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电法王(2 / 2)

倘若长期失眠熬夜,便临近宕机,仅依本能行事,头晕目眩,步履维艰,有倾倒之虞。

朱慈烺只看过《汉书》、《后汉书》,按说应穿越至前后汉呐,踏入明末崇祯年间是几个意思。

等待多日也未发觉甚么系统,遑论金手指。那个时代老毛病却带过来了,思维与睡眠质量挂钩。

非要较真,有项接近金手指的能力,在那个时代毫无用途,却一直藏在心底。

朱慈烺可以根据略微精准些的二维地图在脑海中迅速构建成三维立体实景,以及将实景在脑海中变化为平面地图,两者之间无缝切换。

朱慈烺轻轻摇头,拂去心间之扰,没有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他遥望苍穹,但见晴空如洗。嗯,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其利出行。

得益于周皇后给崇祯吹枕边风助攻,朱慈烺终以体察民间疾苦为由,求得出入宫门的准许。

在宫门圈养数日,迈出皇城城门,往日端着中规中矩、不苟言笑面孔的朱慈烺,终得回归“真我”。

朱慈烺笑嘻嘻的同耿郅交待道:“既是微服私访,你不可称我殿下。”耿郅一怔,心道,那叫什么?小少爷?朱慈烺自说自话道:“叫我少主。”

耿郅面无表情的点头,跟在朱慈烺身侧,别扭没一会儿便少主少主叫习惯了。

二人蹓跶在慢节奏的京师坊市中。

经过一算卦的摊位,朱慈烺心道,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日行一善,就从你开始罢。大步流星走到摊位前,作揖后朗声说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化蝶,吕望赵飞燕。”

长眉入鬓,四十多岁的道长闻言,才欲回礼,可细咂摸直嘬牙花子。怎地还扯出来赵飞燕呐?那是吕望兆飞熊。

朱慈烺定睛细看,心下骇然,好怕身前道长倏地冒出来一句:“我还算是你师兄吗?”内心默念几句:“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道长强压下指正面前公子妄语的冲动,还礼道:“福生无量天尊。不知公子是要算卦抽签,还是批八字合姻缘?”

朱慈烺道:“随便!”道长一听这话,心想:这是来了找茬的?继续拿着仙风道骨老神仙的风范,将抽签的竹筒递给朱慈烺说道:“默念心中所想,抽根签出来,贫道来给公子解惑,一签十两。”

朱慈烺接过竹筒,摇了两下,似是不经意问道:“若是不准呢?”道长一副高人模样也不答话。

朱慈烺冷哼一声,心道,崇祯年间十两够三口之家用度半年有余,不准就把你摊子掀个底朝天,旗子给你撅成八段。

随着竹筒晃动,一支竹签掉落出来,朱慈烺扫了一眼,签首位置绘画着下离上兑的卦象。

道长上眼一瞧,将竹签放置回竹筒,又仔细端详起朱慈烺相貌。道长的视线停留在身前公子一双瑞凤眼上。

须臾,道长啧啧称奇道:“怪事、怪事。”朱慈烺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甚么怪事?”

道长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姿态,口中清晰吐出一句话:“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一个人。”

耿郅一直候在朱慈烺身侧默不作声。当他听到那牛鼻子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时,右手已然按住刀柄,只待一声令下,抽出腰间雁翎刀治住妖道。

道长瞄了眼雁翎刀,叹口气,道:“痴儿,痴儿。移魂或非公子所愿,天道循环承负,望汝心存善念。公子方才计较之事,千难万阻。

此去东北方,并无性命之虞,经六年,时时谨记小心二字,言尽于此。十两银钱贫道收的不亏心。”

此时,朱慈烺不露辞色,看不出悲喜,丢下句“给钱”,拔腿便走。耿郅与道长结算清银子,转身追上。

朱慈烺心中大骇:能依靠观察外貌与性格、言语的不同,猜出此朱慈烺非彼朱慈烺不足为奇。

毕竟五官相似的人性格亦有相似之处。留心观察,那些脸上动过刀的,朱慈烺即使不能一眼看出,与之交谈下来也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可他筹划前往东北方又是怎么被瞧出来的?

正低头向前走,朱慈烺忽听得前方传来嘈杂声,抬眼见员外打扮的老翁前后簇拥一群仆役,道路两旁行人避之不及的,动辄遭受打骂驱赶。

朱慈烺轻蔑笑道:“这是哪家的奴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野爹是皇帝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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