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起青萍之末(1 / 2)

妇人缓缓起身,长时间跪着腿脚发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妇人眼中泪珠打转,哽咽道:“说我相公无故殴打成国公府奴仆,还要讹诈成国公府。相公在军中时就是个守纪之人,来到东郊后更是与人为善,不曾得罪过谁。

若不是成国公府的奴仆明目张胆抢收我家麦田,欺人太甚,相公也不会和他们拼命。”

朱慈烺道:“此事本宫揽下了,三五日就会有结果。”

见朱慈烺办完正事,张世遵便拉着朱慈烺到院内角落,道:“贝子业昨日遇害,今早出殡了。”

“嗯,听说了。还有事?”

张世遵道:“这事……殿下真要干预么?”

“当然,本宫痛打落水狗,解救被诬陷的将士,还需要瞻前顾后的么?”

张世遵故作神秘道:“昨日,有几个科道官员递了奏本,把贝子业那堆乌七八糟的事捅上去了。”朱慈烺会心一笑不言语,暗自心道,原来如此。

“还有……”张世遵支吾道:“这宅院……殿下千万别往外传。”

“哦,哪家的姑娘?”

“小门小户。”

“老国公不同意?”

“何止,差点没把我腿打折。”

朱慈烺心道,这年头国公府的小公爷私定终身,挨揍也活该。忽而想到什么,说道:“尽快给这娘俩安排个住处罢。”

走出宅邸后,朱慈烺嘱咐道:“耿郅,你先去调查清楚妇人所言每个细节是否属实,最好记录下来。

明日找黄伴伴先领五百两打点,再联络之前锦衣卫的手下或者同僚,寻些个知根知底的人等候命令……”

耿郅道:“殿下交待的事,我一定办妥当。”

二人赶去耿郅赞不绝口的糕点铺。朱慈烺出了糕点铺又见到那日算卦的道长。

朱慈烺上前肃敬作揖,道:“道长,人生何处不相逢。”道长见又是那日的公子,避之不及似的说道:“小煞星,怎么是你。”

朱慈烺虽虚明敞豁,可一听小煞星的称谓,撇了撇嘴,回了句:“哎,你个老杂毛。”

耿郅挺立在侧,心下犯难。倘若他悄无声息地溜走,径自去顺天府不太好;提刀斫杀几次对少主出言不逊的牛鼻子,也不太好。

好在朱慈烺并非真恼,转而笑呵呵的与道长说道:“原本有事寻你帮忙,看来有人不想赚二十两银子。”

道长一听二十两,语气缓和道:“扶危救困乃贫道此生的夙愿,花多少银子决定公子有多大的气度。

人生便是一场修行,不如公子花回冤枉钱,咳,做回大善人,散出去百两纹银便可上升一个境界……唉,贫道过几日便要去云游,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与公子重逢。”

朱慈烺越听越熟悉,不禁脱口而出:“听懂掌声!”顿了顿道:“就二十两,老杂毛你不去本宫……本公子寻别人去。”

道长闻言慨叹一声,道:“罢了,与公子有缘,所为何事?”

朱慈烺近前低声道:“没什么大事,正好你过几日就离开京师,这两三日道长多去成国公府门前转悠,尽量招摇些,引得旁人注意才好。”

“好说,好说。”道长仍是那副高人做派,从耿郅手中取走二十两银子,轻挥拂尘,隐没在人群中。

朱慈烺对耿郅说道:“我还不至于与个方外之人计较,你去做事罢。”待耿郅走后,朱慈烺心事重重的返回宫中。

崇祯十三年九月初四日秋风习习,空气湿度百分之五十。宜尽孝,宜谋划。注:国都失陷,勋贵将托付于自己的太子卖个好价钱过不过分。

朱慈烺角色扮演大孝子愈发得心应手。这会儿,他瞧着敬爱的周皇后品尝从宫外带回的桂花糕与玫瑰糕,分外地忻悦。朱慈烺来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时代的情绪价值瞬间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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