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黑洞、木门69(2 / 2)

文墨茫然点了点头,复又低下头去,重新读道:

“致尊敬的未来人:

我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确诊了绝症,但是妈妈总是不想告诉我是什么病,我是偷偷听医生们说话听到的。但是从小老师就教我们,做人一定要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能够看到科幻电影里面提到的那些奇妙的机器,如果有时光机的话,一定能够从未来买到能治好我的病的药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就不会因为我的病,那么难过伤心了,也不会躲起来偷偷哭啦。

所以能不能请看到这封信的未来人,帮帮我,给我寄点万能药。我治好了病,一定努力年年都当三好学生!

谢谢你们啦。

济源路小学三年级一班

李子鸣”

文墨茫然通读完,只觉这封信函虽然不长,但期间种种字句,均是闻所未闻,大致文意勉强懂得,只是论及细节之处却是一片迷茫。他只得抬眼望向常在,却见那组带了这封怪信回返的常在已然和复归本体,文墨只得继续瞪着双眼,茫然望着常在,却不知又要从何问起。

常在拱了拱手,道:“符尊大人,此封信,大约是说有一人患了绝症,想要求取灵药,但期间种种文字书写、词句称谓,我也全然不懂,实在不知从何查起。”

文墨挥了挥手,想了一想,便将那封怪信重又装回信封之中,收入腰间储物皮囊内。抬头望着正中那条巷子,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等候最后一组常在回来。

几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仍是不见当中那组常在回返。文墨正在无聊,忽听得身旁常在道:“符尊大人,你看,那又是怎地了?”

文墨应声望去,只见常在伸手指着后方那处巷子,正是文墨方才和揽诸常在探查过后,又变作高墙封路的所在。回头望去,只见封住去路的那堵高墙缓缓晃动,墙体正中之处竟然破开了一个小洞,只有碗口大,内里漆黑一片,看不清墙对面有甚么东西。

文墨见状连忙站起身来,转过头望着那处破洞,只见那破洞虽是镶在高墙正中,却仍在缓缓旋转,倒像是在墙中间挖了一处凹陷,塞进了一团好似破洞的黑球一般。

文墨转头看了看揽诸和常在,大家均是摇头不解。看了不到半盏茶功夫,那处破洞猛然间往外一鼓,凭空涨到了水缸口大小,洞口之内仍是漆黑一片,看来深邃无比。

文墨见状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略一思索,抬手起了一枚阳符,抬手往那黑洞之中抛了进去。阳符飞到黑洞之外约莫半尺之处,速度骤然加快,在空中拉扯出一道流光,文墨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自己与那阳符之间的联系刹那间便断得干干净净。想来那处漆黑洞穴在半尺之内竟是有着强横吸力,将阳符骤然吸了进去。那黑洞仍在不住扩大,便是这么稍微一试探之间,洞口又是扩大了半尺。

文墨望了望那高墙,洞口边缘之处的墙砖已然被块块扯碎,不住往着洞中幽邃深处落去,那洞口明明是竖着镶在墙上,此刻望去却令人觉得是一处万丈深渊,文墨只感觉自己若是稍稍立足不定,便会掉落洞中,最终尸骨无存。

揽诸在一旁急道:“这东西来得邪门,符主,咱们需得想法子避上一避。”

常在应道:“我去看看周遭房舍能否跃过去,这几处巷子也都邪门得紧,咱们还是从高处走好一些。”

文墨点了点头,两只眼睛只是盯着那处黑洞,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空地正中。三人商量了这几句,那处黑洞悄然无声,已涨至了一扇门洞大小。

身旁常在将身形躬了一躬,复又涨到两丈高低,快步走到空地之旁的房舍边,往起一跃,落在了房顶之上。甫一站定,常在失声叫道:“这……这……”

文墨听他言语有异,脚下微微一踏,飞身也上了房顶。往外一望,只见除去自己脚下所踩的房舍之外,再往外看去,竟是一片浓墨一般的漆黑,深邃幽暗之处与后方那堵高墙上的破洞之内并无半点分别。扭头看去,只有七条巷子弯弯延延往着漆黑之中伸去,远去几十丈处,七条巷子的端头便各有一片浓雾遮住,以文墨此时阴阳双瞳的目力也看不清雾中端倪。文墨转动足尖,将房顶上一片碎瓦踢了出去,碎瓦在空中翻了几转,无声无息在黑暗之中坠了下去,片刻便不见踪迹,不知那深邃之处又有几万仞深。

揽诸在地上叫道:“如何?那片黑洞可又大了不少了。”

文墨见状和常在跃回地面,将所见之事与揽诸说了一遍,回头看向那处破洞时,只见破洞此刻已将那堵两丈来高的高墙尽数吞没,两侧房屋山墙也被黑洞扯得破碎不堪,不少土石瓦砾直往那处洞口之内飞去,势头凶猛,本来这许多碎石土块撞击之下,应当隆隆之声不绝,但只见它们飞射之时彼此撞成更小碎屑,但半点声音都未发出,似是连声响都被那墨黑的洞口吸了个干净。但文墨等人所站之处,不过比那些破碎的墙体离黑洞口远了十来尺,却是半点吸力也未感觉得到。

虽然此刻未受那黑洞侵扰,但文墨也不敢干冒大险,心知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此间地界都要被那处黑洞吞个干干净净,自己几人也绝无幸理。方才登高而望,外围那一圈恶沉沉的黑暗倒似和这黑洞是同出一源,只不过不知为何并无黑洞的吸附威势,只有那七条巷道尽头被浓雾所遮,隐约似有一线生机,如今看来,只得在七条道路之中挑上一条撞撞运气了。

文墨将心中所想与揽诸和常在说了,常在略一沉吟,说道:“这七条道路,咱们已经知道其中六条,可这六条路不是尽头被封,便是兜兜转转又会回到此地,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全无大用。如今看来,虽说这最后一组人尚未回来,不知巷道之中的状况,但也只有这当中一条巷道或可拼死试上一试。”

文墨听常在所言在理,应了一声,当先一步便往当中那条巷道迈去,三人你前我后直往巷道之中冲了进去。揽诸走在最后,它后脚方一踏入巷道之中,背后那处黑洞陡然又涨大了数倍,将众人方才所站的那处地面无声无息地扯做粉碎,黑漆漆的洞口停在巷子外面,似是朝着内里无声嘶吼一般。三人回头望了一眼,心中皆是悚然,当下也不敢再做停留,连忙往巷子深处奔去。

巷子地面乃是一道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路面似已铺就许久,石板边缘都已不少破损之处,缝隙之间填满了青苔。巷子两侧尽是些房舍的山墙,其上斑斑驳驳,巷子之中除了三人走路时的脚步声,半点别的声音也未曾听到。

往前走了没有多远,文墨眼尖,见到前方地面之上落着一物,赶忙快走两步,上前捡了起来。借着巷子上方落下的月光,文墨仔细看去,那是一顶唱戏之人所带的官帽,额头帽檐之处垂下一道极长的布帘,正是常在戴在头上的帽子。

文墨连忙将这顶官帽递给了常在,常在接了过来,将帽子在手中抖了两抖,便收回了本体之内。文墨忙问道:“如何?是途中遇袭了么,怎会将帽子也丢在此处了?”

常在回道:“不知道。确是我的帽子没错,只是不知为何却丢在此处,可也未曾见得有甚么打斗痕迹。”

揽诸一张虎脸板起,嗓子里面滚过两声低吼,继而又叹了口气,道:“我也未曾见过常在的帽子被打落在地的,咱们继续往里走,都各自提防着些。符主,你还是走到我和常在中间来吧,一会有甚么事情,也来得及些。”

文墨应了一声,三人排成一列,常在顶在头里,揽诸殿后,继续往着巷子深处走去。

往里面又走了约摸里许,文墨等人在路上又发现了两顶常在的官帽,众人只觉中间这一组人怕是已遭不测,但此刻周遭气氛压抑,一时竟无人愿意将此事说出口来。

捡到第三顶帽子之后,文墨数着步数,大约走了半里,只见前方竖着一道砖墙,墙面上刷的白灰多有剥落,墙正中有一道双开的木门,木色陈旧,门环爬满绿锈,两面门扇并未合拢,正中露着一道细细的门缝,当中隐隐有光亮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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