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醒了，烟灭了（2 / 2）

女孩的声音变得迷离而恍惚，她和罗一凡是这生净之城的地下街饲养的不见光的爬虫，每隔一段时间当地下城发生混乱的时候，就是他们通过黑市逃离出地底都市，来到这栋作为“秘密基地”的高楼中的难得时候

只有这一个夜晚可以离开那被欲望充斥的肮脏非法地下酒馆。

“如果，我是说如果，”

女孩起身直接横坐在男孩的腰间，直直地盯着他：

“如果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地上的世界，只住一个月，不，一个星期，你愿意和……”，女孩的声音猛然间迟疑了，“你愿意这样短暂地活会儿，然后就死掉吗？”

罗一凡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过了一分钟，两分钟.......

许久的迟疑之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艹！老子这么煽情，艹，”她狠狠俯下身，两人的唇齿再次纠缠在一起。

她被用力地往下摁紧，感受到了一阵一阵的电闪雷鸣……

夜间风继续吹，或粗重，或迷乱，或缠绵交织的声音还并没有停歇下去。

……

“走了，银止姐，”罗一凡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她揉揉眼睛，抓起了搭在床旁的衣服，

“艹，监察的人就来回收我们的位置了吗？我还想洗个澡，”

两人的动作匆匆忙忙，立即穿搭好衣物，两人合上门之前都不约而同地对着那扇将要关上的门说了一声，

“再见。”

他们看着上升电梯中到达了三十三层的标识，就立即绕于一旁的步行楼梯，他们极为熟悉地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就这样悄无声息盘旋而下。

昏暗的灯泡有些已经破旧碎裂，一瞬间楼道之间涌进来了一个又一个形单影只或者成双成对的人，所有人都极为默契地既不说一句话，连脚步声都被极度压低。

人群迅速地拐进了第四十二层的秘密暗道之中，通过暗道当中的通风道，他们可以直接穿越到另一栋废弃大楼的破旧连廊之中。

然后避开这栋楼中巡视监察者的注视，离开地上世界而重新回到黑市的转接口。

奔走之中，罗一凡的视线突然间变得模糊，他毫不犹豫紧紧地抓着女孩儿的手，拥挤入黑市的人流中。

猛然间女孩回过头来，笑着说：“我爱你，不要忘记我，我等……”

女孩的手猛然间松开，她如同被逆流的水冲击的鱼儿一般卷入人群，罗一凡疯狂向前奔走，企图将她的手拉回来，却怎么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银止！银止！”

……

罗一凡从这个无限循环的梦境中猛然醒来，浑身赤裸的他试图挣脱锁住他双腿和双手的铁链，无果之后，他蜷起身子，用手死死捂住脸，不去回想这令他近乎撕裂的痛苦。

“啊啊啊！”

一声又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从被封闭的房间内传出，房间内地面上刻画的扭曲诡异的符文，随着罗一凡情绪的起伏而散发出时而强烈时而微弱的血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