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乙山(9)书生(1 / 2)

祝春娇匆匆奔入隔壁厢房,重重一声摔门之声在深夜寂静的二郎山上响起,她一气呵成从内紧紧关上房门,又插上门栓,最后靠在门上,捂脸道,“呜呜……今晚真是丢人丢大发了……竟然看个书生……看的两度什么都忘了……”

“呜呜……”

“丢死人了……”

想到丢人处,她将自己抛在床上恨不得重重摔死,发誓此生再也不要撞见他们二人。

“嘀……”

许是夜深露重,就在这时,一滴露水突兀的滴落在她的肩头,她伸手探了探肩头被浸湿了的一片衣襟,入手冰凉。

“哪又来的露水?”

她举起油灯,抬头仔细望了望房梁。

除了茅草屋顶,什么都没有。

她“呵”了一口气,又摸了摸身下的寝被、身上刚刚烤过的衣裳,不禁抱紧手臂,莫名觉得有些寒意,“现已入春,为何这郊外山村还冷的如十二月寒冬一般?”

“莫不是……”

“又有厉鬼找上门来?”

祝春娇想到这种可能,脸色立变,立即按着师傅平日里教的道法,拾起门边的扫把倒放在门口,然后咬破指尖血,抹在门窗上,各画了一个血符,又把胸口上挂的红线铜钱从衣裳中掏了出来,挂在外面避邪,念叨咒语。

“诸恶莫干,岁岁平安。”

“好了,睡觉!”

做好这一切的祝春娇,又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从太乙殿带回来的旧衣裳,爬上榻,握紧手腕上的三清铃,准备睡觉。

或许是临睡前进食过饱,祝春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的事情。

宗圣宫的姜左师兄被石奴所杀,而石奴又被凌云所杀,这一连串的凶杀似乎都与那发生尸变的石奴有关。祝春娇越想越觉得蹊跷:“可那石奴若真的变成了旱魃,为何我的青铜宝剑、符箓和三清玄铃都伤不了它?它为何又恰好出现在太乙山中?”

祝春娇想得头都大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宗圣宫解释这诡异的事情。

“难道要我告诉他们,因为我走到哪儿都能撞鬼,所以姜左师兄倒霉死了?”祝春娇自言自语道,又想起师傅说过的命格之事,决定还是保密,以免给自己找麻烦,“不行不行,那我岂不是要被当成妖怪,先被同门给收了?”

一想到道观倒闭,师傅失踪,不靠谱的师兄也不知身在何处,而她因为与旱魃打斗,身上的钱全都掉进了湖里,若再不解决生计问题,再过几日恐怕就要流落街头行乞。

祝春娇最后一丝睡意也消失无踪,翻身坐起。

“楼观派祖庭宗圣宫家大业大,又有玉真师叔祖做靠山,不行!我还是明日就出发去宗圣宫报信,顺路找玉真师叔祖说道说道,叙叙旧。”

祝春娇思前想后,计量妥当了,才再度躺下,可当她正要闭上眼睛安心睡觉时,忽而又听见窗外传来她的莲花宝马急促的嘶鸣声。

她掀起床帷一角,朝外看去。

“莲花儿怎么又叫了?”

然后她的心跳开始莫名加速……盖着被子的她,甚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怎么盖了被子,还这么冷……”

心跳“咕咚咕咚”作响。

“心跳也好快……”

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祝春娇再度翻身坐起,左右张望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暗道八成又是自己疑神疑鬼。

为了使自己镇定下来,她微合双目,掐了一个《清心口诀》,开始打坐入定,“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许久……

一阵悠扬的鼓弦之声,隐隐传入。

祝春娇眉头微皱,仔细侧耳倾听,是一首十部乐的康国伎乐,再仔细听,这击打勾弄的鼓弦之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人语切切。

……

小院外,有人赤足而来,推门而入,一掌轻拍在那有些痴呆的中年妇人后颈,那半夜还在磨刀的妇人便无声无息倒地不起,脱掉了手中的柴刀。

“咚!”

其中一人轻拍一记腰鼓发出乐声,道,“紧那罗,那丫头坏了我们的好事,未免她去宗圣宫报信,我们还是送她早升极乐,带着她的人头,回去复命。”说话之间,他们穿过堂屋,还在洒扫的中年汉子便无声无息也歪倒在墙,宛若睡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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