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秀娘19(2 / 2)

江随云又急道:“师弟,刚刚那道白光,是你……”

文墨抬手按了按腰间,点点头道:“是的,所幸尚无大碍。”

江随云便松了口气。

文墨又觉得脑中隐隐作痛,抬起手按了一按额头,感觉右手针扎一般,使不上力气,左腿也是胀胀的痛,想来是伤了骨头,但感觉身上其他伤口已无大碍。洛江蓠已是查清文墨身上伤势,便在一旁从腰间袋子中掏出几瓶丹药,给文墨分类喂了下去,又从一方小盒中用手指抠出药膏搽在文墨手脚肿起之处。

文墨吞下丹药,感觉师姐药膏涂过后,手脚也舒畅许多,便抬头看了看众人道:“感觉应是好多了。”随后将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大段回忆大致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晕倒前看到的红衣女子行礼之事讲了。

讲完后,文墨说道:“那个阿全多半便是县衙的王全王师爷了,看来他应是因爱生妒,因妒生恨。若那棵诡异槐树是他种下,这青铜符牌多半便是他的手笔,只是不知他又是从何得来。”

随后文墨将左手中捏着的青铜小牌伸出给大家查看。

文墨左手搓了几下小牌,说道:“方才女鬼大口吸食阴气之时,我自高处便见到大股阴气看似被她吸入口中,其实是顺着女鬼之身,尽数流入地面。运转之法竟是分外眼熟,仔细一想,在我师祖传下的几篇笔记中曾有记录。这世间曾有一类真符,分属五行并阴阳天地这九大法门,师祖在文中说这九道神符,将世间符道万千法门尽皆囊括,当属现今世上符道一途的道法源头,师祖给起了个名字叫做‘九符真录’。今天见到的这个,应当是其中的‘阴符’。”

英雄在一旁盯着小牌琢磨半晌,提一口气问道:“这个玩意到底是个啥子东西,楞么邪门?”

文墨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祖在笔记中也未曾说得太透,只提过‘九符’形制奇特,不似其他常见符咒,乃是混元之形。其中‘阴符’最为特殊,你们且看,这个符的‘符头’、‘符脚’俱是左右对称,‘符腹’、‘符胆’部分左右恰恰相反。据说‘阴符’的作用便是驱神役鬼,正则驱神,反则役鬼,这个铜牌上面的‘阴符’是反刻的,能将周遭的鬼物全部拘来调遣。它埋藏的位置,应当正是之前那棵槐树的树根之处,阴符配鬼木,这王师爷下手也忒狠毒了些。”

江随云盯着那枚阴符看了半天,直看得自己头昏眼花,也看不明白。料想自己修道许久,也并非对符道一窍不通,这枚符咒都看得一头雾水,那王师爷难不成是什么符道大家?

猛然间听得远远街上又是一声爆炸之声传来,心中想到一事,惊道:“不对!那师爷决计有同伙,定然是伙贼寇,说不定这符咒也是从贼寇手中得来。他见我们寻这宅子而来,定然知晓必定事情败露,此时必是伙同贼人攻入城来。不然这城中怎地如此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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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全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街上众人四处奔逃、哭叫连连。他身旁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手中提着钢刀利斧等凶器,其中一个独眼大汉,张嘴霍霍大笑,一只手猛地在王全肩上拍打:“王师爷好算计啊!我度龙山这一趟,可算是赚得盆满钵满!王师爷你当记首功!”

王全被拍得七荤八素,摄于对方凶焰涛涛,不敢有半点怨言。就在刚刚,他亲眼得见这独眼大汉当街砍死一个城中富商,竟将对方的心剖出来生嚼了。

当下也是吓得不行,只得拱手连称“不敢”。

大汉大声笑道:“客气甚么!今夜这趟买卖,要不是你王师爷助我寨内几十名弟兄白日里便混入城中,这城里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更别说王师爷还在县衙里跑了腿,帮弟兄们把团练都调去了城北。哈哈,说吧!你王师爷想得甚么宝贝,又或是看上了哪家的娘子,弟兄们管保给你弄来!”

几个匪首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王全听着大汉言语,想起冯家老三和秀娘恩恩爱爱的样子,眼中一阵阴翳狠毒闪过,心中怨恨,胆子倒是壮了起来,便开口道:“我个人恩怨,我自己会动手,只是我遗落了一个物件在城东头那个冯家宅子里。大王若是方便,可否帮我去取来?”

那独眼大汉闻言便止住了笑声,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全,猛地反手一掌将王全打得翻到一旁。王全倒在地上,张嘴吐出几枚牙齿,口中痛呼不止。

大汉眯着一只眼睛,恶狠狠地道:“你个杀才,想诓我等去送死不成?你道我们不知,你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枚恶毒流脓的压胜之物,弄得那冯家一家老小死光,你却是霸了他家田产。要不是那处宅子被那举人抢着买去,怕不是早都进了你的口袋?如今你落在冯家的,怕不就是那枚压胜吧,那里还有几个扎手的点子在,我等倒要为你去送死不成?”

大汉说着蹲下身来,一把揪住王全的头发,将脸凑到王全面前,狞笑着道:“你道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我等早就知晓了吧。”

随后将王全往地上一扔,把手上几缕头发拍落,撇着嘴道:“当初劫你之时,你就为了自己逃命,便把随行之人个个推到地上,当时老子就知你不是个善茬。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寨子里逃出来的。”

王全在地上早就抖成筛糠,嘴中兀自痛嚎不已。

大汉正在骂骂咧咧,街上突然跑来几匹驽马,驮着匪寨里的斥候。斥候一到近前便高声大呼:“大王!点子扎手,东边来了个狠人,扯呼!扯呼!”

大汉听得叫嚷,吓得一跳,心道:“莫不是东边宅子里那几个煞星冲出来了?”忙呼喝同伴:“上马上马!!把今次抓住的货都给老子带好了!回去给‘真人’交不了差,老子把你们头摘下来当尿壶!”

从附近几处巷子里呼啦啦跑出人马来,个个或背或扛,或在马背上驮着,都是捆绑结实的年轻女子。大汉匆忙之下也不清点,翻身上马,打个呼哨便准备往城外撤去。

王全此时倒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盗匪准备逃走,突然舍命往前一扑,将那独眼大汉左腿抱住,口中连声大喊:“大王!大王!带我一起走啊!我愿做牛做马!留下来我定是活不得啊!”

独眼大汉踹了两脚,居然踹不脱王全,只得伸手将王全一把提起,放在鞍前,狞笑道:“直娘贼,去到寨里你倘若给我搞甚祸事,你就是今晚下酒的菜!”

一众贼人打马哗啦啦奔出,直朝西城门而去。

贼人前脚方离开,后脚便有一道长袖飘飘的白衣身影自街角踱步而出,那白衣身影是一高大男子,年纪约摸二十余岁,英气勃勃。走出街角后,男子盯着贼寇远去的身影,皱眉想了一会。随后袍袖一甩,返身背着手往空中一跃,身形拔起几丈,又往着东边踏空而去。

白衣人往东边行了一段,却见城内东南角上,一道刺目白光亮起,宛若日头凌空,照得半个城池恍若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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