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旅行者（2 / 2）

“我说是那便是了，哪里还需要有什么证明，你们最好赶紧滚出去，别让我亲自来动手。”

说着话，旅行者就来到司辰面前，他身高比起司辰要高个脑袋，居高临下微眯眼朝司辰瞪着。

臭味和酒味混杂着扑面而来，司辰皱起眉朝后退出两步。

司辰踏上为防水高出院里高度的地基台阶，增高些自己的身高，微仰头和旅行者眼睛直视道:“你说这里是你的家？”

“我们来时，地面杂草没因行走被踩踏，地面灰尘没留脚印，屋里更没被褥衣物，没有锅碗瓢盆。”

“据我所知，房屋主人曾是司家从属，家里男丁皆在战场里牺牲，家里女眷则被司家给接走。”

“你说这里是你的家，那你该是这屋主姓里的何人？

司辰脸色越显冷静，说话的音量没刻意提高，还比正常音量要低些，唯独那种疏远感要更浓郁许多。

旅行者脸庞的狠厉在司辰话语里，渐松缓成为慌乱，还有不知所措和些许的犹豫。

将酒瓶里的麦芽酒再灌进肚里两口，旅行者身体的摇晃多出些真实感觉，脸色跟随着麦芽酒从恢复狠厉到狰狞起来。

旅行者宏声道:“故事谁都会编，任凭你巧舌如簧，你占据我房屋竟还敢说出些莫名的杜撰来。”

“今日，你要是没有个好的交代，我定要去行政司状告值守，告你这野蛮举动，让你免不掉被值守责罚。”

因司辰的话语而脸庞露出异样神色，旅行者心里显然是为遭到难堪生出来怒气，话落捏着拳，就像随时都会朝着司辰的脸砸过来。

“这是想威胁我？”司辰忽觉得好笑。

司辰本就挺直的背再被司辰挺直，都挺到朝后弯起胸来。

司辰淡然问道:“状告我？你可有帝国国民凭契？”

旅行者忽惊慌起来。

司辰继续追问:“你可具备司家的从属凭契？”

旅行者身体难察的颤抖起来。

“你都没有吧！”

司辰忽朝前迈出步，身高又要矮旅行者一个脑袋，气势却比旅行者高两个脑袋。

“你既不是帝国国民，亦不是司家从属，你为何会觉得行政司会接受你的状告？”

“我不知道你是周围那个友谊联邦王国的偷渡者，或许你不清楚皇庭帝国的律法，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司辰再朝前迈出步，和旅行者脸对脸站着。

旅行者再没有和司辰眼睛对视的勇气了，朝后退出两步才停。

司辰说道:“根据皇庭帝国律法所书，对递交入境申请的外邦王室和国民，皆会给予通行、食宿、购物的优惠以及犯罪的从轻豁免。

“但是，对那些未递交入境申请的偷渡者，帝国同样会给予优惠和豁免，监牢包餐和衣宿免费优惠以及五十九种刑罚的一条龙任选服务。”

旅行者手里的麦芽酒瓶没有握紧，掉在地面摔成碎片。

脸庞的狠厉和狰狞色消退，旅行者身体朝后退两步转身，就要离开。

司辰没将戒备放下，倒是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因为旅行者走到院门处就停下脚步，那微颤的身体能看出此刻他心里面蕴含的挣扎和犹豫。

司辰装作语气淡然的说道:“你先别走，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旅行者微偏回脑袋，脸色要多出些疑惑。

司辰问道:“你很需要钱吧？”

旅行者没有应答。

“你需要钱，而我的房屋需要修缮，看你的样子，来到皇庭帝国的时间不短吧？对此地应该还算熟悉。”

“你帮我寻找木匠和平民修缮房屋，而我则会每天支付你二十枚金币的费用。”

“房屋从推倒到重新修建，需要的时间不会低于五天，百枚金币，足够你找到安稳的营生，或者继续你的旅行。”

司辰话说完，就顺着房屋的台阶坐好，等待起旅行者的答复。

和这交易相比，司辰内心更倾向于将面前这旅行者赶跑，就算费些时间和钱财，这破屋自己总能够修缮完毕。

但司辰很清楚，帝国各边境区域的旅行者远不像看去那样简单。

帝国和独立领主联盟的战争胜利后，皇庭帝国的强盛自古而来独此一国，震慑的帝国周遭临邦王国噤若寒蝉。

友谊临邦诸国的罪犯，在各自王国失去生机和道路后，多数会冒险穿越两国边境，偷渡到皇庭帝国寻求生存的机会。

作为落日余晖山脉和查理斯王国的边境驻守，司家数次接到过来自临邦诸国请求协助的通缉令。

司辰年龄还没到帝国成年标准，还不具备实质的权力，没法接触领地事物的处理权，但在父母和周围叔伯的闲谈里，倒也听到和记住过很多能算是司家秘密的消息。

这些蹲守在道路两边，或是醉倒在孤僻巷道里面，穿着邋遢散着臭味的旅行者，很有可能会是某国的最强骑士，或是优秀药剂师和隐世炼金术师。

被通缉躲藏的憋屈，和风餐露宿的饥饿跟狼狈都让这些旅行者成为帝国公认的，疯狂和遗忘秩序的人。

司辰没因眼前这旅行者的样貌和着装就看轻他的威胁，毕竟，司辰读过的那些游吟诗人的作品故事里，可是记载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面对司辰的提议，不管那旅行者怎样去选择，对司辰来说都没有损失，拒绝顺了司辰的意，同意则省掉司辰的麻烦。

要是那旅行者选择要将他的犹豫变成行动，司辰虽然谨慎，他倒也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