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会打仗的厨子不是好杂役（1 / 2）

因修炼呼吸法打下的底子，对于军营里的活计沈莫没感到多累。

一开始干的是挑水劈柴，直到某日沈莫实在是受不了大厨做的糊糊，偷偷行贿，假借从小就想当厨子的名义掌了次勺。

人家也放心，反正是和稀泥，谁来都一样，还乐得清闲。

他做了蛋炒饭，蛋是什么蛋他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鸡蛋，调味品也只有粗盐。

但架不住这里是美食荒漠啊！沈莫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里的人好像只要能吃饱不饿肚子就行，对味道几乎没有要求。

平日里吃惯了猪饲料的人们哪见过这种东西，直接争相狂炫，闹出些许风波，惊动了分管的军官。

于是沈莫就被以“身体壮实，菜做的好，人也机灵”为由送进了炼气士驻地。

“这里边可都是仙人！伺候好了点拨你几句那就是祖上修来的福分！”军官又是画大饼又是警告，见沈莫一一点头称是才满意离去。

他话说的很多，也说的很好，但沈莫明白，就是来当下人的。

军营里的铁子们又继续吃猪饲料了，自己略展身手赢得了当奴才的机会，这波是你输我也输，输麻了。

“捏麻麻的，还不如蹲着烧火呢。”

现在好了，跪着！

上辈子他就痛恨这些端茶送水的事情，低三下四地为了那点完全看别人心情决定给不给的利益来献殷勤。

非平等，吾不取之。

但规则如此，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那门路呢！

人在屋檐下，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沈莫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炼气士们并非趾高气昂，虽然不正眼瞧他，但也没刻意羞辱，时不时夸赞几句饭菜可口，当然，并不是对着沈莫说的。

对此，乐当透明人的沈莫反省自己刻板影响的同时也舒了口气，不用纠结要不要刻意献媚了。

几日后，大军开拔，奔赴致远关。

从炼气士们日常交谈和杂役们闲暇时的闲话中得知，致远关孤城深入妖族所在的天参域八百里，乃是人族对战妖族的最前沿，而此次驰援正是妖族大军来犯，企图覆灭致远关及其附近势力。

炼气士们相互商量着如何赚取战功，他们说“妖族年年来年年败，丢下数万尸体助我等炼宝修行，插标卖首罢了。”

杂役则只把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做了杂役就不用上战场了，“我们上了战场谁来伺候仙人们？！”那人满怀骄傲地告诉沈莫这个消息。

对于这种人人乐观的精神感染了沈莫，也是，剑门屹立十余万年，还从未被妖族攻入过腹地，他甚至觉得这幅轻松场景让本该残酷的战争变得有些儿戏了。

一路走来，炼气士的身影逐渐变多，御物凌空的引气期不时飞过，甚至偶有化神高手驾虹光一闪而逝，或是同样奔赴前线，或是驻守沿途屯兵重镇。

本来还有点害怕的沈莫现在只觉得稳稳的，很安心，转头加入乐观大军中。

没几日，一座浩荡黑影出现在地平线尽头，期初杂役们还以为是条山脉，炼气士们开口才知道那就是致远关。

此城高二百九十九丈，只逊剑门关一丈，无法想象人造物能达到如此庞大的地步，完全是一座山脉横压于此，两头纵深已不可知，反正沈莫视线里是没看到尽头的。

也是，一座门户大城，如果不够宽，妖族直接绕过去就行了。

等走近了看此城更是如面天威，连年征战之下，无论守城官兵还是城墙本身，都透着一股寒气，配合黝黑透亮的城墙，庄严肃杀之感扑面而来。城墙显然不是普通的砖石垒砌而是加入宝材以炼器手段锻造而成的一个整体，其上阵法浮沉、若隐若现。

行至城门，有守卫拦截盘查，炼气士们纷纷上前。

“唉—我说，我们剑门的犯得上这么严查吗？”一位满脸不耐烦的青年杵着剑问。

“特殊时期，都是大先生的命令。”

那青年听见“大先生”三个字就把脑袋一缩，面上还是不耐烦，嘴上却是不敢再发牢骚了。

入了城，一行人直往外城去。

靠战场的一侧为被称为外城，属于军事管辖区，凡人不得擅自入内，内城为生活区，有各类商铺平民居住。

两区域泾渭分明，中间另有城墙阵法隔绝。

进了军营，队伍分作两股，凡人去了看起来是兵营的联排棚屋，炼气士则往另一侧的独栋小院区去了。

沾了杂役身份的光，沈莫自然随炼气士们一道。

这院子不大，有六间卧室，略显局促，听闻境界高深者的居所内还有亭台水榭、阁楼花园。

在炼气士们还挑选房间时，沈莫早已一马当先地霸占了柴房，

他高兴极了，之前都是睡大通铺，听崽种打呼噜磨牙然后彻夜难眠，眼下算是有个自己的房间了。

一日三餐的食材自有专人配送，每日卯时、巳时、申时到后门取用，不得喧哗吵闹，违者军法处置。

而沈莫也通过烧火的机会初次接触了到符箓——做饭使的引火符。

低阶符道是一种法术存储技术，在释放时以灵气为引，使蕴藏于符箓中的灵气按符面图案进行释放。

沈莫将其形容为“法术压缩包”，符篆表面绘制的图案就是压缩方式，压缩包被解压后展开成为原本的法术。

凡人未入修行，没法用灵气激活，好在大部分低阶符箓本就是一次性用品，只需直接撕下符根就能“暴力解压”。

眼前的引火符就是最低等的符箓之一，唯一作用就是提供稳定的微弱火焰，时效也只有三刻钟。

但再新奇，这也就是个“打火机”。没几天沈莫就陷入了极度的无聊中。

炼气士们的不搭理和沈莫自身极度内向担心麻烦别人的心理双重作用下，他自闭了。

尤其是前天院内炼气士们外出执行任务后一直未归，沈莫彻底成为了留守儿童。他试着向每日送吃食的人打听情况，对方却一言不发，他也曾壮着胆子隔墙大喊，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都失败了，好像全频道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