我比！”裸着上半身的壮汉朝一边笑一边拍桌子。

可是飗面对众人的嘲笑却摆出一幅不屑的样子，轻轻地嗔笑了一下。

“说谁没断奶呢，要是我把你摁在地上岂不是你得丢面子了？”他回敬道，带着同情以及藐视的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败者。

士可杀不可辱，壮汉顿时血脉喷张，“他妈的！你这个小逼崽子是什么表情？！”

余音未落，重重的一拳向飗脸上挥过去，就在大家一致认为这小子要遭殃的时刻，“啪！”地一声，飗用一只手接过了挥过来的重拳，愤怒的壮汉用力地继续往前推他的拳头，可是飗却将他那充满怒意的拳头给推开了。

“嘿，是你先骂我的！”飗指着壮汉的鼻子道。

酒保从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嗯？”她望着惊讶的众人，将倒好的啤酒缓缓地推到了吧台前面。

酒杯里的啤酒晶莹剔透，琥珀色的液体上面浮着乳白色的泡沫让它显得格外可口，当然，她加了冰，在不算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

拳头被挡住的壮汉目瞪口呆，自己引以为傲的重拳居然被眼前这个小个子轻易挡住，刚刚嘲笑他的酒客们也都十分惊讶，这时，他们注意到到飗左肩上那黑色盾牌标志，才渐渐止了笑，挂起了一副严肃的嘴脸。

“老头，我正想试试我力气有多大呢。”飗笑着说道，便缓缓地坐在半裸大汉旁边的座位上。

胜利者看着飗那自信的样子，笑着道：“小伙子，听说你们这些黑盾是圣联军政府里面的精英，你来这种小酒馆我想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吧？”他甚至用上了敬语，以表示对他眼前这位挑战者的尊敬。

“那你要是赢了我就告诉你。”飗同样眯起眼对着他眯着的双眼，“这老头儿，看着可没刚刚那个大家伙好惹啊。“他心里默念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双方就位，准备就绪，蓄势待发。壮汉瞪大了双眼，这只暗夜中的黑鹰注视猎物一般紧盯着飗，而飗依然模仿先前对手眯着的双眼以回应对方的注视。一旁的酒客们开始沸腾起来，“我赌这黑盾会赢！”

“打打，打他妈的！”

“不不！夜鹰大哥力气可不小啊，一定可以把这臭小子教训一顿！”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开始加油打气，添油加醋，呐喊，助威，原本气氛平静的酒馆瞬间开始躁动了起来......

二人正剑拔弩张，气氛正焦灼到了极点，哐——！众人身后生锈的铁板门被重重推开，一位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黑发男子站在门前，他板着张脸，扶着门把手，雨水顺着他乌黑的长发划落。

他喘着粗气，看到前方酒桌上正将要和对手掰手腕的飗，大大的死鱼眼顿时怒目圆睁，与方才那张毫无表情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顿时全场一片寂静。

“完了！”刚刚吵得热火朝天的酒客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这位矮小的家伙，那血红的瞳孔发示着不详的征兆，而在手臂上那标志性的黑色盾牌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又是一位黑盾！酒客们再次倒吸了一口气。

那家伙提着他手中那只漆黑的连反光都无法映射的诡异灯笼，径直向飗的方向走去。

哎呀！完了，我居然把这家伙给忘了！飗看着这个矮个子怒气冲冲地向他走来，赶紧把与对手握着的手缩回桌底，转过头去一脸心虚地看着酒保，酒保此时反一改刚才的热情待客的态度，反倒摆出一副“你看我干嘛”的表情。

同方才的奔放截然不同，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自顾自地擦起了台前的一只只玻璃杯。

“唉......坏事儿了。”飗看着酒保叹道。

“嘿！飗！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是被总部叫去东城区去放哨的吗，你说你去上厕所，结果怎么跑到下层来了，要不是雅典娜报了你的位置，我得要找你找一晚上!”他连珠炮似地训斥着，甚至是想要冲着飗指着鼻子骂道，飗旁边的对手看到这位比自己还要矮上一截的家伙，正愤怒地斥骂着刚刚挡下老黑的拳头的家伙，便默默地收起了动作，半转过身去背向对手，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唉，夜老兄，我清楚我们来托菲尔城是为了预防可能会出现的袭击，但是外面不是要刮大台风了么？我才不要像外面那群圣联军一样傻站着在那儿淋雨。”

“这不是借口！你也知道信天使的消息，最近有在托菲尔城附近看到净化者活动，要是让‘主脉’这种怪物打进城市里的话，后果可想而知吧。”夜愤怒地回应这个游手好闲还乐意与他顶嘴的搭档。

突如而来的“净化者”一词语从这位矮个子的家伙口中说出，像石头砸进刚平静下来的湖面，一阵涟漪打破了酒馆已经渐沉寂的宁静，顿时，一股紧张加恐慌的气息在昏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

“小子，你指的‘净化者’不会是三个月前把亚托菲连城攻陷下来的那个反动组织吧？”飗对面的壮汉是万般不敢置信，询问道。

酒客们鸦雀无声，然后如同烧开的水锅一样猛地炸开，登时整个酒吧充斥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哎，这准是危言耸听，恁厚恁硬的围墙能让人打进来？纯搞笑来的！”

“兄弟，你看清楚点，他们两个可是黑盾，黑盾不会骗人的！！”

“......”

渐渐地，酒客们又归于沉寂，他们深知“净化者”这个组织的危险程度，三个月前，在遥远的大陆内部的一座方舟城市因这个反动组织而彻底沦陷，至今都没有被政府解救。

事到如今，净化者这个恐怖的组织居然盯上了托菲尔城，大家似乎全部凝固了，都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他们都望向两名黑盾，期待着下面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