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利害之辩（1 / 2）

二十年前，一名老者来到渊洲，在楠国的野外找到了楠天。

在楠天得知他来自天山后，当即提出想将他带到族地，为其接风洗尘。

但老者婉拒了他的好意，放下背部的竹筐，二人在河边架起炉火，交流起来。

而那次交流，直接影响了楠国此后二十年的发展方向。

老者在河边垂钓，而楠天则是砍柴。

生起火后，楠天看着垂钓的老者与河中正接近鱼钩的游鱼，忍不住感叹道：“鱼因食而见害，余因鱼而获利，其向同也，而害异也。故知利害之异，可问其故？”

老者答道：“子楠国之君，治一国而弄权上下，安得晓以渔事？”

“余可以之试言之。鱼之利害，异同此之利害，其利同也，害亦弗异也。鱼之利食，吾亦利食也；鱼之害食，吾亦害食也。子知鱼得食而受害于人，不知人因无食而受害，况钓乎大江大河，亦无易地之患耳。其利一也，其害亦一也。”

老者话音刚落，便有一条鱼上钩。

二人一同烹饪鱼肉，楠天又问道：“鱼不可生食，必以余薪济之，薪有用于子矣。”

老者不紧不慢，指向河面，说道：“然子知薪能济鱼，不知薪所以能济鱼也。不知火之能用薪，则薪虽积丘山，独且奈何哉？”

楠天虚心请教，问道：“敢问何故？”

老者说道：“火生于动，水生于静。动静之相生，水火之相息。水火，用也：草木，体也。用生乎利，体生乎害。利害见乎情，体用隐乎性。一性一情，圣人能成。薪弗济鱼则鱼腐臭败坏，而安能养人哉？”

“况火以用为本，以体为末，故动。水以体为本，以用为末，故静。水火相济又相息，非独此则然，天下之事皆然，在于用之何如也。”

老者看向楠天，说道：“而治一国，其方也故。”

在楠天反复思索他的话语之际，老者则打开了竹筐。

他抱起了一个婴儿走向楠天，楠天接过婴儿，老者又拿起了一本包裹着牛皮纸的书。

老者说道：“他名为棠淮……”

随后二人进行了一番交谈，老者便离去了。

在老者走之前，对楠枫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牺牲是难免的。但请你记住，你所做的事情，将影响无数生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