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雄关神弩29（1 / 2）

秦国朝廷虽然镇定自信，但毕竟燕军进军速度很快，没有准备太久，元恪便随着孙漓一行人马来到了函谷关。

函谷关原本的守将叫做郑威，见到元恪等援军前来，喜不自胜。一见面元恪便觉得这人圆滑世故到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商贾，对待自家公子孙漓百般讨好自不在话下，秦国庙堂之中稍有见识的人也能看出来，孙漓必将是未来秦国的新世子，这次出兵也只是镀金磨练。得知元恪的监军身份后，郑威也是十分客气，连连追问元恪的身世来历，话语之中不停找机会套近乎。

郑威这般作态，元恪虽有反感，孙漓却是十分受用。众人进了函谷关后，孙漓便直接去歇息了，郑威也是连忙设宴款待诸位将领，军中一片祥和之态，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

酒宴上元恪始终是有些坐不住的，忍不住提醒孙漓：“公子，眼下大敌将至，是否应该先去巡查一下关城的守备情况，了解一下燕军的动态呢？”

孙漓怀抱美人，正在与其他将领交杯换盏，突然被元恪打断，有些不悦，回道：“赵将军莫急，眼下正是因为大战将至，先与军中诸将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极为重要的，说到联络感情，有什么比饮酒作乐更合适的呢？”说罢孙漓看向了怀中的美人，掐了一把美人的翘臀，美人顺势娇嗔了一声，围观众人皆大笑起来。

元恪不禁摇头，起身辞别便想离开。孙漓见状，稍微正经了神色，喊住了元恪：“慢着！”

元恪看向孙漓，只见孙漓此刻酒过三巡，面色涨红，强打起正经精神，说道：“既然赵将军，哦不，赵监军想去巡查防务，就请郑威将军陪同吧，本公子今日不胜酒力，就不去了。”

席下的郑威原本也喝的七荤八素了，不过听到孙漓的指令，还是立马正经起来领命，便带着元恪一起出来了。

郑威虽然喝了些酒，神智还是十分清醒，元恪一路询问他一些问题也是对答如流，郑威担任函谷关的守将已有近十年，对函谷关的情况颇为熟悉。只是元恪了解到情况后反而更加担心，原来这函谷关原本剩下的守军就已经不到万人，此前孙潇出兵时把军中精锐全部调走了，只剩下了些老弱，军械也多有不足。

二人一路走到城头上，郑威眼见元恪脸色越来越黯淡，连忙笑着出言安慰道：“赵监军勿忧，自古以来，函谷关的关键从来不在于这兵将的多寡，而在于这关城。”说罢郑威指向关城之外。

元恪将信将疑，顺着郑威的手势看去，他此前也曾路过这里，不过这次以防御方的心态来看，心境确实不一样了。元恪看了半天，只见这函谷关关城确实雄伟，高度起码有十丈，一般的城池若非洛阳这样的都城，恐怕没有这样的气派，除此之外，元恪确实不知郑威何意。

郑威见元恪每答话，笑着继续解释道：“赵监军想想，你若是率大军来攻，会如何排兵啊？”

元恪不假思索答道：“那自然是一线排开，全力攻城……”说道这里，元恪突然注意到了，这函谷关正面的关城却是十分狭窄，城墙总共不到一里宽，两侧皆是悬崖峭壁，山势一直向外延伸才逐渐放宽，顿时明白了郑威的意思，感叹道：“函谷关的地形果然得天独厚啊！关城前的平地如此狭窄，任你有千军万马也施展不开啊！”

郑威得意地笑了，说道：“赵监军果然是明白人，来，再往这边看！”

元恪顺着郑威所指看去，城墙上已经架起了十余座巨弩，说是巨弩一点也不夸张，一座弩上面，光是弩箭就长达数丈，足有一个壮汉手臂那般粗细，全身由精铁打造；元恪再一看，这弓弦恐怕也要有数十人同时发力才能拉动。

元恪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神兵利器，惊得张大了嘴，郑威在旁解释道：“这巨弩，唤作轩辕弩，一箭射出，方圆数丈之类人马俱碎；敌军若是要推着攻城器械靠近，只需几箭，必然会被巨箭射垮；有这样的神兵利器护佑，赵监军还担心吗？”说罢郑威稍微惋惜地补充了一句：“只可惜这轩辕弩乃是前朝所筑，工艺早已失传，如今全天下也只剩下这几座了。”

元恪听闻，也深感轩辕弩威力巨大，再加上函谷关本身的关城地形，就是自己率兵来攻也确实没有好办法，这才理解之前其他人的自信来源于何处，想来确实是自己缺乏了解了。

元恪不禁望向关城两侧的悬崖绝壁，问道：“若是敌军正面来攻，看起来确实无懈可击，可是若是敌军绕后从山上攻来呢？”

听到这话，郑威忍不住放声大笑，问道：“监军是在说笑吧，这悬崖最低的地方也有近五十丈高，凡人怎么能从天而降？”

元恪并未放弃，追问道：“若是沿绳索攀缘而下呢？”

郑威继续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长的绳索，况且我们城中的人又不是傻子，若是攀缘而下时，被发现了岂不是成了我们弓箭手的活靶子。”说罢郑威又补充道：“况且，我大秦经营函谷关近百年，对附近地形早已勘探多次，了如指掌，就算真有可以绕后的小路，早就被破坏堵死了，根本没有机会上到那悬崖上面。”

元恪闻言，心想这郑威虽然圆滑，对于这函谷关的防务倒是熟练，现在看来函谷关确实是无懈可击，便不再多问，谢过郑威相陪便回去了。

往后几日，元恪便自顾自去关城周边山上闲逛，不再想去叨扰孙漓和郑威了，孙漓当然是不介意，反而落个清静，他心里本就不把元恪当回事，只要不来碍事就好。

元恪眼见关城中士兵操练准备，虽然没有预想中的紧张，倒也有条不紊，只不过燕军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很快，燕王崔允便亲帅大军，杀到了函谷关下，列阵叩关了。

孙漓，郑威，元恪等人站在城楼上，注视着远处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燕军军阵，感到莫名的压力，尤其是孙漓，这还是初次上战场，还没开战未免已经冷汗直流。孙漓也不多说，直接招呼郑威去指挥防守，自己就先回城楼里歇息了。

郑威连忙忙碌地指挥将士们在城墙上准备好，元恪却是一刻也不想离开，他自己也好奇这一战燕王会怎么打，最终谁胜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