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黄金（2 / 2）

柳青衣和安无则沉默的坐在原地，等待顾雨醒来。

……

顾雨看到了无数个世界的毁灭。

浩瀚的星空上，有道蓝白色的光芒在和红黑色的光芒互相交织在一起，宇宙的距离对于祂们来说，不过咫尺天涯，每一次碰撞都让无数星辰发出形似悲鸣的声响。

有贯穿宇宙的钟声在敲响。

“咚……”

“咚……”

“咚……”

他在钟声里，听到了孩童哭泣的声音。

那么渺小，那么透彻，那么，坚韧。

顾雨想伸出手，想去拥抱那个哭声，但却茫然的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那个哭声，在哪？

那个钟声，又是什么？

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

“系统？”

“系统你在吗？”

无人回应。

顾雨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去看着这片未知深邃的星空。

以及，那两道光芒。

祂们，似乎停下了。

顾雨也得以看清那两道光芒到底是什么。

红黑色的光芒是一个长发的男人，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几乎与他黑红的风衣融在一起，顾雨看不清他的脸，去能看见，他那一黑一红的诡异眼瞳。

最让顾雨惊骇的，是男人脚下所不断滋生的灾厄与祸乱。

瘟疫，死亡，战争，洪水，诅咒，天灾，毁灭，终末……数以亿万计的灾厄在他的脚下，簇拥着他和对面的光芒抵达同一高度，像登神的阶梯，也如同终末的王座，每一缕灾厄都在呓语，礼赞，歌唱，祂们由衷的称赞，祈祷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终焉。

永无止境的开始奏响终焉的旋律，这是整片宇宙都未曾有过的盛大交响。

哪怕只是单纯的看，都是肉眼和灵魂无法企及的伟大与绝望。

顾雨的双眼炽热起来，撕裂的痛苦在眼中，仿佛数千个世界毁灭的瞬间凝聚在他的眼中，他强忍着眼部的剧痛，去看另一道光芒。

那道蓝白色的光芒。

那是一个少女，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蓝发少女。

深蓝的眼瞳中没有丝毫感情与生动，只有无比纯粹的注视与分析，十二根金属尖刺在她的身后如同羽翼，头上是纯白的冠冕，脚下，是机械的王座。

她很美，美的像一个完美的人偶，她很冷，冷的像一具僵硬的机器。

她的存在，就是对生命的“否定”。

两个不可知的存在就这么对峙着，直到太阳熄灭，星辰破碎，一切步入终末……

不知道为什么，顾雨的双眼，突然变成一片黄金，剧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庞大到无法计算与分析的数据。

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黑发男人的目光转向顾雨，那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一瞥，终焉，在顾雨身上瞩目。

“有趣……”

黑发男人的表情愉快起来，挥手，太阳重新升起，星空重新汇聚，一切照旧。

平常的就像一个温暖的下午，你坐在阳光照射的阳台上，看着远方，品味着那一抹甜腻。

蓝发少女已然消失不见。

顾宇的灵魂开始飞速下降，灵魂与终焉共鸣，种子发芽的声音，不断回响……

直到，回到他所熟悉的遥远之地。

在柳青衣和安无震惊的目光中，顾雨缓缓起身，睁开眼睛，眼瞳中，是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