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遗憾(2 / 2)

马鑫龙回复道。

“那就劳烦前辈了,暂时无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

六位百夫长起身告退,同时也需要留给马鑫龙时间安排事情。

“嗯。”

马鑫龙点头,然后坐回到长板桌。

待得六位百夫长退出许久后,马鑫龙又沉思片刻,走出包厢,对着门口站立不知道多久了的女人说道:“阿月,去帮我把丰收叫过来。”

“好的,东家。”

阿月回复道,然后转身离开。

......

“外公,你找我?”

丰收推开秋收包厢的门,迈步入内。

秋收是外公专属包厢,自己的名字也是外公取的,只是因为自己是深秋出生的,秋便象征着丰收。

马鑫龙对于丰收这唯一的外孙,一直是呵护有加,望孙成龙的。他青年丧妻,妻子在生产马如梦的时候难产致死。

当时刚官至镇山军百夫长的马鑫龙毅然申请卸甲,回来照顾女儿。

多年来,马鑫龙也一直没有续弦想法,因此马如梦是他的独女,而马如梦只有丰收一个儿子。

而去年冬天,马鑫龙这个曾经军中硬汉再次受到上天的打击。多年身体不好的女儿马如梦也永远的离开了。

当年妻子难产,同时也致使马如梦先天有亏,打小便身体不佳,即使是各种补品也弥补不了。

但是她依然选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并且为他生下了丰收,从此身体便是大不如前。

对于母亲马如梦,丰收也一直非常愧疚,许久之前也是一直自责,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母亲才更加辛苦。

相反,在更多人看来,丰收出生后的那几年,马如梦的气色反而好了许多,身边有心爱的男人,有听话的孩子,宠爱自己的父亲,时刻洋溢着幸福。

转折在丰收六岁的时候,丰文恺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五山里,离开了深爱的老婆和孩子,独自上路,继续找寻自己追求许久的道路。

自那之后,马如梦的身体便每况日下,开始的那前几年,也经常会教导丰收不要责怪自己的父亲,去理解、包容。

到后来,马如梦也陷入到深度的自我怀疑的状态,约定好的期限没能返回,多年来音信全无。她再也难以自我欺骗,更别说是对丰收做心理建设了。

那些年,丰收也是经常会在午夜时分听到母亲的哭泣声。

对此,丰收和马鑫龙也是劝说不了,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儿子。心疼是一回事,开解又是另一回事。

那些年,马如梦也一直是自我封闭的状态,任何人都交流不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而马如梦的心病,只有一道良方,那个叫做丰文恺的男人。

多年相思终成疾,况且是马如梦身体一直都不如一般人的情况。

去年冬天,马如梦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

寒冷的北风没能让马鑫龙和丰收如何,但是马如梦的离去却让两人如坠冰窖,那一个冬天的寒冷会让他们终生铭记。

丰收犹记得,母亲临逝之前,轻挽着他的手,交代他:“替我去看看脱俗者高山的风景,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秀丽壮阔,能完胜我二十年芳华,是否值得他抛家弃子。”

母亲到底恨不恨那个男人,丰收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丰收也是男人,也慢慢长大了,他亲眼看到了母亲对家庭的付出。对于那个男人,他不理解,也不愿理解。

丰收要找到那个男人,把他抓回到母亲的墓前,他要问一问那个男人,悔不悔。

马鑫龙认为早年时候入伍,留守妻子一人,他亏欠妻子,妻子早产使得马如梦先天有亏,他亏欠女儿。丰收还没长成,母亲便匆匆离世,是他们马家亏欠丰收。

在马鑫龙看来,丰收是马如梦托付给自己的孙子,没有外这个字,他也很痛恨那个害自己女儿受苦的丰文恺,即使他是丰收的父亲,没办法,丰收没得选。

秋收这个包厢名字,是马如梦取的,所以,自她逝世之后,这个包厢便不再对外,成了马鑫龙的专属。

“来了?”

马鑫龙见得刚刚进入包厢的丰收,有一些恍惚,然后缓缓抽回思绪,“坐吧,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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