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谓世道(1 / 2)

鲜血喷溅,一步一莲花。

十步,九步,他蜷缩在战火漫天的角落,一个又一个的僧人的螳臂当车他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往日的师伯师叔师兄们舍弃了修了几十年十几年的佛法,义无反顾的挡在他的前面,也许只能挡住那个恶魔一秒,也许根本一点都挡不住。

八步,七步,透过血水,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岩石里的花悄悄的开了,他把一本经书死死的抱在胸前,用尽了身体最后的一份力气。

没有后面的六五四三二一了,姑苏寺最后一段大墙被师伯推到了,伴着碎石和剑尖,少年僧人最后的生气消散于世也没有再看到那个托付经书给他致使于给姑苏寺带来灭顶之灾的那个少年。

温鸢被温北君抓回去之后就赖在玉鸾房,碧水来叫过她两次,说是张先生要小姐去温习堂考课目,温鸢死死抓着叔叔的袖子,表示拒绝,任由温北君把她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已经长大的小姑娘没有再哭喊而是抓的更紧了一些,温北君无奈,从案上拿了本《尚书》,让碧水交给张先生,是以前秦室还算是正经天下共主之时大儒注释过的孤本,算是表示对侄女缺席的歉意,“就说小姐身体抱恙,本将担心之至,亲自看护,择日必将携小姐亲自给夫子赔罪。”

看着碧水离去,温鸢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想被叔叔拧住了耳朵,“温鸢!”发现被叔叔连名带姓的喊,温鸢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碧水又要说一次谎话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三百年前就认定的真理,只不过帝王从来不认这套,只信万世千秋。无论是盛极一时的大秦帝国,还是公认正统之源的盛世大周,都免不了分裂,而今时代,虽然秦室仍被称为天下共主,但是不免有些名不符实,八国自立,已经足足有百年八王不如咸阳觐见秦天子。

除去八国割据,昔日帝国西南处的重镇大理早就被回纥人当成向中原八国进攻的跳板,匈奴和蒙夷纯纯欲动要南下。乱世不仅仅只出英雄,也出遍野横尸里最不起眼的每一具尸体。

读书人以天下为棋盘,用所谓的抱负之说可以不在乎生灵涂炭,君王为了一将功成可以不在乎万骨枯。但是他元孝文不能不在乎,其他七国都是秦室旧藩王,而他元家不一样,是趁着乱世打到了咸阳城,半推半就拿了个藩王帽子,其实元孝文看的清清楚楚,在其他七王眼中,元家始终是百年前那个摇橹人,是贱籍,大梁学宫也就是个大笑话。

想到这当世魏王狠狠地砸了一下雕刻着盘龙的大柱,漆黑的眸子中却没有过多愤怒的情绪,目光投向身旁的小宦官,“王贵,你给孤说说,孤用九清那个弟弟是对还是不对。”小宦官怎么可能回答这种军政大事,弯着腰不敢看着元孝文,“奴才伺候人还凑合,怎么敢评判温大人,何况奴才说的都是蠢话,别脏了大王的耳朵…”元孝文没听那个小宦官后面拍什么马屁,他也不屑于听一个阉人的话,王子争嫡之后他和他那个愚蠢的大哥说,他元孝文谋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魏国,目光短浅的大哥到死都不知道他这个四弟,野心大到他从来没有敢想象过的地步。

名声不显不代表着手无实权,比起名声过盛被推到风口浪尖的玉琅子和祁醉,温北君日子平淡的要多。前两者在面对大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时的不做声,被魏地百姓口诛笔伐,时不时将军府前面堆满了烂菜叶和臭鸡蛋,恨其不争,不能给魏地出口恶气,边境互市时更是被汉、燕二地的百姓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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