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圣母公义劝至尊 子女私下救乞丐7(1 / 1)

且说仇维氏定居蓝田,虽然远离了申弥氏的威胁,可是由于华阳结怨庸成氏,东边的风明也不怀好意,如此一来,仇维氏三强敌环绕,局势仍然对仇维氏不利。华胥为了摆脱困境,派昭仁为使者,出使庸成氏,与当今共主议和修好。昭仁到了庸城,向共主道明来意。容谯指责仇维氏背信弃义,百官对来使一片怒骂。昭仁解释曰:“我们的虘趘首领在位时,从未对共主有过不敬,后来华阳首领是听信了风明的挑拨,才与共主为敌的,而风明最后又出卖了我们,这些你们是知道的”。容谯笑道:“那是你们的报应,真是苍天有眼啊”。此言大快人心,百官开怀大笑。昭仁曰:“如今华胥首领继位,未忘昔日共主的救命之恩,愿意称臣纳供”。尤宜曰:“华胥既然向共主称臣,理当率部众来此,与我们的部落合并”。昭仁曰:“无论我们的部落在哪里,永远都是共主的臣民,作为捍卫庸城的一道藩屏有何不好,为什么非要合并呢?”天英怒道:“以你们目前的处境,我们只需出动一支偏师就能灭了你们的部落,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昭仁临危不惧,以柔克刚曰:“当今共主海纳百川,是不会屠杀自己的臣民的,否则以后谁还会归顺?”容谯笑道:“我以为仇维氏有用的男人都死光了,没想到还剩下一个善辩之人,华胥如果真有诚意,叫她亲自来庸城商谈此事”。昭仁欲言又止,只得拜别共主,回蓝田复命。容谯感慨道:“可惜啊,虘趘号称西方霸主,没想到出了华阳这种败家子,如此强大的部落,还不到半年时间,就被他折腾的只剩下十多万老弱妇孺了,如今却把一个危机四伏的烂摊子留给了华胥,可怜她一介女流,真是苦了她了!”灵兆劝道:“此番华胥若来,共主可以劝她率众与我们合并,如若不从,共主就杀了她,然后吞并她的部众,如果她不来,那正好给了我们出兵的理由,直接出兵灭了仇维氏”。百官皆言有理,纷纷附议。

且说昭仁回到蓝田,把共主的要求回报首领。族人经过商量,担心羊入虎口,皆言不能去。华胥曰:“我见过当今共主,他是个英明的君主,岂会杀我一个人而失信于天下?”昭仁劝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倘有不测,那时悔之晚矣”。华胥聚集全体部众,吩咐道:“万一我回不来,你们千万不能长居此处,因为这里三面强敌环绕,他们任何一家都能灭了我们的人种”。众人好不容易在此安居乐业,皆不想再次背井离乡。昭仁问道:“离开了这里,我们将何去何从?”华胥曰:“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归顺当今共主,二是往南迁徙,我希望你们选择前者,因为迁徙不易,我们的部落皆是老弱妇孺,没有军队的保护将会举步维艰,前方的路途凶险未卜,不知道有多少困难在等着我们”。宏基曰:“万一首领遭遇不测,共主又岂能容的下我们,如果归顺当今共主,那不是自取灭亡吗?”华胥曰:“毕竟是我的兄长背信弃义在先,即使共主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不一样,只要你们归顺他,就是他的臣民。共主仁德至上,信义为本,他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昭仁泣曰:“首领明知此去凶多吉少,还要身入虎穴,临行前还在为我们的未来操心,我们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族人无不感激涕零,深怕失去了主筋骨,于是纷纷劝阻。华胥安慰道:“我说的是万一,我不会有事的,大家都不会有事的”。族人哪里肯依,说什么也不肯放华胥离开。华胥怒道:“既然你们尊我为首领,就要服从我的命令,否则我这个首领还有什么意义?”族人见首领发火,拗不过她,不敢强行挽留。昭仁、宏基见首领执意要去,于是皆愿随行护卫,而且从部落里挑选了一百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作为侍卫。华胥曰:“我走之后,部落里全靠你们两个主持大局,你们就不必去了,至于这些孩子,他们是部落的希望,就让他们留下吧”。宏基曰:“首领远行,总得有人护卫,可是部落里除了这一百个年龄较大的男孩,就只剩下老人、孩子和女人了,哪还有合适的人选?”只见人群中有个姑娘叫道:“我们的首领也女子,她可以为族人出生入死,我们也可以为部落尽一份微薄之力”。女人们纷纷表态,争先恐后的要当华胥的护卫,愿与华胥随行。华胥作为一方首领去朝见共主,竟然连合适的护卫都选不出,无奈之下,只得挑选了二十名年轻女子随行。昭仁、宏基率领族人为首领送行,华胥泣曰:“万一我回不来,拜托你们照顾好伏牺和里牺”。族人无不动容,扶老携幼远送,最后与华胥挥泪告别。

且说华胥来到庸城,庸成氏的百官皆是出乎预料。容谯不禁感叹道:“华胥真乃女中豪杰,带着一群侍女就感来我庸城”。尤宜曰:“她倒是想带兵护卫,可是部落里已经没有成年男人了,她总不能带着一群孩子来吧”。百官哗然大笑,唯独容谯肃然起敬。灵兆劝道:“华胥此来是自寻死路,只要杀了她,仇维氏的命运就掌握在共主的手上了,是收是灭全凭共主一句话了”。朝中百官痛恨仇维氏背信弃义,纷纷劝共主杀了华胥。容谯笑而不语,令传唤华胥。华胥从容上殿,然后拜见共主,举止恭敬却又毫无畏惧。容谯拍案怒道:“由于你们的背信弃义,致使我的部众被风明屠杀无数,纵然杀你十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今天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告慰死难者的亡灵”。华胥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面不改色道:“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共主如果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何况我的命是共主救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感谢共主”。容谯的态度突然转变,笑道:“华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虽然你是一介女流,可是你比华阳强多了”。华胥曰:“共主过奖了,不过在我临死之前有个要求,希望共主能够成全”。容谯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华胥曰:“我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够为共主尽一份忠心,也算是算是对共主救命之恩的报答”。容谯问道:“你如何报答我?”华胥告曰:“我在来此之前,已经对部众作了妥善的安排,不管我这次是死是活,他们都会归顺共主,这就是我对共主的报答。求共主宽恕我的部众吧,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容谯听后,苦哭笑不得道:“华胥啊华胥,你这不是向我报恩,而是替你的族人向我求情”。百官大笑,纷纷讥讽华胥。

华胥虽是一介女子,可是面对百官的奚落,却仍然不失尊严,正色曰:“如果共主能够善待我的部众,他们肯定会成为共主忠心的子民,将来归顺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难道这不是对共主最好的报答吗?”孝实曰:“且不论报恩是真是假,临死前还想着自己的部众,至少是个好首领”。百官见华胥大义凛然,无不肃然起敬。容谯大笑道:“方才戏言而已,背信弃义的是华阳,不是你华胥,既然已经臣服,自当待之以礼,以后你仍然是仇维氏的首领”。华胥大喜,拜谢共主厚恩。容谯叹道:“你真是仇维氏的救星啊,倘若早点继位,仇维氏何致于此”。华胥曰:“共主是天下的救星,倘若早生三十年,天下何致于此”。容谯听了华胥的称赞,不禁喜上眉梢,笑道:“我本以为昭仁善辩,没想到华胥首领更会说话”。天英笑道:“其实这也难怪,正所谓有强主必有能臣”。华胥谦逊道:“强主我不敢当,若论能臣,昭仁、宏基二位确实当之无愧”。容谯问道:“华胥首领,你如今尚存多少部众?”华胥告曰:“经过庸城之败、成纪被屠、卢丘之败,我们的部落前后损失了十五万左右,如今整个部落尚有十三万二千人口,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容谯问道:“适婚年龄的女子有多少?”华胥告估算了一下,告曰:“年轻的女子大多成了寡妇,尚有六千多名未婚女子”。容谯考虑了一下,笑道:“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华胥首领意下如何?”华胥恭敬道:“共主请讲,臣自当尊从”。容谯曰:“我派三千名未婚男子入赘仇维氏,你派三千名未婚女子嫁到庸成氏,如此一来,你们的部落有了成年的男丁,不仅可以守护族人,而且增加了劳力,我们两家也成了亲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华胥欣然允诺。容谯下令欢宴庆贺,以上宾之礼款待华胥,部落上下一片欢庆。

且说共主见华胥德才兼备,挽留多日,常与她讨论天下大势。仇维氏的百姓自从华胥离开后,深怕她有所不测,见她多日未回,无不为此忧愁。昭仁、宏基为了稳定人心,出面安抚族人。昭仁曰:“蓝田离庸城相距甚远,我们的首领是去办事的,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宏基曰:“是啊,大家应该相信首领的能力,司法天神会保佑她的”。族人只得期盼如此。话虽如此,其实昭仁、宏基也是故作镇定,心中更是无比忧愁。族人盼望首领平安归来,每日望穿秋水,一次次等待,却一次次失望,始终未见首领的身影出现。直到有一日,人们正在田野间劳作,忽见一支队伍正在向蓝田进发,族人惊恐万状,急忙报于昭仁、宏基。二人闻迅赶来,队伍已经由远及近,昭仁观那队伍,回顾左右道:“那是庸成氏的军队,我在庸城的时候,见过他们的装束”。宏基大惊道:“不好,我们的首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定是共主杀了我们的首领,派兵来讨伐我们的”。部众听说首领遇害,无不悲愤,后悔当初没有拦住首领,此时纷纷要和对方拼命。昭仁急忙制止道:“大家千刀别冲动,难道你们忘了首领临行前的嘱咐了吗?”此时的宏基与昭仁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叫道:“可是敌人都打到我们的家门口了,你叫大家怎么冷静?”昭仁曰:“他们的人数不多,而且没有向我们发起攻势,看样子不像是来打仗的”。宏基曰:“对付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出动大队人马”。昭仁曰:“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首领真的遇害了,再跟他们拼命不迟”。于是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纷纷拿起兵器、农具,严阵以待。

且说庸成氏的三千男子进入蓝田地界,见到仇维部众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于是纷纷止步,皆不敢上前。昭仁向对方喊话,问道:“你们到此意欲何为,我们的首领何在?”此时的华胥正在马车里,被保护在队伍的中央。早有军士报于华胥,华胥大惊,急忙下车。仇维氏的部众远远望去,只见车帘掀起之处,走出一位高贵典雅的女子,众人仔细一看,无不感到意外,原来那正是他们日夜盼望的女首领。华胥在二十位侍女的簇拥下,向众人挥手微笑而去,百姓们纷纷丢了手中的的兵器、农具,欢呼雀跃的迎了上去。时隔月余不见,百姓们度日如年,仿佛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争先恐后的向首领问候。华胥面对对族人的热情,不禁感慨万千。族人见首领平安回归,料想事情已经办成。华胥告曰:“当今共主真乃仁德之主,他不仅答应议和,而且从此以后,我们将会受到庸成氏的保护”。族人大喜,在感激共主的同时,无不为华胥歌功颂德。宏基转忧为喜,笑道:“本以为是敌人来犯,没想到是共主派兵护送我们的首领回来了”。华胥笑道:“他们不是为了护送我而来,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我们部落的一份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众人不解,问为何故。华胥告曰:“共主考虑到我们的部落缺少成年男丁,所以派三千未婚男儿入赘仇维氏,我们再把三千未婚的姑娘远嫁到庸成氏,如此一来,部落里既有了劳力,又有了兵源,以后再也不要担惊受怕了”。族人闻此,纷纷表示赞同。

且说华胥按照此前双方的约定,让带来的三千男丁在仇维氏娶妻,同时挑选三千未婚的姑娘远嫁到庸成氏。如此一来,部落里有了军队,也就有了安全,更是增加了劳动力,在共主的庇护下,仇维氏终于转危为安。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部落里的孩子长大了,成年的男子更多了,原本病入膏肓仇维不仅起死回生,而且逐渐的恢复了元气。族人为了感谢华胥,决定把部落的名称改为华胥氏,好让后世永远的记住这位伟大的女首领。昭仁、宏基代民请愿,把族人的决定告诉华胥。华胥不同意改部落的名号,更不同意以自己的名字为部落命名,因为她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她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不值得向世人炫耀。昭仁曰:“我们的部落是以仇维山命名的,如今我们已经远离了仇维山,在此开辟了新的家园,所以我们的部落也该改名了”。华胥曰:“即使部落改名,也不能用我的名字”。宏基曰:“如果没有首领,就没有我们的部落,我们的一切都是首领赐予的,用首领的名字给部落命名最合适不过了,这是众人的意愿,首领千万不能寒了众人的心啊”。华胥难违众愿,于是随了众人的心愿。从此以后,仇维氏成了过去,华胥氏正式成为部落的名称。华胥为部落的中兴而欣慰,更为儿女的优秀而自豪。伏牺、里牺在华胥的精心抚养下,幸福的成长着,他们自幼异于常人,不仅有俊美的容貌,更有过人的智慧。虽然他们只有十二岁,可是他们的能力却是成年人所不能及的。然而,他们虽然贵为首领的子女,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高贵的身世而放纵,更没有因为出众的能力而骄傲,而是待人友善,敬老爱幼,因此,大人视他们为神童,小孩视他们为楷模。

有一天,部落里的孩子们聚在一块玩耍,伏牺和里牺也在其中。不知何故,一群男孩和一群女孩发生了争执。男孩们都以伏牺为榜样,认为伏牺强一些,女孩们都以里牺为榜样,认为里牺强一些。有个男孩说:“伏牺才十二岁,可是他能做到的事,成年男子都未必能做到,所以伏牺更强一些”。有个女孩说:“里牺也只有十二岁,可是她能做到的事,成年女子都未必能做到,所以里牺更强一些”。第二个男孩说:“现在已经不是母系当权的时代了,一切都是以男的为主,伏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伏牺更强一些。”第二个女孩说:“那可不一定,我们的首领就是女的,而且很伟大”。第三个男孩曰:“我们的首领确实很伟大,可她是个例外,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伏牺奔如疾风,渡水如履平地,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是他的猎物,就凭这一点,我认为还是伏牺强一些”。第三个女孩辩道:“里牺能把精美的图纹刻在玉佩上,绣在衣服上,还会采集各种草药,就凭这一点,我认为还是里牺更强一些”。第四个男孩说:“可是里牺总是跟着伏牺,这是有目共睹的,既然伏牺能保护里牺,当然是伏牺更强一些”。第四个女孩辩曰:“他们是兄妹,自然形影不离,不能因为这个就说谁强谁弱,何况伏牺是哥哥,里牺是妹妹,哥哥保护妹妹,这有什么用奇怪的?”第五个男孩曰:“伏牺和里牺虽然是兄妹,可她们是孪生兄妹,同样的年龄,里牺却需要伏牺的保护,这足以说明伏牺更强一些”。第五个女孩辩曰:“你说的不对,我听我娘说过,伏牺比里牺大两个月”。男子面向众孩童,笑问:“你们听说过大两个月的孪生兄妹吗?”众孩童大笑。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伏牺和里牺听了众孩童的争论,兄妹俩面面相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刚好那女孩的母亲经过此处,见了眼前这一幕,急忙对着女儿大声喝叱,骂道:“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女孩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见她母亲的样子那么凶,憋了满肚子委屈却不敢吭声。孩子们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于是一轰而散,伏牺和里牺一头雾水。里牺不解,问道:“既然我们是孪生兄妹,怎么可能相差两个月呢?”伏牺笑道:“那是她编造瞎话而已,目的是为了证明你更强,你没见她娘都骂她了吗?”里牺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如果是她瞎编的,她娘应该觉得好笑才对,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呢?”伏牺捉摸片刻,也觉得反常,断定道:“如果我们的出生真的相差两个月,那么我们就不可能是亲兄妹,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当中肯定有一个不是亲生的”。里牺一直对此事有所怀疑,此时听了伏牺的话,不禁脱口而出道:“我一直有疑惑,既然我们是孪生兄妹,为什么长的一点也不像?”伏牺此时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心情极为失落,叹道:“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我肯定不是娘亲生的,因为你和娘长的那么像,而我却一点也不像”。里牺深怕失去了这么好的哥哥,后悔刚才提出了那个多余的疑问。

且说伏牺和里牺带着对身世的怀疑回到家里,见了母亲,伏牺问道:“娘,我和妹妹是亲兄妹吗?”华胥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吾儿智慧过人,今日何出此言?你们都是我的子女,当然是亲兄妹”。伏牺问道:“为什么我姓风,妹妹却姓云?”华胥因里牺身世悲惨,不想让她知道惨酷的真相,于是诳曰:“子随父姓,女随母姓,这很正常啊”。伏牺问道:“为什么妹妹长的那么像你,而我却一点也不像你?”华胥应变道:“因为你像爹,她像娘”。伏牺问道:“有人说我比妹妹大两个月,这是怎么回事?”华胥始料未及,不禁为之一愣,随后灵机一动,告曰:“当年我被你们的舅舅赶出了部落,独居仇维山下的华渚,部落里有一些好心的姑娘,她们怕我孤单、危险,每当晚上的时候,她们都会结伴到华渚陪伴我、照顾我。我一天晚上,我们在河边赏月,华渚河水清澈见底,月亮倒映在水中,看的清清楚楚,姑娘们都说看到了两个月亮,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中。正当此时,我生了一个儿子,由于伏石而生,所以取名为伏牺。姑娘们把我送进山洞里,没想到又生了一个女儿,由于是在山洞里生的,所以取名为里牺。由于里牺出生的时候没有看到天上的月亮,也没有看到水里的月亮,所以姑娘们戏称此事,说里牺比伏牺少了两个月,此事后来在部落里传开,所以才会这样”。听了母亲的解释,伏牺心中豁然开朗,里牺为此松了一口气。华胥用她灵活的应变和善辩的口才,把险些暴露的真相轻轻的掩盖了过去。伏牺、里牺都为母亲的不幸而伤感,都在心中痛恨华阳。里牺气愤道:“世上竟然会这样的哥哥,我恨舅舅”。华胥曰:“她毕竟是你的亲人,不能这么说”。伏牺问道:“娘,你当年为什么离开了风兖氏?”华胥不想让伏牺仇恨自己的父系部落,故意隐瞒真相,告曰:“当年你们的父亲被旸嵎氏的甘瑜所害,我在风兖氏无依无靠,你们的叔父当上首领之后,受了巫师的蛊惑,认为我命中带煞,克死了你们的父亲,所有的人都视我为灾星,风兖氏已经容不下我了。后来庸成氏的军队偷袭罗奉,我在混乱中被俘,是当今共主派人把我送回仇维氏的,从此再也没有回罗奉”。里牺忿然道:“叔父也不是好人,我同样恨他”。华胥劝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为你们的父亲报了仇”。从此以后,伏牺兄妹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且说天庭的灵霄宝殿之上,诸神朝见苍天上帝。苍天上帝曰:“人间经历了四十多年的混战,如今救世主降临人间,需有名师教导,谁愿担此重任?”由于伏牺、里牺是太昊和女娲转世,他们此前是天庭的主神,法力在天界少有能比,所以天庭诸神都不敢做他们的师父,何况那是一项艰难而又危险的任务,因为一旦成了他们的师父,定会遭到魔族和海界的侵袭。苍天上帝无奈,只得与三清教主商量此事。太上教主为了芸芸众生,情愿下凡教导未来的救世主,于是化身为无化子。海皇共工居功自傲,上无视天条,下疏于职守,在人间作威作福。司法天神奏曰:“海皇共工好大喜功,因与火神不和,迫使世人不得信奉火神,违者施以水灾,如此无视天条,荼毒生灵,不严惩难以服众,望天帝明察”。共工辩解曰:“开天辟地之初,神和人有约在先,神庇荫人,人供奉神,江河沿海的居民受我庇荫,却不供奉我香火,理当受到惩罚,这跟我和火神的矛盾没有关系”。天后乃应龙所化,是共工的姐姐,自然袒护共工。苍天上帝无奈,此事不了了之。共工为此记恨玉坚,为了报复,决定水淹司法天神的庙宇。浮游劝道:“天神之间的恩怨,不能殃及无辜的世人,如果水淹司法天的庙宇,必然会给华胥氏的部众带来灾难,如此恐要授人以柄”。共工不以为然道:“华胥氏居于渭河之滨,受我恩惠,却供奉司法天神,理当受到惩罚”。遂令渭河龙王水淹蓝田。

且说华胥部落正是信奉司法天神的,渭河龙王被华胥的仁德所感化,不忍心祸害当地居民,于是化为乞丐,欲将机密泄露出去,好让华胥部落提前转移。人们见部落里来了一个受伤的乞丐,回想起十二年前的季惇,以为又是一场可怕阴谋,愤怒的人们对乞丐没有一丝同情,更没有任何施舍,纷纷辱骂他,甚至还要杀他。幸亏华胥及时赶到,制止了族人的冲动。伏牺、里牺觉得那乞丐可怜,劝母亲留下乞丐养伤。华胥回想当年的敖因和季惇,都给她的心里留下了可怕的阴影,面对眼前的乞丐,她没有把握判断到底是好是坏,深怕会对自己的子女不利,更怕重蹈弇兹的覆辙,于是拒绝了子女的请求。伏牺、里牺请求母亲给乞丐一些食物,遭到了族人的反对,华胥最终也没有同意。最终乞丐在一片怒骂声中,被赶出了部落。伏牺、里牺本性善良,见乞丐骨廋如柴,而且受了重伤。不忍心让他饿死在荒郊野外,于是追上了乞丐,把他带到一处山洞里养伤。伏牺告曰:“我们两个采野果的时候常来这里避雨,不会有别人来这里,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吧,我们会给你准备食物和清水的”。乞丐显出一副感激之状,谢道:“多谢你们了,善良的孩子”。里牺安慰道:“老伯,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们等一会再来看你”。离开山洞之后,兄妹俩一块去为乞丐寻找食物。伏牺抓到了一只兔子,里牺采集了山上的野果,并且准备了清水,一并送给山洞里的乞丐。

且说乞丐吃着酸甜可口的野果,看着伏牺为自己烤野兔,里牺为自己捣药,之前心中的怨恨顿时全无。伏牺、里牺一边忙碌,一边与这位陌生的乞丐聊天。乞丐开心的问道:“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伏牺答曰:“我随父姓,名叫风伏牺”。里牺答曰:“我随母姓,名叫云里牺”。乞丐感慨道:“华胥首领贤德,她的子女果然与众不同,真是你们部落的造化”。伏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的,又怎么知道我们是她的子女?”乞丐自知说露了嘴,笑道:“华胥首领受命于危难之中,力挽狂澜,凭一己之力,让频临灭亡的部落起死回生,天下谁人不知?我早就听说她有一对优秀的子女,虽然是第一次跟你们见面,可是你们在替我向你们的母亲求情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伏牺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为什么落难到此?”乞丐随便编造了一个部落,诳曰:“我是施露部落的,因为得罪了首领,被打折了一条腿,然后被赶出了部落”。这本来只是一个谎言,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还真有一个施禄氏,因此引起了伏牺、里牺的怀疑。里牺曰:“我们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给你送食物和清水”。乞丐称谢,伏牺、里牺离开。归途之中,伏牺曰:“我觉得那个乞丐在说谎”。里牺问道:“为什么?”伏牺曰:“我听娘说过,施禄部落在遥远的东方,本来是旸嵎氏的属部,旸嵎氏灭亡之后,施禄氏归顺了风兖氏,你想,施禄部落远在千里之外,一个瘸了腿的人怎么可能走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里牺大惊道:“难道我们救了一个坏人?”伏牺若有所思道:“我看他不像是坏人,不过他的话很确实可疑”。里牺突然对这位可怜的乞丐充满了恐惧,担忧道:“听说我们的母亲在风兖氏独居山洞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叫敖因的乞丐,险些害死了她。后来在仇维氏的时候,我们的舅母因为收留了一个叫季惇的乞丐,结果给部落带来了灭顶之灾,差点灭了我们的人种。如果这次又是那样的话,我们该闯了多大的祸啊?”伏牺虽然只有十二岁,却表现的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安慰道:“妹妹不用怕,哪怕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里牺劝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我们怀揣利刃,以防不测”。伏牺不以为然,笑道:“凶猛的野兽我都能制服,难道还怕一个受了伤的乞丐吗?”到了晚上,伏牺和里牺如约而至,为乞丐送来了食物和清水。乞丐大吃大喝,狼吞虎咽,并无异常表现。兄妹俩离开之后,并没有回部落,而是躲在暗处观察乞丐的动向,然而乞丐吃饱喝足之后就是睡,仍然未发现可疑之处。

且说次日一切如故,伏牺和里牺商议,决定晚上守在山洞外观察。到了晚上,伏牺兄妹又为乞丐送来了食物和清水,又没发现乞丐有什么可疑之处,于是向乞丐告别。离开之后,里牺为了族人的安全,还要留在暗处监视乞丐。伏牺曰:“昨天晚上我们在暗处观察了很久,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可疑之处,今天早上我们又来过,他还在山洞里,这说明他并没有什么阴谋,看来是我们多虑了”。里牺曰:“或许他在等外援,而他们的人还没到,所以没有暴露”。伏牺曰:“如果那样的话,他早该对我们下手了,没有必要在我们两个小孩面前如此谨慎”。里牺觉得有道理,于是不再对乞丐怀有戒心。到了第三日,乞丐被伏牺、里牺的仗义和善良所感动,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告曰:“我不是乞丐,也不是来自施露部落,而是你们的近邻”。二圣听的一头雾水,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近邻。伏牺问道:“既然是我们的近邻,我们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到底是谁?”乞丐现了本相,笑道:“我是来自渭河,因为我是渭河龙王”。兄妹俩见了渭河龙王,惊讶不已,不禁面面相觑。渭河龙王见他们兄妹吃惊之状,笑道:“你们部落的丰收,离不开我的雨露,所谓施露氏,正是施舍雨露之意”。伏牺兄妹恍然大悟。伏牺问道:“既然你是堂堂的渭河龙王,为什么要变成乞丐?”渭河龙王告曰:“我奉海皇之命水淹你们的部落,于心不忍,所以化身为乞丐去你们的部落,本想提醒你们早做搬迁的准备,没想到反遭欺辱,若不是看在你们兄妹俩的份上,仇维氏这次难免水灾之苦”。伏牺、里牺代表族人,向渭河龙王深表歉意。

且说渭河龙王对伏牺兄妹很是赞赏,但是并未因此而原谅他们的族人。伏牺解释道:“我们的族人并不知道真相,所以冒犯了河神,万望河神见谅”。渭河龙王怒道:“不知道真相就可以欺负一个可怜的乞丐吗?早知道你们的族人这样没有同情心,我真不该多此一举”。里牺解释道:“我们的族人是很善良的,这次他们自所以冲撞了河神,那也是事出有因”。渭河龙王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的部落如此仇视一个乞丐?”里牺告曰:“我娘在风兖氏的时候,曾经对一个名叫敖因乞丐施舍,不料却遭到那乞丐的暗算,若非天神相救,我娘几乎丧命,经过天神盘问才知道,那乞丐是来自阿修罗界的魔鬼。后来我娘来到了仇维氏,善良的族人收留了一个叫季惇的乞丐,他谎称自己的部落遭到了天灾,整个部落只剩下五百个男人了,用谎言骗取了族人的同情,善良的族人收留他们。岂料他们是敌人派来的内应,一夜之间屠杀了我们八万部众,不仅毁了我们的家园,还险些灭了我们的人种,所以我们的族人才会如此仇视乞丐”。渭河龙王也是嫉恶如仇,听了里牺的解释,不仅原谅了华胥氏的部众,而且很是怜悯。伏牺问道:“海皇为什么要水淹我们的部落?”渭河龙王告曰:“因为你们生活在渭河沿岸,却没有供奉水神的香火,而是信奉司法天神,这让水神很愤怒,恰好司法天神又是水神的对头,他在天庭弹劾了水神,水神为此怀恨在心,为了惩罚你们的部落,也是为了报复司法天神,所以令我水淹你们的部落,顺便淹了司法天神的庙宇”。伏牺愤然道:“身为海皇,竟然如此心胸狭窄,真是枉受人间香火”。渭河龙王嘱咐一番之后,告别而去。伏牺、里牺急忙赶回部落,把此事告诉华胥。华胥听了子女之言,急忙召集部众,以此告之。族人大惊,无不对伏牺、里牺感恩戴德。华胥带领族人继续往东迁徙,在黄河南岸定居,如此一来,华胥氏离风兖氏更近了,受到的威胁也就更大了,但是与此同时,华胥氏离庸成氏也更近了,成了庸成氏进军中原的一块基地。此处土地肥沃,物产丰盛,华胥把部落的驻地取名为华阳,以示对亡兄的怀念,也是对族人的警示,表明没有忘记华阳之仇。

且说风明得知华胥氏迁徙中原,急忙召集众将计议,准备出兵消灭华胥氏。狄莫劝道:“当年是我们有负于人家,而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人家并没有落井下石,如今人家落难迁徙到此,我们如果趁人之危,普天之下会如何看待我们?”风明曰:“如今的华胥部落远不及当年的仇维部落强大,而且他们立足未稳,如今正是消灭他们的好机会”。蒙开智劝道:“既然华胥氏如此虚弱,他们迁徙到此只是为了生存,我们没有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看在先首领的份上,求首领对他们高抬贵手吧”。风明曰:“华胥的部落实力虽小,可是威胁却大,因为中原各部都是我们的属部,如果华胥氏在中原定居,那就成了容谯进军中原的基地了,若不趁早消灭,等他们在此扎下根来,恐怕会后患无穷”。薛辞劝道:“再怎么说两家也是亲戚,华胥首领无心与夫家为敌,我们又何必苦苦相逼?”众将官纷纷附议。风明本想除掉隐患,无奈诸将皆不支持,就连蒙开智也极力反对,最终只得作罢。风明虽然放弃了攻打华胥氏的打算,可是华胥的孩子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由于那是先首领的孩子,所以不能明目张胆的派人去杀害,于是暗中派人前去华阳打听。细作密报首领,告曰:“华胥夫人生了一对孪生子女,儿子叫风伏牺,长的特别像我们的先首领,女儿叫云里牺,长的特别像华胥夫人。他们自幼异于常人,被族人视为神童”。风明闻听此言,为此深为不安。早在华胥的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风明视为大患,千方百计的要斩草除根,可是最终未能得逞,华胥不仅生下了孩子,而且还是两个,如今华胥的孩子都已经十二岁了,能力的出众让风明感到害怕,那就更容不下他们的存在了,遂派人谋害伏牺兄妹。

一日,伏牺和里牺正在山上狩猎,突然遭到数十人的袭击。伏牺惊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们的地界衅事?”为首之人叫嚣曰:“我们是邻近部落的人,此处乃是中原各部共有的空地,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被你们强行占领了,你还敢说这片土地是你们的?”伏牺与之理论,不以为然曰:“普天之下的土地是芸芸众生共有的,你凭什么说是你们的?”那人怒道:“这里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都是我们的,你们公然抢我们的东西,我们要杀了你们”。里牺毕竟是女孩,见对方都是强壮的大人,不禁有些胆怯。伏牺安慰道:“妹妹,你不用害怕,哪怕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众人见伏牺说的一本正经,都为此感到好笑。伏牺大怒,夺步上前,一拳击倒一人。众人一拥而上,面对两个小孩,他们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岂料伏牺天生神力,数十个成年壮汉,竟然被伏牺打的落荒而逃。风明得知部下没能杀了伏牺兄妹,大发雷霆之怒,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两个小孩都对付不了,留你们何用?”吓得众人纷纷叩头求饶。亮翼替众人求情,风明喝退众人。刚好庸成氏举兵来犯,风明只得将此事搁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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