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狱变(1 / 2)

甲板上站着的人们此时各有各的想法,他们有的神情沮丧,有的满脸焦虑,有的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风平浪静的海面似有股暗潮在漫漫袭来,而这艘名为天风号的船上好像正上演着一场恰似地狱变的剧目。

两个僧人还在虔诚的念诵着经文,他们双手合十,微睁着双目,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海风吹拂着老僧灰白的胡须,原本在胸前的胡须被风吹的飞舞到了他的脸颊,小僧站在老僧背后,他也同样虔诚的念诵着,只是他的头顶在阳光法照射下,格外醒目,仔细看才发现,原来他的头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地字甲等客房的那对母子就站在小僧身旁不远处,母亲一脸愁容的站在原地颤颤巍巍的,好像被眼下的凶案吓得有点失魂落魄,她把头扭向人群目光相反的位置,不愿去看刘大平那躯血淋淋的尸体,儿子在她身旁搀扶着她,他虽然是船上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他的目光却很坚毅,他并没有被身边这么多人所分神,也没有被眼前的尸体所吓到,他的目光像一柄利箭一样盯着贾士祯,等待着他最后的宣判。

大商人沈益城在这对母子的右手边,他一脸惊慌的看着面前检查尸体的贾士祯和他身边沉默不语的官差罗山,好像现在的处境被他料想到了一样,好像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自己没错了,可在这片无边的汪洋里,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沈益城焦躁的搓着手,天气并不冷,他只是想把手掌心的汗水搓干罢了。而两位保镖的情绪却异常的稳定,他们领这份钱,就早料想好了要面对这档子事了,只不过他们有没有想到凶手第一个杀害的对象,却是个毫不相干的水手,他们面无表情的一左一右站在沈益城身后,使剑的人环抱着双手,而拿刀的人则紧紧握着他的宝刀。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那对书生和两个采参客那边气氛就轻松很多,他们几人交头接耳着,脸上时不时还出现些笑意,好像这场死亡本就与他们无关,只听那个高个子书生对着另一个书生说道:“我看这水手肯定就是赖了谁的赌钱,被他们自己人给做掉了。”说完他又点起脚尖,瞅了瞅远处的刘大胡子,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这边,于是又放心的看向他身边的书生。

“杨兄说的不错,这凶手说不定就是那边站的瑟瑟发抖的水手。”个子矮的这个书生说着看向远处发现刘大平尸体的杜三,此时的杜三还没有从方才的噩梦中清醒,他咬紧牙关低头不语,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却止不住的哆嗦着。

那两个草莽打扮的采参客也在一旁应和着,好像他们也认定了凶手就是站在那边的水手杜三,不过从他们一脸轻松的神情上看,不过是死了个水手,凶手是谁也并没有什么关系。酒照喝,骰子照摇,只是不知道这该死的郎中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大家回去,他们心里想着,遇上官差,准没好事。

贾士祯的目光终于从尸体身上离开,他直起背站了起来,一起身整个人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好像是蹲了太久,眼睛有些花了。他用肩头蹭了蹭额头上淌下的汗水,扭了两下脖子,然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刺中肝脏,导致肝脏破裂而死的,死者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也就是右下腹部那处,伤口只有一寸二,创面也很平滑,凶手应该是只刺了一刀便杀死了死者。”

贾士祯结束了他的论述,他扭头看向身边的罗山,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安排,罗山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他终于说话了,只听他嘶哑的声音低吟道:“贾先生的结论我很认可,方才我也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单凭伤口来看,凶手应该是个用刀的高手。”

“用刀的高手?”听完罗山的话,众人纷纷把眼光转向了沈益城,也转向了他身后那位握着刀的保镖。

“不可能是老任,他一直跟我在一起。”还没等保镖回答,沈益城就帮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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