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传道受业（1 / 2）

得到了楚子倩的答复，上官婉徒手打碎了牢笼的锁，带着楚子倩离去。一路上没有任何牢房的守卫敢于阻拦，甚至连询问都没有。可见上官婉在齐城的身份之高。

见到上官婉徒手打碎铁锁，站在一旁的魏和尚被吓得连目光规矩了很多。

上官婉将楚子倩带回了幻音坊，接下来的两三天，齐晋两城之间正好也停战了几天，所以上官婉也不用亲临战场。一直将楚子倩带在身边，也没有给她吩咐什么，只是一直带着她。尤其是弹奏古琴时，安排楚子倩站在身旁，聆听。

两人虽是师徒，但在上官婉的安排下，两人是同吃同住，楚子倩见证者老师生活里的喜怒哀乐。

终于时间来到了楚子倩进入副本的第五天。上官婉招来了楚子倩。

两人对坐，谁也没有先开口。

上官婉先是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一曲完毕，上官婉看向一旁的楚子倩，询问有何感受。

“好听。”楚子倩答道。

接着上官婉又弹奏了《与子同袍》、《离别》。情感差别比较大的曲子。楚子倩都是淡淡的评价着“好听”，除此没有任何的感受。

终于，上官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就关注到你了。你虽然杀伐果断，但是眼中没有任何的杀意，反复重复的是一个机械的行为，尽管你风筝的动作都很完美。”上官婉对楚子倩的战场表现评价道：“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没有自己的情感、情绪。”

闻言，楚子倩抬起头，看向上官婉。她自己的情况，自己十分了解，幼年时期，第无数次从医院走出来之后，她终于知道她和这世上的其他人不一样。她没有感情，也不会有情绪波动。甚至最初的她也没有表情。

周围的人只知道她的行为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过于淡漠或者说冷漠。随着年龄的增加，周边人对她的看法逐渐从奇怪，变成了怪异，甚至是怪物。

家人知道她的情况，对她也是百般关爱，万般宠爱都给了她，以至于她的姐姐楚子婧都有了讨厌她这个妹妹的感情。

慢慢的楚子倩通过对别人行为的观察，模仿。她学会了对周围人表演出表情。但她依旧没有感受过情感，或者说有过内心的波动。

再之后，很少有人能够直接发现楚子倩的真实情况。如今的上官婉竟是通过她的目光，和行为，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上官婉的话语，引起了楚子倩的注意。

“诚然，有时候会被你脸上展露的表情所欺骗，但是你目光中的空洞。却是遮掩不住的。”上官婉回望着楚子倩的目光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在杨军长出现的时候，你身边的小戎长都会撤走吗？包括其他的齐军。”上官婉继续问道。

“应该是李旅长的计划吧。”楚子倩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如今在一切发生之后，回推原因，很快就想明白了。只是之前她考虑的角度是一个玩家的角度，她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只会呆七天。并没有考虑到军职会快速提升，而李旅长则是敏锐的担心楚子倩对于他位置的威胁。所以才会设下陷阱。

“这就是人类感情里面的忌惮、畏惧。”上官婉从感情的角度，帮楚子倩把分析补全。

“你觉得人类的情感是什么？”上官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从我过往十几年的经历中，我的判断是，情绪会影响人类的判断，一些感情也会使人们不再选择最优的道路。”楚子倩说出了从她的角度得出看法。

“人类的感情，是造物主给与人类的至宝。”上官婉也向楚子倩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进一步补充道：“因为有了感情，人类有了各种各样的行为。感情使得人类世界变得多姿多彩。感情让人类有了一次次突破了他们躯壳极限的机会，情绪也会成为他们一些情况下额外的力量。”

“还记得挡在你身前的那个小兵吗？”上官婉见楚子倩是思考的状态，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也观察过他的行为，绝大部分时候，他是躲在你的身后，但是面对杨军长袭来的时候，他却勇敢的挡在你的身前。杨军长毕竟是一军之长，积久而成的威势，足以使得底层的士兵望而生畏。是对你的敬重的情绪，给了他直面杨军长的勇气。”

楚子倩随着上官婉的话语，想起了第二天挡在她身前的张伍长。

“敬重，勇气。”楚子倩重复着上官婉的话语，思考着其中的含义。

“再说说我们民族千年以来，一直传承的孝道。”上官婉给了楚子倩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说到：“一个婴儿呱呱坠地起，父母便百般疼爱，想要将一切都给与自己的子女。而当他们老去之时，子女又反哺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这里面固然有法律或者道德的约束，但更多的是他们自发的行为，而这一切源头的动力，则是感情。是父母对自己的爱，也是子女对父母的爱。这些行为不是一朝一夕的，如此长久的驱动力，正式情感作用的结果。”

楚子倩听着上官婉的话语。脑海里记忆开始翻涌，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现着。

新手副本中，杨家村的老少，面对两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山贼，没有任何的畏惧，即使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唯一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