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怪事(1 / 2)

走了大概两里地,老远看到一户人家,彦时秋已经满头大汗,背上的宋含枝沉沉睡去,他看了一眼宋含枝的双脚,似乎不流血了,但是满是血污的袜子也该换包扎了,天色傍晚,只能去那户人家看看能不能借宿一宿。

“你好,有人在吗?”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位半百老妇人瞧见生面孔先是有些防备,可一看到彦时秋的腰间一双血糟糟的脚,连忙将二人招呼进屋子来。那老妇人不待他说话,便将他拉到内屋,帮忙把含枝从她背上卸下来,放到藤椅上,转身便跑了出去。

“大婶……”

不多时,听到外面传来打水声,他刚想跑出去帮忙却被含枝拉住了手,含枝的手有些发烫,他连忙伸手摸了一下含枝的额头,发烧了!见含枝张了张嘴,说出不话,他连忙反应过来,赶紧从旁边倒了杯水拿过来,轻轻扶起她递到她嘴边:“慢些喝,小心呛到。”

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端了一小盆热水进来,一句话也没说,放到含枝跟前,她拿出一把小刀揪起含枝的袜子割开,然后慢慢地将袜子褪下来。褪到脚踝处,那些血已经凝固,粘到衣服上了,老妇人只得伸手舀起热水一点点的打湿袜子,一点点剥落。

“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彦时秋略显尴尬,总感觉这么干坐着也不是。这老妇人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莫不是个哑巴?

老妇人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继续小心翼翼地处理含枝的伤口,撕到伤口结合处,含枝疼得眼泪直掉,张开的嘴发出沙哑而无力的嘶喊。彦时秋看着她也感受到她的痛,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轻抚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忍忍,很快就好了……”

老妇人小心地帮含枝处理完脚上和腿上的伤口,转身端起血水又跑出去。

“我好辛苦……好难受……”

彦时秋知道她发烧,但是也只能干着急,只得陪在她身边,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一边抚摸她的额头,一边安慰着。不多时,老妇人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一些布条和一个小坛子,放到一边桌子上,走过来拉起彦时秋,不由他分说便将他推出房间。

“在外面等着!”

老妇人丢下一句话,只留下彦时秋愣在原地。想想老妇人是个热心肠,彦时秋也松了口气。小院子不大,约莫个三四百平,除了刚刚被赶出来的瓦顶小屋之外,旁边还有一个茅草房,里面摆放着灶台,应该是厨房,厨房旁边搭着一个凉棚,下面堆放着一些木柴。院子的围栏是木桩砌的,有些地方捆绑的绳子已经断掉,围栏外边是个鸡圈,养着四五只鸡。

看着没劈完的柴,彦时秋心想也不能白麻烦人家,走过去操起斧子,嘿的一声就朝木头劈去!可斧子非但没有听话地将木头劈成两半,反而震得他虎口发麻。“哎呦喂!”彦时秋挠了挠头,彦时秋看着夹在木头中间的斧刃,心想以前在农村里看人家劈柴不都是这么一刀下去就成两块的吗?今天自己来咋不太一样?

好一阵子,老妇人推门出来,瞧见那小伙子不声不响搁那劈柴,倒有些安慰:“别劈坏俺斧子了!”彦时秋听罢,连忙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我想着我也得帮帮忙嘛。”老妇人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笑着离开。

……大约一个时辰后……

含枝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彦时秋跟老妇人坐在院子里吃饭。老妇人漫不经心道:“小妮子今晚睡屋里,你自便!”彦时秋挠了挠头,环顾四周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地方,为难道:“大婶,我今晚该咋凑活,这屋外也没个地方歇脚的呀。”

“我可不管你!这俺家,又不是你家!”老妇人自顾自道,“俺家老伴进城里卖鸡,明儿回来。你们明天得走,俺家没地方给你俩住!”

一看老妇人这般样子就知道是刀子嘴豆腐心,彦时秋连忙装可怜:“可含枝她明天不知道好没好呢,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城里,您好生之德,能否收留咱几天,等她好些再走?”

老妇人没好气道:“俺家老伴就一老色鬼!你家小妹在这你放心,俺可不放心!明天一早你就带她去城里找大夫,她现在身子虚又感染风寒,不吃药熬不了几天。”

老妇人这么一番话他也无从反驳,倒也只能这么办了。吃完饭,彦时秋帮忙把碗洗了,把鸡喂了,终于能休息一会儿,可眼下也没个地方躺,只好到凉棚底下用柴火搭了张“床”,今天也算是把他累得够呛,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直到天明,几声鸡啼把他吵醒,他连忙爬了起来,跑到厨房烧水,抓了两把米烧了一锅粥。待老妇人醒来,看到院子里的木桌上放了一锅热腾腾的白粥,和几只剥好的水煮蛋,顿时没好气的数落道:“谁让你动俺的鸡蛋的!这些老贵了!”

彦时秋连忙装傻:“我这不看您照顾含枝累了一晚上,特地煮几个给您补补嘛……”

“哎呦俺的祖宗啊,这里都能换一斤大米了!”老妇人气得直跺脚,但是煮也煮了,还能怎么办,“你喝你的粥!别动俺的蛋!”

吃过早饭,老妇人给含枝换了套药包扎好,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催促彦时秋离开:“往东走,五里地有个驿站,十里地便是宋县。走走走!”

“谢谢……”

离开这个落脚点,彦时秋满脑子都是问题,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走了好几百米,莫名回头,可明明一条直路,回过头来却看不到那个小院子!他不由背脊一凉,连忙往回走了好几步,放眼却看不到院子的影子!

“撞鬼了?”

彦时秋不敢多想,也顾不得东南西北,直接撒开脚丫子就跑,一直走到跑到他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呃?”

背上的含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清醒了过来。彦时秋更是惊得说不出话,喘着粗气,伸手摸了一把她额头,竟然退烧了?才不过半天,一个失血过多又发烧生病的人竟然好了过来?彦时秋不敢置信,伸手摘掉她一只袜子,慢慢打开纱布,那些昨天还血淋淋的伤口现在竟然结痂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可能遇到神仙了!”

到底那个老阿姨是神仙还是妖怪?她的药竟然这么神奇?彦时秋回头一看,一切都说得通了,因为不想被发现,所以拒绝收留自己和含枝,所以,这深山老林里哪可能有人家,难怪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原来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含枝明显好了很多,趴在彦时秋的背上,幽怨地小声道:“说好的伺候恩公,现在却要恩公照顾含枝……”

彦时秋回过神来,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背后两团柔软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叫他从凌乱的思绪中抽离,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可彦时秋加快的心跳声和粗糙的呼吸声,宋含枝并没感受到他的异样,只以为他累了,连忙关心道:“恩公要不歇会儿吧?我好多了……”

可忽然,彦时秋双手抓住含枝的大腿,把她双腿往腰间上提了一提,就这一下,含枝感觉像触电了一般,娇嗔一声,顿时双颊桃红,小拳紧握。彦时秋当然察觉不到背后这一切,只是觉得含枝大概是这样姿势不舒服,又小小调整了一下:“你鞋子都没有,待会儿划破脚还不是得我背你。”

“待会儿到驿站歇会儿吧,我好找双鞋子。”

“你现在伤口还在结痂,穿鞋不透气,影响痊愈的,总之我们先去到宋县找到落脚点再说吧……”

“宋县……”

从含枝拖长的尾音,彦时秋听出了她的为难,问道:“宋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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