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笔直的脊梁（2 / 2）

尤其是他的身上还穿着张凡刚刚给他置办的，比街道上大部分白人穿得更好的衣服，这更让这些人感到耻辱与愤怒。

姜戈面对着这一张张神色可怖的脸，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被奴役被虐待的日子，难以避免地感到畏惧起来，身体也本能地开始蜷缩。

围观的白人群众们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更加得寸进尺起来，甚至有一些比较行为激进的人，直接站出来开始指着他的鼻子辱骂。

而就当姜戈马上就要支持不住，考虑着是不是要跟张凡说一声，先暂避一下激愤的民众时，他听到与他并肩而行的张凡开口了。

“挺直你的腰板。”

姜戈愕然，转过头去，却看见张凡还是一脸淡然，甚至眼睛都没有朝他这里看过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姜戈，”张凡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窘态，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那句话：“挺直你的腰板。”

“先生——”姜戈刚想解释，但张凡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你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代表着你自己站在这里了，”他沉声道，“不要畏惧。没有人就该生来低人一等，白色的皮肤也从来都不比黑色更加高贵。”

“所以，姜戈，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所有在这片大地上正在被奴役的同胞，”

“把你的腰给我挺直了！”

姜戈沉默了。

望着眼前依旧面无表情的亚瑟，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当做一个“人”来尊重的滋味。

他那畏缩的身体也慢慢地挺直起来，好像是在用这姿态告诉那些围观的人，自己的身份，不是一个奴隶，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人群变得更加沸腾了。

一名看起来像是士兵的白人男性从人群中挤出来，右手果断地朝着腰间的配枪摸去，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想要将姜戈直接当场击毙在这里。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砰！”

一道枪声响起，开枪的却不是这名士兵。

他的脑袋随着枪声瞬间炸裂，像爆开的西瓜一般，红红白白的脑浆和鲜血散落在周围的地面上。

刚刚还群情激奋的围观者们被这一幕吓得作鸟兽散，而刚刚枪声响起的方向，也在此时被逃窜的人们让出一条路，露出开枪者的真容来。

那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手上握着一把左轮，枪口还在向外冒着白烟。

“呼。”

她轻呼一口气，吹散了那缕白烟，随后径直朝张凡二人走来，直截了当地说道：“这里的警察大概会在五分钟内赶到，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吧。”

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便牵过自己那匹拴在路边的马，翻身骑上去，来到一动不动的张凡身边，笑着调侃道：“怎么，被本小姐迷住了？”

“没有。”张凡没好气地答道。

“那就快走吧？”

“不用你说！”

话音未落，三人便一同策马，疾驰着离开了这座才刚来不久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